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歡捧着她的臉頰,咬着她的髮絲:“一個魔鬼,一個妖精,看來我們是上天註定的一對。”
天色已經不早了,葉承歡知道丁香還有很多事要做,於是沒有過多的停留,乘着夜色回到維多利亞。
見樓上的露臺有燈光,估摸着林佩珊應該還沒休息,只是不知道她這麼晚了在做什麼。
他悄沒鴉動的來到樓上,所謂露臺是維多利亞樓頂天台,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面積,足夠開一場中等規模的狂歡派對。
天台佈置的好似空中花園,爭相綻放的花兒使整個空間內芳香四溢,並排兩張躺椅中間有張桌子,上面佈置有新鮮水果和酒水飲料,果盤旁邊放置一個紅木四方型雙層小木盒,盒上繪製精美海洋圖案,拉開小抽屜,裡面存放着是魚兒的食物,葉承歡隨手捻出些食物撒到水池裡,剛纔還成散漫狀的魚兒,立刻聚集成起來張着嘴巴搶食物。
站在這裡,一色的海天還有星光月華盡收眼底。
林佩珊穿着身牛奶般光滑的絲質睡裙,一頭秀髮幾分慵懶的散在兩肩,不時被調皮的海風掀起一點,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和美腿一起泛着恬美的光澤。
葉承歡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背後,抱着胳膊看她正捧着IPaD在看着什麼,他有點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湊近了再看,頓時莞爾,輕輕說了聲:“老婆,我回來了。”
林佩珊吃了一驚,趕忙把IPaD捂在胸口,好像半夜偷糖吃被大人發現的小女孩似的,一陣惶急:“你……”
“咳咳,看什麼呢?”
“沒……沒什麼……”林佩珊顯然不願告訴他。
葉承歡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可比那位不苟言笑的玉菩薩有趣極了,不懷好意的道:“沒什麼那是什麼?”
林佩珊羞惱的道:“沒什麼就是沒什麼。”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柯南吧,真沒想到堂堂的林大總裁竟然大半夜的躲在這裡看卡通,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一點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林佩珊又驚又急,挺起精緻的下巴:“看卡通怎麼了,我喜歡,和你有關係麼!”
葉承歡擦掉眼角的淚水:“艾瑪,笑死我了。你是大總裁誰能管得了你,不過這件事要是被你的下屬們知道了,你猜會怎麼樣?”
林佩珊微微變色:“你敢!”
“別生氣,開個玩笑嘛,你每天那麼辛苦也該找個方式放空下自己。只是別看的太晚了……”葉承歡轉身打算離開。
“葉承歡。”
“老婆有什麼吩咐?”
林佩珊踟躕了下:“明天是1號地塊交接的日子,我想你代我去簽約。”
葉承歡眨眨眼:“佩珊小寶貝,你沒搞錯吧?我能代表你?”
林佩珊目色一凜:“我說能就能!”
“好吧。”葉承歡攤攤手:“讓我去和情敵簽約,你會不會覺得殘忍了點兒。”
林佩珊咬咬嘴脣:“你說什麼呢,誰是你情敵!”
“當然是沈大官人,難道還是別人啊。”
林佩珊按捺良久:“你可以不去。”
“我就是有點不明白,放着那麼多人不用,爲什麼偏叫我去?”
“你說呢。”林佩珊似乎不耐煩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
葉承歡摸摸下巴:“就因爲我是你老公,但你不方便出席,所以我出現是最合適的,對吧?”
林佩珊直視他半晌,“你廢話怎麼那麼多,不願意去我絕不勉強。”
“大不了讓我這個正牌老公下崗是麼,唉,我去就是了,搞那麼多哩庚堎幹嘛。”
林佩珊看着他,閃動的目光裡帶着幾分遲疑:“昨晚你去哪兒了,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
“你擔心我還是審查我?”
“都不是。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葉承歡微微驚訝,怪不得別人都說女人在這方面的第六感比導彈還精準,“你吃醋了?”
林佩珊蹙眉道:“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只是想提醒你,我們的婚期快要到了,我不希望在婚禮之前鬧出什麼事情。”
“明白,你是社會公衆人物,不希望我抹黑你的形象,放心吧,就算是偷情,我也會偷摸的進行。”
林佩珊咬着脣瓣,狠狠瞪他一眼,心底竟涌出一絲苦澀,甚至是屈辱,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她狠狠心道:“我警告你,我不管你在外面和什麼女人在一起,都做了什麼,如果影響到我和我的公司名譽,我會毫不猶豫的終止我們的結婚契約。”
“沒必要這麼絕情吧,像你這麼優秀的女人,除了我誰還配做你老公,換成別人早就被你的那些死忠當意外處理了。”
林佩珊淡淡一笑:“我不喜歡的沒有人可以接近我,那些人全部被我拒絕了,我不像你對自己從來沒有任何要求。”
“是嗎?那沈東澤呢?你拒絕過他嗎?”
