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六
三一六
“那行吧,這個問題我們先放一放,等我和鋼廠的合資方接觸之後,我在給你們一個回答,今天我們談談其他的一些問題吧。”任雨澤只好推一推。
“k,我們等待着你們的迴應,現在說說下面的事情。”
會議繼續的談論着,這個問題暫時不談,不過任雨澤的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的,他怕這個問題最終會成爲雙方談判的一個障礙,對能不能說動軍方,任雨澤是一點都不敢保證。
果然等到三天之後,所有的問題談完之後,雷布羅夫又繞回到了這個問題上。
而任雨澤也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和軍方做了一個溝通,但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因爲軍方說,特種鋼廠本來就是服務於中國軍工廠的,這裡還涉及到很多內部結算的問題,價格和市場價格肯定也不會同步,軍方不能接受這樣的一個毫不相干的條件。
這就讓本來前景光明的洽談陷入到了僵持之中,任雨澤爲此也是很傷腦筋,一混又是兩天過去了,事情還是沒有得到緩解,這天任雨澤在辦公室想着這個問題,翟清塵敲門走了進來。
翟清塵也在爲這個事情憂慮着,這個個項目對每一個北江市的領導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政績,特別是翟清塵剛剛走上了市長的崗位,更需要一些政績來奠定自己的基礎,不管項目是如何而來,一個市長總是能分享到其中的利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任雨澤點點頭算是招呼了一下翟清塵,看着小劉給他倒水,任雨澤若有所思的說:“清塵啊,你對這個烏克蘭的事情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主意。”
翟清塵一面接過水,一面搖着頭說:“不瞞書記你啊,我到現在還真的沒有想到一個應對的策略,因爲這個鋼廠的事情我們不能完全做主,而對方這個雷布羅夫卻認爲我們的誠意不夠,我們又不好給他吧很多事情解釋清楚。”
任雨澤附和着點下頭,說:“但這個問題要是不能很好的解決,恐怕項目會黃,還是再想想辦法,最好能讓他理解我們的難處。”
“要不你找王部長說說,上次喝酒的時候,聽他說他和王部長還熟悉。”
“恩,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啊,只怕效果不是太好,這些個老外,有時候還是很倔的,人情世故相比我們中國人來說,要淡漠很多。”
“哎,這倒也是,我們主要也不認識他們烏克蘭的誰,我想他們自己的人給他說說,可能多少會有點效果的。”
任雨澤一聽翟清塵的話,心裡就是一動,對了,自己怎麼把這個人給忘記了,任雨澤嘿嘿一笑,說:“謝謝清塵你的提醒啊,這樣,你馬上聯繫一下雷布羅夫,就說晚上我們一起坐坐。”
“書記你有辦法了?”
“撞撞運氣吧。”
這裡翟清塵剛忙親自給雷布羅夫打了一個電話,說任書記今天準備和大家坐坐,請他們晚上務必光臨。
那雷布羅夫一聽任雨澤又要親自招待他們,心裡就有點發虛了,上次那一場酒啊,喝的他們六個人好多天聞到酒味就頭暈,他怕今天又要被放翻。
“市長先生,我首先申明一下,這個白酒的堅決不要。”
“呵呵,放心好了,我們主隨客便,你們實在是不願意喝酒的話,我們絕不勉強。”
“奧,那好吧,晚上我們過去。”
任雨澤看着翟清塵給雷布羅夫打電話,心中也是一陣的好笑啊,這雷布羅夫只怕在北江市以後是不敢多喝酒了,記得第一天剛上桌子的時候,他那個囂張的樣子,一副目空一切的表情,想想現在都有點好笑。
這樣等到下午下班之後,在北江市大酒店裡,任雨澤,翟清塵,王稼祥等人就陪着烏克蘭方面的雷布羅夫等人一起坐在了包間來,纔不用說,都是北江市拿得出手的好菜,但酒卻只是上了幾瓶紅酒,這些烏克蘭的人打死都不讓開白酒了,任雨澤笑笑擺擺手,撤掉了白酒。
今天任雨澤也是不希望對方喝醉的,今天還有正事要談,所以大家都清醒一點爲好。
稍微的喝了你們幾口紅酒,任雨澤就說話了:“雷布羅夫先生,現在看來我們的商談出現了一定的分歧啊,這個事情我一直在想,他絕不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作爲合資以後的金新機械廠,一半的股份都是我們北江市的,我們肯定會適當的照顧。”
雷布羅夫放下了酒杯說:“任書記的話是沒有什麼錯的,但問題是我對北江市的誠意感覺還是有點欠缺,就是一個鋼材的價格,爲什麼就不能答應呢,你說你們還有合資方,好啊,那情合資方出面,我來和他們談。”
任雨澤怎麼可能讓軍方直接和他們商談呢,這個特種鋼廠之所有在北江市建設,其中軍方不想暴露他們參與這個項目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沒見整個籌建指揮部裡,所有軍官都是着的便裝嗎?所以雷布羅夫的這個提議肯定是無法實現的。
任雨澤嘆口氣,說:“你對我們還是很不信任啊,特別是對我這個人不信任紉很傷心,要知道,就連你們副總統維塔斯對我都還是相當的瞭解的。”
任雨澤這話一說出,不要說雷布羅夫等人都是一愣,連翟清塵和王稼祥他們也都暗自吃驚不小,這任雨澤又要開始放煙霧彈了,大家都是知道他的,他從來都沒有去過烏克蘭的,怎麼會認識人家副總統,他還能編出一個維塔斯的名字來,也不怕人家揭穿了,幾個人的心也是揪到了嗓子眼。
這個雷布羅夫看着任雨澤,心中詫異不已,難道任雨澤真的認識自己的副總統?
