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經意的舉動卻讓在場所有人臉色大變!
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葉承歡身上。
“丁老大,這是什麼意思?”聶鴻飛面色鐵青的問道。
丁香黛眉緊蹙,湊近了對葉承歡道:“你爲什麼丟牙籤?”
“沒什麼意思啊,怎麼了,丟個牙籤也不許麼。”葉承歡一臉無辜。
“你知不知道把牙籤丟進茶杯就意味着向對方下了戰書!”
葉承歡苦苦的一笑,忽然戰戰兢兢的欠起身,臉上帶着媚笑伸出了手,“久聞聶堂主大名,小弟我就是葉承歡了,剛纔真不是故意的,借我個膽子也不敢向東堂下戰書。”
“葉先生不用客氣,你打我兒子的時候沒想到會有今天吧?”聶鴻飛看着他的熊樣,心中一陣暗笑,只不過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小崽兒,一嚇就現了原形了。
伸出去的手沒人接,葉承歡只好又坐了回來,尷尬的搓着手。
丁香驚訝的看着他,葉承歡是怎麼了,上次威風八面,舉手間幹掉幾十個刀手的霸氣哪去了?
聶鴻飛更是得意,把腳放到桌上,撇着嘴看着已經快被嚇的屁滾尿流的葉承歡。
“這個……不如這樣吧,我看咱們……咱們交個朋友,這事就這麼算了,以後大家互相照應,都好辦事,您說呢?”這話要是說的有氣勢,可能還能讓人考慮一下,可葉承歡卻是結結巴巴的,語氣中也充滿了畏懼。
“休想!”聶濤不幹了,頓時火冒三丈,“瞧你那副德行,腿晃的那麼厲害,擺明了是怕的要死,還他媽敢動我,活的不耐煩了。”手裡的菸頭就扔了過來。
葉承歡一偏頭躲了過去,兩手按住自己的膝蓋,止住了雙腿的晃動,心想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等下別怪我心狠手辣。
“我不是故意的……”話還沒說完,刀疤忍無可忍,也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彈簧刀,“你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還敢抄傢伙?”聶鴻飛一把拉住葉承歡的衣領,把他按在桌上,掏出一把五四式,頂在他太陽穴上。東堂的那些馬仔也都亮出了傢伙,指着丁香和刀疤,“來啊,動手啊,看看誰先死!”
葉承歡兩手伸出,平放在桌面上,“大哥,你們不過是求財,沒必要這樣。”臉上卻有一絲冷笑一閃即逝。
聶鴻飛對手下襬了擺手,這才收起傢伙,“算你小子聰明。”一揮手,又把他推回椅子上。
“刀疤!”丁香怒斥一聲,刀疤這纔不甘的收起刀子。
這時,幾個馬仔帶着聶濤的那幾個朋友進來了,身後還跟着小太妹。她一邊走一邊抱怨着,“大晚上的把我拉出來幹嘛啊?我明天還得……”突然覺出了屋裡的氣氛,也看清了葉承歡。
她長着一張娃娃臉,顯的可愛又清純,又是大胸*,還是一個典型的“愛慕大哥”型。
聶濤因爲老爸的關係,覺的沒什麼女人不能追的,今天在酒吧遇到她就一通吹牛,可小太妹根本不信,而且被葉承歡打了之後,更加看不起他,所以今晚就拉她來看看自己有多牛。
“我聽說我被打之後,你想和他好?”聶濤陰沉着臉問。
“誰說的,就他那副德性,我能看的上麼。”
小太妹看出葉承歡現在的形勢不妙,擺出高傲的樣子,湊到聶濤身邊。
聶濤對葉承歡一呲牙,“聽到了沒有,我馬子看不上你。”
“還有你,居然敢在我們面前動刀子!”聶濤又走到刀疤面前,一拳砸在他鼻樑上,鼻血頓時濺出,丁香沒有發話,刀疤只有強忍着,用憤怒的眼神看着小人得志的聶濤。
“看什麼看。”聶濤說着又是一拳,打得刀疤一陣酸鼻,條件反射的流出眼淚。
“你不是很囂張麼,被我打了幾拳就像女人一樣哭鼻子,哈哈哈……”
小太妹也“咯咯”的嬌笑了兩聲。
葉承歡忽然瞥了她一眼,女人從他眼裡看到了一股可怕的戾氣,不由的混身一抖,再也笑不出來。
“聶鴻飛!我的人也被你打了,錢也給了,現在可以放人了吧。”丁香淡淡的說道。
“放人?”聶鴻飛一陣獰笑:“丁香,你做老大做傻了吧,沒人告訴過你麼,我聶鴻飛一向喜歡黑吃黑,既然來了不付出點代價,不光是小白龍,你們三個都走不了!”
“你想要什麼代價?”
