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行程是在克羅地亞的一個餐廳的廚房裡做一道甜品,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鍾漢陽迷上了做飯。
“鍾哥,你爲什麼會喜歡做飯?”同行的男明星郭奇駿好奇地問道。
郭奇駿今年才23歲,他是一個能躺着就絕對不站着的人,拉旅行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睡覺和吃飯。
和38歲自律自覺的鐘漢陽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就是突然想知道吃的東西是怎麼變出來的,怎麼會是這個味道,裡面加了什麼,想要親自見證一道食物是怎麼形成的。”
鍾漢陽啓動做菜的理由:是解題,是思考人生。
入行多年,唱歌拍戲、出通告,每天都很忙碌,本來他對食物很隨意,在劇組大家說吃盒飯就吃盒飯,偶爾覺得便當油太多了,就拿一杯茶過過油。
誰會想到一個男明星會細膩地學烹飪呢?
但真正接觸了做飯以後,他才知道別人說的做菜就是一種修行。
而此刻的他,只想做一道西式甜點給那個女孩。
晚上,她會在酒店等自己嗎?
帶着無限的期待,鍾漢陽做了一道經典的甜點——提拉米蘇。
提拉米蘇的愛情寓意是“帶我走”和“記住我”。
“鍾哥,你好厲害啊。”郭奇駿由衷地讚歎,但是他非常好奇:
“你爲什麼要做兩份提拉米蘇啊?另外那份你打算給誰?”
“給一個神秘的人。”
鍾漢陽一想到她,他心裡就涌起無限的柔情。
“是男人還是女人?”
郭奇駿雖然是年輕小夥子,但是看鐘漢陽這樣癡漢一般的笑容,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秘密。”
鍾漢陽嘴角揚起的笑容已經出賣了他。
郭奇駿只是好奇,十八歲就入行的小太陽,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連續二十年來一直都是零緋聞。
到底是怎麼樣的女子,有那麼大的魅力,可以擄獲不老男神的心?
做完甜點以後,二人來到克羅地亞一處著名的看日落的景點。
克羅地亞的夕陽很美,還有著名的海風琴演奏出動人的旋律。
異國他鄉,夕陽西下,兩個男明星沿着海邊一直走啊走啊,畫面極其美好。
伴隨着海風琴的聲音,有另外一個穿着粉色西裝外套女子,一直遠遠地看着兩人。
冷雲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這樣一路尾隨着他而來。
雖然自己的追蹤術極好,不會被人輕易發現,但是這樣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做。
望着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美景,鍾漢陽由衷地感嘆:
“這樣美麗的景色,真的很適合情侶一起觀看。”
其實他心裡的話是:“這樣美麗的夕陽,真希望身邊的那個人是你。”
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身後不遠處就站着自己想要擁入懷裡的女人。
夕陽落到了了海底,一切美好塵埃落定,冷雲煙轉身離開,去了另外一家比較偏僻的旅館。
拿起手邊的消毒工具,開始給傷口消毒、包紮。比起香水,這種味道她更加熟悉。
她像一隻受傷來的小動物一樣,藏在某個不知名的洞穴裡療傷。
一路走來,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她打開電腦,看到同事“香蕉手機”給她發來的鐘漢陽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和住宿的酒店。
“香蕉手機”是她們組織一個厲害的電腦黑客,只要他想,他可以進去任何人的電腦。
這份行程表就是他黑進去鍾漢陽經紀人電腦裡拿到的。
黑客的郵件裡還有一句話:“什麼時候對男明星下手?”
下手?
她看着鏡子裡自己,包紮着白色紗布的肩膀,無情地笑了。
這個雙關可真是巧妙。
普通人都會以爲下手就是追求的意思,只有他們這行的人會用到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動手殺人。
晚上回到旅館的鐘漢陽,拿着自己做好的提拉米蘇,小心翼翼地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
打開門,一個年輕英俊的外國男人出現在眼前。
鍾漢陽當場愣住,心裡泛起一陣陣酸澀的感覺,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詢 只聽到男子用英語問道:“你找誰?”
他不敢說他找趙靜,怕知道她和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在房間裡。
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房間裡另外一個人聽到動靜走了過來。
同樣也是一個年輕的外國女子,她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鐘漢陽,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男朋友。
笑着用解釋道:“我們是下午剛到的,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鍾漢陽如釋重負,丟下一句“Sorry”就落荒而逃。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心情五味雜陳。
喜的是剛纔和那個年輕男子共處一室的不是趙靜,愁的是趙靜竟然已經退房離開了。
茫茫人海,以後還會遇到嗎?
命運會如何安排呢?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子,現在又在何處呢?
他拿起手裡的手機反覆聽她英法語朗讀的那幾句話,聽着聽着竟然就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那聲音像極了趙靜。
然後感覺有人用指尖輕輕掃過自己的眉毛、眼睛、鼻子、嘴脣、下巴。
一個輕柔的吻落到自己的嘴脣上,他睜開眼睛,看不清那個女人的長相,但是耳邊卻是趙靜的聲音:“你只是在做夢。”
做夢?
如此真實的觸感,是在做夢嗎?
還有她頭髮撒落下來的那熟悉好聞的洗髮水味道,就跟他清晨聞到的一模一樣。
他沉醉其中,不願意醒來……
吻很輕柔,卻讓人沉迷,他想抱住她,卻發現全身無力。
女人輕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嘴脣以後,又輕柔地吻了一下他的眉眼
隨後房間裡再也沒有了她的氣息和她的味道。
冷雲煙真是覺得自己瘋了,拖着受傷的胳膊,竟然飛檐走壁進入陌生男人的房間裡。
此刻的她倒無比慶幸自己有這樣一項技能,她知道如此巧妙地躲避監控、知道如何複製房卡、知道如何靜悄悄地來、如何靜悄悄地走。
黑夜,是她最好的保護色。
深更半夜不睡美容覺,竟然爲了見他,鬼使神差跑到他的房間裡親他。
看他醒了,還無恥地用上了催眠術。
她原不知道,爲了一個男人,她竟然可以流氓至此。
臨走的時候,她吃掉了桌子上的提拉米蘇。
既然是給自己做的,不吃多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