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微微盛開的白百合,精緻的餐具,歐式風格的燭臺,都是流動的音符。
餐廳大廳均爲散座,每桌的距離適宜,更是像極了南方園林的妙趣橫生,整個大廳蜿蜒曲折,一步一景,深入淺出。大廳深處隱藏一處包間,最多能容納20多個人同時就餐。
此處酒品多樣,但價格較貴,如果想挑選價廉物美的酒品配餐,不妨多花些時間溝通,認真聽聽服務生的推介。
在這裡用餐,如同與淑女對談,讓人十分愜意。這種愜意,來自淡淡的亞平寧半島的裝飾風格,來自縈繞耳邊的意大利歌劇的曼妙樂聲,來自精緻的杯盤碗碟、精美的菜餚甜點和精選的配餐美酒,而將這些元素融爲一體,讓你的一餐最終變爲極大享受的,是臻於完美的服務。
選菜點酒時,服務員會貼心地提供各種建議,熱情而不過分,剛想到添酒上菜、撤杯換盤時,話還沒出口,他們已經輕輕地走近餐桌,把一切安排妥當,這種對於顧客需求的精準拿捏,絕非朝夕之功。
服務員不大包大攬,也不莽撞冒失,更像是一個個紳士,一切都渾然天成。出品有着家族的歷史背景,選用純手工製作、空運而至的食材,價格卻很平民化。
客人在此用餐,似乎只需要品嚐和享受美食,一切行雲流水、渾然天成,無聲卻耐人尋味。
不過只有一點兒比較坑爹,這裡的菜單是清一色的意大利文,讓那些喜歡擺闊的暴發戶只能望而卻步。
葉承歡接過菜單隨便翻了一下,對林佩珊一笑:“想吃點兒什麼?”
“你看吧。”林佩珊似乎比較喜歡這裡安靜的氣氛,態度也比剛纔好了很多。
葉承歡放下菜單,直接對服務生說了一大串外語,服務生一邊記下一邊點頭,然後轉身走開。
林佩珊有點兒驚訝:“你懂意大利語?”
葉承歡拿起餐前酒在手裡晃了晃,“懂一點兒,以前在羅馬呆過幾天。”
女人有些無語,“真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地方是你沒去過的。”
“你知道我過去是幹什麼的,幹我們這行的哪有買賣就去哪兒,也許今天在夏威夷曬太陽,明天就會跑到零下四十度的西伯利亞爬雪窩子。零下四十度什麼概念,不誇張的說尿出來的都是冰棍。”
在這麼雅緻的餐廳居然說出這種話,真有點兒煞風景,可這一次林佩珊卻沒任何不適的表示,而是很認真的聽着,若有所思的問:“你一定殺過很多人?”
“當殺人變成一種職業的時候,你根本就不會覺得羞恥和罪惡,子彈可不會給你講道理,只要你稍稍有一點心軟,死的那個就是你自己。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林佩珊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用吸管攪動着杯子裡的檸檬汁,“你一定經歷過很多別人無法想象的事情。”
“苦難是男人勳章,我感謝那樣的日子。”
“你和葉家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要是你不想說,我不會勉強。”
葉承歡淡淡一笑,沒有一點兒隱瞞,將自己整個事情緣由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林佩珊的神色也隨着他的講述不斷變換,眉宇越來越凝重。
“原來是這樣……和我想象得完全不一樣。”
說罷,他一笑道:“我知道以前是怎麼想的,你一定覺得我天生就是個惡魔、流氓、壞蛋,那不怪你,任何人都會那麼想。”
“你說錯了,好人和壞人沒有天生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的經歷會這麼坎坷,你讓我對你的印象改變很多。”
“是不是變得更糟了。”葉承歡訕笑。
林佩珊微微搖頭,認真的看着那張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臉,一時間五味雜陳,水眸如霧。
這時,菜品和酒水陸續端上來,開放式的廚房在品嚐正宗的意大利美食之前,還可以親眼目睹廚師的烹飪風采。
這裡的披薩做得很薄身,不會令人品嚐後就有肚子飽了的感覺。光是一份牛排,一份瑪格麗特披薩,再來一杯正宗的意大利紅酒,那種感覺猶如進入意大利國度。
況且這裡的“龍蝦燴細面”出身名貴,口感純正。這些細面是出自意大利世代製造此面的家族,純手工製作,據說在意大利當地能品嚐到此家族的面也是需要耐心的。這裡的面全部都是空運到此,入口略硬似有未全熟的感覺,恰恰這種感覺即是意大利純正口味。
“羊排”在4-5成熟,完全符合他們的要求,西紅柿口感偏硬,如果採用新疆的西紅柿,效果會更理想,入口不會產生絲毫的硬澀和纖維的感覺。
一邊吃着精美的菜品,一邊品着正宗的意大利紅酒,葉承歡還不忘插兩句話,“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很特別。很多人都以爲法國菜是西餐的起源,其實意大利菜纔是,儘管有些法國人不願意承認。公元1533年,凱瑟琳·狄·麥迪奇下嫁法國王儲亨利二世。當她從威尼斯移到法國時,帶了30位廚師前往,將新的食物與烹飪方法引介至法國……”
林佩珊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男人並不是那麼討厭,他也可以像個地道的紳士一樣旁徵博引、風度翩翩,只不過他和那些衛道士相比更率真,一點兒都沒有賣弄的意思。
這是他們第一次坐下來毫無保留的談話,葉承歡完全把自己坦露出來,讓她一下子覺得彼此的距離近了許多。
“既然你去過很多地方,一定認識很多人,不然怎麼會懂這麼多。”
“混我們這行的需要朋友,所以我有很多朋友,有一見如故的朋友,也有不打不相識的朋友,還有被我用槍逼出來的朋友。”
林佩珊有些愕然:“朋友也有被逼出來的?”