這有點不可思議,雷布羅夫再一想,也就釋懷了,嘿嘿,這小子一定在瞎編呢,想來蒙我們幾個。
雷布羅夫哈哈的一笑,說:“任書記還認識我們副總統維塔斯啊,不錯,不錯,實不相瞞,我和維塔斯也是很好的朋友,要不我們現在和他聯繫一下。”
翟清塵等人都是一驚,他們知道任雨澤就喜歡裝神弄鬼,但今天恐怕弄錯地方了,弄到人家的朋友頭上,這一下就不好收場。
翟清塵站起來端上了一杯紅酒,說:“來來來,我們先喝酒,一會你們慢慢的述舊。”他想轉移一下對方的注意力,給任雨澤解個圍。
沒想到任雨澤並不領情的說:“酒一會再喝,我先和維塔斯總統聯繫一下,看看他最近在忙什麼?”
這一下王稼祥和翟清塵都傻了,那個雷布羅夫也有點將信將疑的看看任雨澤,說:“你有他的電話?”
“有啊,我們經常聯繫的。”說完,任雨澤就掏出了電話來,很快的調出了維塔斯副總統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這個維塔斯副總統的中文很一般,但簡單的話還是能夠聽懂的,不過任雨澤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人家忘記了自己,或者說就算記得,但現在正忙,那這就有點掉價了,搞不好雷布羅夫還真的以爲自己在訛詐他,那反而會事倍功半。
焦急的等待着,那面的振鈴聲一下下的敲擊着任雨澤的心,任雨澤暗自祈禱,快接啊,你個大鬍子,你非要紉丟醜啊。
但那面振了好一會,就是沒有人接聽,任雨澤那個搓氣啊,尷尬的笑笑,掛斷了電話,心裡說,孃的,今天這一桌子菜是白上了。
雷布羅夫的臉上便掛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說:“恩,總統先生是很忙的,不過沒有關係的,改天我返回烏克蘭了,一定把任書記的問候給他轉達過去。”
任雨澤很沒面子的嘴裡說着謝謝的話。
翟清塵和王稼祥一看任雨澤真的給漏採了,趕忙就說去了別的事情,勸起了酒。
這些個烏克蘭的專家官員們,也都覺得任雨澤這個手段有點幼稚了,不認識就不認識吧,還要裝什麼?
