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龍雲所言,那年輕人在打倒兩三個人之後,頭部突然捱了一拳,然後被一夥人一擁而上,擠到了角落裡。
人們紛紛四散開來,但並沒有走遠,而是留在旁邊看熱鬧。
年輕人倒在角落裡,被那羣人一陣拳打腳踢。
“呸,垃圾。”那羣人看年輕人不再反抗,覺得差不多了,也就停了手。
“小子,怎麼不囂張了?一個垃圾,還敢在這裡橫,這是青江市,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說着,其中一箇中年人又踢了他一腳。
“今天真晦氣。”一個露着肚皮的大胖子不屑的說着,剛轉身走了兩步,他又轉過身去,“不行,我看着這小子就來氣。”
說着,那大胖子又擡腳對着年輕人踢去。
哪曾想,年輕人已經緩過勁來,伸手抓住了他的腳。
“喲,還敢反抗。”大胖子嗤笑一聲。
“我不但反抗,還要揍你。”說着,年輕人站起身來,一拳將對方的臉打得直冒血。
一羣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還是個挺有骨氣的小子。”龍雲搖頭笑了笑,然後將酒杯放在了吧檯上。
“帥哥,你要幹嘛?”
“玩玩。”龍雲嘴角上揚,然後邁開大步朝着那羣人走去。
路過一個玻璃桌的時候,龍雲彎腰拎起一把椅子,遠遠的將其中一人砸倒在地。
這裡已經被那羣人打得一片狼藉,龍雲看到有個人拿出了一根鋼鞭,已是快步走了過去,一腳將那人踹飛出去。
年輕人看了龍雲一眼,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喂,你是哪裡來的?我們打架幹你屁事?”有人指着龍雲喊道。
“你們這麼多人打一個人,還不許我幫忙了?”龍雲輕笑着說道。
又華麗的擊倒兩人,龍雲好整以暇的背靠着牆壁,看那年輕人將那大胖子按在地下使勁揍。
剛纔跟龍雲搭訕的美女已是將一整杯酒一口喝光,然後感嘆道:“人才啊。”
看那年輕人一直不停手,龍雲怕他打出人命,已是走上前去拉開了他:“別打了,跟我來。”
年輕人被龍雲拉着,又踢了那胖子一腳,然後瘋狂的大喊道:“老子從今天,就在青江市混了,還有不服的嗎?”
龍雲拉着那年輕人走到櫃檯旁,然後微笑着對吧女說道:“有冰塊嗎?幫我打包一點。”
拿到冰塊之後,聽那年輕人還在放着狠話,龍雲無奈的說道:“走啦。”
“帥哥,能聊聊嗎?”美女也跟了上來。
“出去再說,等那夥人的援兵到來,事情就鬧大了。”龍雲說着,硬生生的將那年輕人拉了出去。
拐進一個小巷子中,龍雲鬆開了他。
年輕人立刻癱坐在地上,他雖然打贏了,但臉上也被別人打得流了不少血。
龍雲伸手將冰塊遞了過去:“敷一下吧,你不想明天變豬頭的話。”
“謝謝。”他接過冰塊,放在了臉上。
美女已是對着龍雲伸出手來:“帥哥,你剛纔的功夫很厲害,能交個朋友嗎?我叫郗宇兒。”
“我叫龍雲。”
那靠牆坐着的年輕人擡眼看了龍雲一下:“你的名字我記住了,等我以後闖出一番天地,會把今天的恩情還給你。”
說着,年輕人就要站起來,但是他的雙腿一直髮抖,剛站起來就又倒下了,剛纔因爲精神緊繃,所以還沒什麼,但是現在,他的傷開始起作用了,雙腿抖得根本站不起來。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龍雲蹲下身來,問道。
“楊文東。”
“你很喜歡打架?剛纔我看你打起架來挺熟練的。”
楊文東點了點頭:“以前經常被欺負,所以就學會了打架。”
“小子,我很欣賞你的勇氣,現在有工作嗎?如果沒有的話,跟着我幹怎麼樣?”龍雲笑着問道。
“幹什麼?”
“保安,或者保鏢。”
楊文東沉思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抱歉,我從窮地方出來,是幹大事業的。”
“我可以教你功夫。”龍雲沉聲說道。
楊文東愣了愣,似乎是在猶豫,片刻之後,他問道:“待遇如何?”
“等下我帶你去看看吧。”
郗宇兒輕聲問道:“龍先生是開保安公司的?”
“算是吧。”
“剛纔我還以爲龍先生是混社會的呢,既然是正經生意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拍電影呢?”
龍雲疑惑的看着郗宇兒:“拍電影?我?”
“對呀,龍先生的功夫那麼好,而且形象也特別棒,拍電影肯定能火的。”說着,郗宇兒拿出了一張名片,“我是導演,近期就在青江影視城拍一部片子,龍先生有意向的話,隨時可以聯繫我。”
“好吧,我記下了。”龍雲將名片裝了起來,想着以後可以推薦給王雪認識。
郗宇兒怕龍雲不聯繫她,於是微笑着問道:“龍先生可否也給我一張名片?”
“我沒有名片,要不你記一下我的手機號吧。”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郗宇兒接了個電話,似乎有急事,就擺手走開了。
“能站起來了嗎?”龍雲低頭看着楊文東。
“可以。”楊文東沉聲說着,艱難的站起身來。
“走吧,我先開車把你送到公司。”龍雲說着,徑直朝着自己的賓利慕尚走去。
當坐進龍雲車裡的時候,楊文東彷彿看到了新大陸,左右看個不停,一會摸摸座位,一會摸摸玻璃。
“早晚有一天,我也要開上這樣的豪車,你這輛車至少值五十萬吧?”楊文東問道。
“少了個零。”龍雲隨口說道,“但這車不是我的。”
然而,楊文東卻愣住了,他根本就沒在意龍雲後面說的,而是龍雲前面說的那句‘少了個零’,也就是說,這輛車價值五百萬。
楊文東緊緊的握起了拳頭,然後竟是哈哈大笑了兩聲:“五百萬啊,我們一個村子裡的錢加起來也不到五百萬,果然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
楊文東雖然在笑,但龍雲卻能聽出他語調中的諷刺意味:“你好像很不甘心的樣子?”
楊文東低下了頭,沉聲說道:“三年前,我是村子裡成績最好的高中生,考上了一所大學,就在青江市,但卻沒有錢買車票,更沒有錢交學費,你知道那隻需要多少錢嗎?兩萬塊而已,卻是我們賣掉房子都攢不到的數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