聶鴻飛嘿嘿一笑,不緊不慢的解開皮帶脫掉褲子,指了指自己,“我要你當着所有人的面前給我服務,伺候的我舒服了,說不定會放了你們。”
丁香霍然站起,瞪着聶鴻飛一字字道:“姓聶的,做人別太絕了。”
“是嗎?我人多,我傢伙硬,我就這麼絕,你能怎麼樣。別廢話了,不想死就乖乖的給我服務。”
“不如讓你兒子來吧。”葉承歡緩緩擡頭,眉頭多了幾道不愉快的褶皺。
頓時,全場陷入一片安靜,人們驚訝的看着這個卑微的男人,都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你小子想死!”聶鴻飛怒不可遏的舉起手槍,對準葉承歡,如果是丁香或是刀疤還可以理解,但偏偏是那個卑躬屈膝的傢伙,這一刻,他已動了殺機,要用葉承歡的死告訴丁香不服從自己的下場。
葉承歡看都懶的看他一眼,幽幽的道:“從你侮辱我女人那句話開始,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聶鴻飛哈哈大笑,“小子,小心牛皮吹破,咱們試試看誰先變死人!”
丁香一點也不懷疑聶鴻飛會開槍,她馬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葉承歡,“聶鴻飛,殺人不過頭點地,說到底這是青紅幫和煙雨堂之間的事,有什麼衝我來好了。”
葉承歡淡淡一笑,捧起丁香美麗的臉龐吻了一下,柔聲道:“寶寶,你想讓他怎麼死?”
丁香訝異的看着他,她實在猜不透這個男人腦子裡都裝的什麼,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竟然還能如此淡定,“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你活着!”
面對女人真摯的表白,葉承歡鎖了鎖眉頭,“我聽你的。”
話音沒落,他的身子驟然脫離了丁香的懷抱,一個呼吸間,他的人已到了聶鴻飛面前!
聶鴻飛的表情瞬間凝固,兩道冷透骨髓的眼神讓他一陣窒息的壓抑,他下意識的扣動扳機,子彈已兩倍音速的速度衝出槍膛,一團白色的冷煙包裹着橘紅色的火舌,如同死神之吻!
砰!
一聲槍響後,全場鴉雀無聲。
消散的冷煙中,葉承歡的面容漸漸恢復清晰,他的嘴角微斜,眉頭微皺,叼着菸捲,神色懶散的樣子,在聶鴻飛眼裡卻比魔鬼還要可怕!
葉承歡攤開手掌,手心裡赫然擺着那枚黃橙橙的子彈,“不好意思,我要聽我女人的話,所以我必須活着。”
聶鴻飛的人彷彿瞬間石化,這不是什麼誇張的演技,因爲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演技。
他就算打破腦袋都不明白剛纔的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子彈,對於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來說根本無效!
他的手一顫,手槍掉在地上。葉承歡隨手把那枚子彈塞進他的嘴裡。
環飼在側的那些馬仔纔剛剛驚醒過來,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手的。
葉承歡吐掉嘴裡的菸捲,搓了搓手,腳步雜沓聲中,驟然捲起一團風暴,在所有人都看花眼的時候,他的人已來到人羣中央,一巴掌拍到一個馬仔肩上,好像被撕裂的紙人一般,整條手臂被生生拍碎,變成一條血肉模糊的死蛇狀物體。
反手一巴掌拍到另一個人頭上,堅硬的頭顱變成一團飄忽的血霧,在雪白的牆上飆出一道詭異的弧線,血水、腦漿和碎骨混在一起,再也難以分辨。
“這樣刺激麼?”他歪着腦袋說了一聲,緊接着“啪啪啪啪”聲不絕於耳,青紅幫的人一個個木頭人似的倒下,每一次腳步的停頓,都會響起一聲肉掌與骨骼的撞擊聲。葉承歡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彷彿萬斤玄鐵,或手腳或膝或頭,人,在他的面前好像柔軟的蛋糕,只要被他碰到,身上的一大塊器官就會生生的被抹去!
眨眼間,場子上一片空蕩,只剩下葉承歡桀驁而又蕭索的背影矗立在血水與殘缺不全的人體之間,好似浴血成魔!
他徐徐轉身,猩紅色的眼瞳漸漸變淡,嘴角輕揚,對丁香露出一個溫暖的笑意,但此時此刻已沒人相信這樣的笑容是屬於葉承歡的。
一直穩如泰山的乾叔,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但臉上的表情無比猙獰,他的瞳孔一陣收縮,一隻手捂着胸口,在椅子上抽搐幾下,再也不動彈了。
乾叔,竟被眼前的場面活活嚇死!
砰!砰!……
聶濤請來的那位皮裙女孩還有幾個朋友一聲不響的栽倒在地,全都昏了過去。
葉承歡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拭着臉上的血水,目光落在聶鴻飛父子身上,淡淡的說了聲:“你,去給他服務!”
聶濤狗一樣趴在聶鴻飛的腿間,一口叼住了老子的傢伙,賣力的吮着,此時此刻,什麼是道德,什麼是良知,什麼是屈辱,在恐懼的本能面前統統是如此不堪!
看到那幅噁心的畫面,丁香蹙着黛眉,胃裡一陣劇烈的痙攣,痛苦的彎下腰,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守在外面的東堂馬仔們聞訊而至,黑壓壓一大片人頭,足有一百多人。
他們看到樓上的場面時全都停下,看着那個全身是血的男人凜凜的立在樓梯口,竟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三輛閃着燈的警車停在東江飯店門口,幾個拿槍的警察在宋建國的帶領下衝了進來。
一看警察來了,馬仔們馬上將手裡的砍刀、鋼管之類的兇器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