大家再也不提這個維塔斯副總統的話了,一起又吃起了菜,喝起了酒。
期間這烏克蘭的一個官員也說起了幾個烏克蘭的笑話,王稼祥等人也講了幾個中國的小段子,這才把剛纔有點尷尬的局面遮掩過去。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突然的任雨澤的電話響了起來,任雨澤無精打采的接通了電話:“你好,我任雨澤啊,奧,奧,是維塔斯總統啊,呵呵呵,好久不見了,怎麼樣,過的還好吧,我啊,我在和你們幾個官員們在一起喝酒呢,嘿嘿,我這酒量那是不用說的。”
接着對方在電話裡也磕磕碰碰的說了幾句什麼,任雨澤聽得是似懂非懂的,只好不住的k着,不過就這,一下讓所有的烏克蘭客人感到了震驚,難道這就得副總統真的和任雨澤認識。
任雨澤又說:“這雷布羅夫先生你認識吧,哎對對,就是來談軍工廠的,現在遇到一點麻煩,也算不得什麼,就是一個彼此的信任不夠吧,奧,好好,你和他說。”
任雨澤就把電話交給了雷布羅夫,這雷布羅夫馬上就誠惶誠恐的接上了電話,這次他們都用上了純正的烏克蘭語,任雨澤和翟清塵他們聽不太懂了,因爲這裡面只有嶽副市長懂,但今天嶽副市長要陪省財政廳的幾個領導吃飯,下午就沒有過來。
不過看着雷布羅夫那神情大變的模樣,任雨澤暗自想,我就不相信了,難道就我們中國的官員怕上級,現在看來啊,你烏克蘭是一樣的,這從雷布羅夫的表情中就能分辨,一個五大三粗,2米高的壯漢,現在也是點頭哈腰的輕言細語着。
大家也都停止了喧譁,一起等着雷布羅夫和他們的總統談話,不過時間並不太長,雷布羅夫就把電話遞給了任雨澤,說:“總統先生要和你說。”
任雨澤接上電話,那面維塔斯副總統又和任雨澤客氣了幾句,說邀請任雨澤到烏克蘭去看看什麼的,最後還說,他剛纔也給雷布羅夫說了,要是沒有太大的原則問題,那就把軍工廠放到北江市來,以後機會適合的情況下,他自己也會到北江市來看看。
兩人說了好一會,這才掛點了電話。
任雨澤搖着頭說:“副總統先生真是太客氣了,他還說啊,要是我們這個項目可以談成,他一定會爲這個項目來剪綵的,他要帶上烏克蘭政要人物,到我們北江市來啊。”
這後面的話基本上都是任雨澤加工編造的,但這樣就無關緊要了,誰都不敢再一次對任雨澤產生懷疑了。
翟清塵他們幾個也是暗自咋舌,這任雨澤的能量也太大了,連對方的副總統都能稱兄道弟的,厲害啊厲害。
烏克蘭的客人,包括雷布羅夫,一下對任雨澤就客氣起來了,紛紛的給任雨澤敬酒,既然自己的副總統都拿任雨澤當着好朋友看待,自己更是不能見外了。
後面的酒喝的也就輕鬆起來了,任雨澤心中棒僥倖啊,多虧了這個維塔斯副總統總算是想起了自己,給回了個電話,不然自己這人就丟到國外去了。
今天沒有誰喝醉,大家喝的很高興,分手的時候,這個大鬍子雷布羅夫握着任雨澤的手,連聲的k,任雨澤也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但總覺得,有了今天的這個插曲,事情一定會有變化的。
一點都不錯,兩天之後,雷布羅夫等人再也不提那個鋼材價格方面的問題了,排除了這個問題,洽談就簡單了許多,其他的東西任雨澤和翟清塵都是能夠完全做主的,在用了三兩天的時間,所有的細節和條款也全部的談好,雙方在北江市政府的大會議室裡,舉行了一個隆重盛大的簽字儀式,這個金新機械廠和烏克蘭方面的合資問題,也就算徹底的搞定了。
雷布羅夫等人帶着合約離開了北江市,而北江市的工作就更忙了,面對金新機械廠的拆遷,以及新廠建設等等問題,讓北江市的節奏再一次加快起來。
好多天了,任雨澤都忙忙碌碌的沒有時間回家吃飯,今天下午的時候,任雨澤帶着市委和政府的幾個領導,到新城已開工的工地去檢查了一遍,看到有幾個工地上有不少工人,竟然沒帶安全帽就在施工,任雨澤的臉色就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王稼祥看到任雨澤的臉色不好,心裡忐忑不安。
檢查之後,任雨澤立即讓王稼祥通知所有工地的負責人到基建辦的會議室開會,在會上,任雨澤首先對幾家在安全方面做得好的建築公司提出了表揚,接着,就語氣嚴厲地談起這次檢查發現的問題來。
任雨澤在通報了這些建築工程隊在施工中存在的問題後,隨後,就着重講了安全生產的重要意義,然後講了安全生產方面的幾點要求,並說要對新城所有在建工程進行爲期一個月的安全大檢查,凡是檢查不過關的企業,一律停工整改。