“我一定也不喜歡他,但生意場講究的是一團和氣,做任何事都要留有餘地,你不會懂的。”
葉承歡冷笑:“這不是留有餘地,而是沒有原則。恐怕你是爲了公司和家族利益寧願犧牲感情原則吧。”
“沒錯,爲了我的家族,我可以犧牲一切!”林佩珊漲紅了臉頰,情緒有些激動。
葉承歡幽幽的說了聲:“男人最驕傲的事不是擁有多少女人,而是他的女人願意爲他拒絕多少男人。”
林佩珊微微震驚,反覆思忖着他的這句話,對於沒有經歷過感情、視家族利益至高無上的她來說,葉承歡的這句話也許是最好的箴言。
夜已深,晚風撥弄着海水,彷彿一曲讓人柔腸百轉的solo。
這個時間,都市裡的大部分都已休息,各種賺了盆滿鉢滿的娛樂會所也已打烊,但望海路上最大的名門夜總會卻燈火輝煌。
往常的這個時候,名門夜總會正值歌舞昇平、脂粉氣也正濃,但現在卻大門緊閉,偌大的夜總會裡空蕩蕩的沒有一位客人。
此時,門口多了一幫不速之客,穿着青紅相間的汗衫,足有兩百人之多,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一點點雜音。這些人都深情肅穆的望着長長的道路盡頭,好像在等着某個重要人物的到來。
不久,遠處一輛紅色法拉利超跑如飛似箭的駛來,在空寂的夜色中宛如一道炫目的槍火!
車子在名門夜總會門前開闊的停車場,車門打開,從上面下來一個勁爆而又美貌的女人。
一頭刀削般的飄魅長髮,一身黑色緊身皮衣,一張沒有血色的面孔,一副冷峭的下巴,一對細長而又驚心動魄的眼神,儼然是天使與魔鬼的混合體。
但凡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人,沒有誰可以透過她冷漠的外表讀出她的內心世界,甚至無法從她的一顰一笑間猜出她的想法。
但正是這種令人捉摸不透的冷豔氣質,卻可以令無數瞻仰過的男人爲之淪陷。也許正是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豔氣場,才更能激發起男人本能的佔有慾和征服欲。
下了車,一個短暫的顧盼,冰鋒般的目光掃過,等候已久的人們立即鞠躬齊聲道:“老大!”
女人收起目光,一句話沒說,快速的穿過人羣,走進名門夜總會。
高高的皮靴在空寂的大廳裡發出一串清晰的腳步聲,吧檯,卡座,樓梯口不時有人對她鞠躬問候,恭敬的叫一聲“老大”,但女人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疾步來到二樓,徑直推開一間豪華包房的大門。
包房裡有三個男人,一個男人神態蕭瑟的站在落地玻璃前,不停地抽着煙。另外兩個男人高一聲,低一聲的爭吵着什麼。
見那個女人進來,那兩個男人立刻停止了爭吵,窗前的男人放下眼,緩緩轉身,泛紅的眼眶裡已噙滿了淚水,他幾步跨過去,一把拉起女人的手,顫抖着嘴脣說了聲:“小妹……”
啪!
女人重重的給他一個耳光,他捂着火辣辣的臉,詫異的不知該說什麼。
“我最討厭男人哭!”女人冰冷的說了一聲,一把推開面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菸,挺拔的胸脯在緊身皮衣裡劇烈的起伏着。
被扇耳光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叫道:“小妹,你四哥昇天了,難道你就不傷心麼!”
女人冰眸一凝:“沒出息的東西,你第一天出來混麼,出來混遲早要還這個道理還用我教你麼。”
她的語氣咄咄逼人,竟說的那個男人啞口無言。
片刻後,她的目光落在另外兩個男人身上,一字字道:“誰幹的!”
其中那個面色微黃的男人強忍着悲痛道:“小妹,你一定要給你四哥報仇,你要是不做我做……”
“我問你誰幹的!”女人重複一遍。
男人狠狠地道:“在龍都誰還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當然是煙雨堂的那個臭婊子。”
“丁香!”女人眉梢一挑,她把手裡的菸捲狠狠擰碎。
那個面色微黑的男人過來,“那個女人心腸比蛇蠍還狠,聽說她是用筷刑處死鴻飛的,然後分屍裝袋,丟進了大海……”
“夠了!”女人擰緊了細眉,閉上眼睛思忖片刻,最後說道:“下戰帖,通知幫會所有堂口,召集所有刀手,只要找到煙雨堂的人統統幹掉,不留一個活口。但丁香誰也不能動,活着送到我面前,我要用她的血給四哥祭靈!”
之前的那個男人抽泣的着道:“小妹,你再想想清楚,這麼大的動靜萬一驚動警察怎麼辦?”
“警察?”女人冷笑一聲:“在我眼裡,他們屁都不是!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在龍都是警察說了算,還是我聶小青說了算!”
週末過去,嶄新的一週又開始了,轉眼到了參加簽字儀式的時候。
這一天,葉承歡早早起牀,到了客廳,拿起沙發上一套嶄新的衣服,對婉姨問道:“這是……”
婉姨笑道:“佩珊給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