“一點兒都不新鮮。曾經有個猶太商人被我們的敵人買通,給我的組織提供了一條假情報,我的組織爲此差點兒蒙受巨大損失。事後,我找到那個傢伙,用槍逼着他交出一千克拉的鑽石買他自己的命。那傢伙那一次真的嚇怕了,可他不僅沒有恨我,後來反而主動給我們提供資金和情報,死心塌地的爲我效勞,結果我們成爲了很好的朋友。是不是很扯淡?哈哈……”
“那個沙特的阿卜杜拉王儲也是你的朋友?”
“不算是,準確的說,他是我的部下。”
“他也是你組織裡的人?”
“是的。你一定不相信,像那種有權有勢的人爲什麼甘願加入我的組織,其實道理很簡單,像他那樣的人也有痛苦,有權有勢並不代表他生活得很開心,事實上,他在他的國家裡受到很多人的排擠和壓榨甚至是歧視,對於一個沒有信仰沒有追求的人來說,就算有再多的錢再大的實力也會覺得生活乏味。我幫他幹掉了那些敵人,給了他最寶貴的一樣東西:自尊。實際上,我組織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自己比任何人活得都有價值。”
“這麼說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威廉先生也是你的人麼?”
“不,他是我的朋友,一個可以無話不談的朋友。”
隨着談話的深入,林佩珊以往縈繞在心頭的疑團才一一揭開,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會有那麼多大人物毫不計較的聽他驅使,這個男人簡直就是站在衆多巨人的肩上!
“我很想知道,你怎麼會開創那麼龐大的組織,那麼多不同身份、不同種族的人爲什麼甘願服從你?”
葉承歡笑了:“我給你講個笑話,聽了之後你就明白了。
話說一個美國人,一個法國人還有一個神州人走在大沙漠中,走着走着看到一個瓶子,打開瓶塞後飄出來一個人來。
那個人說:我是神仙,我能滿足你們每個人三個願望!
美國人第一個搶着說:我第一個願望是要100萬。
神仙說:這個簡單,滿足你!說說第二個願望吧。
美國人說:我還要100萬!
神仙滿足他的願望後,美國人又說了他的第三個願望:把我弄回家。
神仙說:沒問題。
於是美國人帶着很多的錢回了美國。
法國人看見美國人高興的走了,就說:我要美女!
神仙給了他美女。
法國人又說:我還要美女!
神仙也滿足了他,給了他美女。
法國人最後說:把我送回法國。
神仙把法國人送回國後問神州人要什麼。
神州人說:先來瓶二鍋頭吧。
神仙給了他,問他第二個願望是什麼。
神州人說:再來一瓶二鍋頭!
神仙問他第三個願望是什麼。
神州人想了想說,一個人喝酒沒什麼意思,你把他倆都弄回來吧。
於是神仙又把美國人和法國人弄了回來。
呵呵,是不是很有趣,彆着急故事還沒結束。”
葉承歡繼續講道:“法國人和美國人氣壞了。但又無可奈何,三個人只好繼續走。
走着走着又看見一個瓶子,打開塞子後又冒出一個人來。
那個人說:我是剛纔那個神仙的徒弟,法力沒他高強,所以只能滿足你們每個人兩個願望。
法國人和美國人合計合計認爲先讓神州人先說更好,免得一會兒又被他弄回來。
於是神州人說:那就先來瓶二鍋頭吧。
神仙滿足了他的願望。
法國人和美國人催促神州人趕快把第二個願望說出來。
神州人喝完二鍋頭後不緊不慢的對神仙說:行了,沒事了,你丫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