莫佑銘逆着光,表情融在陰影裡,看不真切,唯獨那雙犀利的眸子,黑得發亮。
他冷冷地盯着寧美麗,冷漠得令人髮指:“被其他男人睡過的女人,不配做我莫佑銘的妻子。寧美麗,你真的太髒了,讓我覺得很噁心。”
寧美麗眼底,驟然涌起無盡的寒意,目光死死地盯着他,只覺得自己耳鳴得厲害。
耳畔,一直不停迴盪着“寧美麗,你太髒了”,這幾個字。
胸膛不停的起伏着,她五臟六腑都要被他氣炸了!
到底誰髒?
他這個在外面搞大別的女人肚子的男人,居然還好意思嫌棄她髒?他有什麼資格說她嗎?
然而,不等寧美麗反駁,莫佑銘冷沉着嗓音,陰鶩地開口:“寧美麗,我要和你離婚,以後你跟哪個男人鬼混,都跟我沒有關係!”
“轟”的一聲巨響,寧美麗只覺一道巨雷,狠狠朝她劈下。
玉力琨,也震驚了。
他原本以爲莫佑銘沒這麼容易同意離婚,沒想到他居然直接開口了,看來他對這次的綁架事件、以及酒店裡的這一幕已經深信不疑。
寧美麗面無表情的擡起頭,直視莫佑銘。
相比較他怒意滔滔,她則顯得太淡定,太平靜了。
儘管此時她內心早已波濤洶涌。
不過臉上一絲一毫都沒有表現出來,她從容不迫的挑了挑眉,悠悠道:“離婚是吧?我沒意見!只要你給我的分手費一分不少,我肯定會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簽字!”
既然在他眼裡,她早已是個唯利是圖的女人,她也不必跟他客氣。
好歹她也把女人最美好的五年青春跟感情,全都給了他。
可是他不但在外面有女人,還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
哪怕一次,不對,哪怕半次,相信她半次、維護她半次,她也能自我安慰了。
可,事實卻是:他完全不相信她。
他的溫柔與信任,全部給了那個裝純裝柔弱的小三,卻把淬毒的刺,全數扎向她。
早在莫佑銘抱着白靜柔離開,棄她而去的時候,她就對他心寒心死了。
就算他不提出來要跟她離婚,她也會跟他提。
見寧美麗如此滿不在乎的答應了離婚,全然沒有一點傷痛跟不捨,莫佑銘眼眸狠眯,莫名一股怒火瘋狂的飆升至頭頂,陰寒一張臉彷彿要吃人的模樣:“你果然是巴不得跟我離婚,好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是不是?寧美麗,你就這麼犯賤,沒有男人就不能活?”
寧美麗桀驁的迎向他諷刺的目光,突然伸手攬過玉力琨的胳膊,嬌媚的依偎進他的懷中,巧笑倩兮道:“你錯了,不是我沒有男人就不能活,而是男人沒有我就活不了,親愛的,告訴他昨天晚上我把你伺候的怎麼樣?”說完對玉力琨嫵媚的眨動雙眼,暗示他陪自己演戲。
“當然是欲罷不能,欲仙欲死了。”玉力琨邪邪的勾脣,趁機在寧美麗誘人的紅脣上偷香了一個吻,不以爲意的撇脣道:“寶貝,這個討厭的男人怎麼還在這裡耽誤我們的好事?”
寧美麗雖然不滿他這時候趁機佔她便宜,不過礙於莫佑銘在場,她也不好發作,反倒配合的攀上玉力琨的脖子,轉頭對莫佑銘不耐煩的擰眉:
“聽到了?你把我男人惹急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麻煩你說完了就趕緊滾吧。”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莫佑銘怒紅了雙眼,他居高臨下睥睨着這一對男女,猙獰着面孔,咬牙切齒地吼道:“寧美麗,你有種!你就等着收離婚協議書吧!”
說完,他摘下結婚戒指,扔在地上,沒有絲毫留戀的離開。
記者們懵了一瞬,緊接着全都追了上去。
一時間,偌大的總統套房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莫名的詭異。
寧美麗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枚被莫佑銘仍在地上的結婚戒指,神情有些恍惚,臉上是一片的死寂。
她無法自控地發顫,雙眸,恨意迅速聚集。
脣已經被她咬的麻木,護在胸前的被子被她緊緊攥住。
玉力琨卻好似沒有看見她此時的表情,他厚着臉皮重新靠過來,瀲灩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聲音慵懶又蠱惑:“寶貝,既然他們都已經走了,我們是不是該繼續啊?”
“繼續什麼?”寧美麗回神,瞪向他。
“你說呢?”玉力琨脣角的弧線上劃,帶着一絲哀怨的語調,“你不是利用完我,就想將我一腳踢開吧?”
“怎麼會呢?”寧美麗陰陰的笑,剛想發作,目光掃過他腰間那柄隨身攜帶的匕首,原本準備揚起扇他一巴掌的手,立即轉爲朝他勾勾手指頭:“你過來!”
玉力琨沒想到這女人突然轉變的這麼快,着實一愣!
難道她想通了?被莫佑銘拋棄傷心至極,所以想要找個男人尋求安慰?
見他半信半疑,寧美麗抿了一下豔紅的嘴脣,又朝他拋了個媚眼:“來嘛,過來!”
她聲音酥酥軟軟的,玉力琨感覺自己一下就被她電着了。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她靠近:“你想通了?這就對了嘛,你還這麼年輕,又長得漂亮,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接受我可比莫佑銘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我絕對不會像他那麼對你,你以後跟着我,我保證就只有你一個女人,絕對不會出去朝三暮四,惹你不高興!”
寧美麗不動聲色,繼續朝他嬌笑。
心裡卻想着:誰不知道你琨爺身邊美女環繞,睡過的女人恐怕連自己也數不過來,一點也不比莫佑銘少,以爲她還是單純小女生那麼好欺騙?被你們這些風流花心的男人,隨便幾句甜言蜜語就糊弄過去了?
哼,你來嘛,來嘛,等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真的嗎?我好感動哦!”寧美麗一臉癡迷的望着他,做出感動欣慰的表情,迫使玉力琨也目不轉睛的望向她,而她的纖手卻趁着他不注意,漸漸上移,朝他腰間的匕首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