同時,任雨澤饒秘書長迅速成立檢查組,對新城所有在建工程進行檢查,並宣佈檢查組將建立各施工單位評級檔案,按工程質量、建設速度、員工工資等幾個方面進行評比,以後將優先考慮優等的企業進場承包工程,而對評級太差的企業,將被逐出新城建築市場。
聽到任雨澤在會上宣佈了幾條措施,下面那些企業負責人,臉上都露出驚疑之色,這些人從事建築已很有點年月了,不少的人也由原來的包工頭,變成了正規建築工程公司的老闆,不過,任雨澤的這幾條措施,卻讓他們看到了未來的危機,這北江市,因爲正在大搞開發,也就成了一塊最大的蛋糕,下面還有特種鋼廠和金新機械廠等項目,港式金新機械廠原工人家屬區的安置房,就是一個不小的數目,還別說其他的建築工地。
任雨澤最害怕的也就是安全事故問題了,最近自己剛剛受了處分,北江省還有很多人等着看自己的笑話,包括蘇良世恐怕也正在等待自己的漏洞出現,所以千萬不能有稍微的大意,再因爲安全問題弄出幾條人命來,自己的麻煩就更大了。
第二天,文秘書長就帶着人,逐個檢查各個工地的安全生產情況,有兩家工程隊,因爲沒有掛警示標語,有員工沒有戴安全帽就進入施工區,被文秘書長勒令停工三天進行整頓,讓這兩家工程隊的負責人,組織所有員工,認真學習安全生產條例,並要求所有施工班長,對一些條例能背誦出來。否則不能開工,而且,這員工學習的這三天,工資還必須如數發給工人。
那兩家工程隊的負責人,央求了文秘書長很久,見文秘書長沒有一點鬆口的意思,只好停工,組織工人認真學習,三天後,文秘書長又帶人來檢查,直到這些施工班長能背出安全條例後,才下發通知,準其繼續施工。
其他的工程隊看到新城對這安全生產,動了真格,這下不敢怠慢,就怕被檢查組查到,要知道,這停工一天,就有一大堆的損失,而且,在籌建處的評級上,就會扣那麼兩分的。
新城的施工工地,安全工作一下子落到了實處。
而特種鋼廠的廠址搬遷工作也宣告結束了,鋼廠進入實質性的工作狀態,好的一點是這個工程部需要招標,是軍方從武警部隊直接調來的施工隊伍,他們的施工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一個是人家質量可靠,再一個是速度和管理都跟的上,爲任雨澤他們省事不少。
印度尼西亞老闆加瓦里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他過去的設備都陸陸續續的到了北江市,雖然不是新設備,但也幾乎都沒有用過,跟新的差不多。
而他在西方國家購買的機器設備也相繼運到了印尼,他這次是以擴大生產規模的理由,通過別人去購買的設備,準備在回來之後,中途調個包,再通過技裝部的一家國外公司,幾經周折,準備運進了中國,現在各各環節都搞的差不多了,就等設備到手就運到了北江市的特種鋼生產基地,當然其中的瞞天過海等,有專業人員負責,自然是要做得滴水不漏。
這天,任雨澤坐着奧迪到了辦公樓前,下車剛走進樓裡,就見身後大院門口突然走來幾十多個穿着較破衣服的人,大門口的保衛人員急忙跑上去,還沒說得兩句,就被這些人幾下推開了,雙方就發生了爭持。
任雨澤鄒了鄒眉頭,只回頭瞟了一眼,猶豫了一下,卻並沒有停留,而是沉穩地向樓梯,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這倒不是不關心農民工的問題,只是他覺得現在還不是他出面的時候,一個市委書記不能事無鉅細都去插手,那還要手下的幹部作什麼呢?這樣的事情讓手下的人先把情況瞭解清楚再說,他相信負責信訪和農民工問題的幹部會先出面處理的。
果然,他到辦公天室坐了不幾分鐘,小劉就急衝衝地跑了進來,任雨澤淡然地喝了一口茶,指着對面的椅子說道:“小劉啊,不管什麼事,你先坐下來,慢慢說,天是垮不下來的。”
看到任雨澤神色不變的樣子,小劉臉一紅,心裡一定,這才說道:“任書記,這是建築工程公司工人,他們好長時間沒有領到工資了,他們找建築工程公司的老總要說法,誰知那老總說,開發商連材料費都沒有付給他,他現在確實沒錢發齊大家的工資,希望大家理解公司的難處,等開發商把錢打過來,他立即補齊工人的工資。雙方昨天鬧了半天,還差點動起手來,這不,一大早就找到了我們市委的頭上了。”
“哦,這樣啊,這家建築工程公司是承包了哪家公司的工程?”任雨澤聽到是開發商沒有付給建築公司資金,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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