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拳繡腿而已。”於建濤冷冷的道。
“神州武技經歷了數千年的發展,你看到的花拳繡腿的確是武術的一種沒落,但是古拳法的精髓並沒有消亡。”葉承歡冷冷的說完這一句話,伸開雙手架起了流水制空圈。
攻擊是最好的防守,但是面對着無懈可擊的流水制空圈,他卻怎麼也攻不進去。
“嗷!”於建濤一聲怒吼,整個身體騰起空來,如同一發炮彈般向葉承歡奔來。
葉承歡只是輕輕的往後撤了一步,就閃開了這一下凌厲的攻擊。接着他迅速的擰腰翻胯,眼中精光一閃,一個鞭腿狠狠的抽在了於建濤的身上。
“砰”的一聲悶響,於建濤哼都沒哼一聲,就被這一腿給抽飛了出去。
“異類!十足的異類。”臺下的少校口中喃喃的道:“竟然把動之狀態和靜之狀態隨意轉換。這個傢伙,不是天才,就是怪物!”
於建濤狠狠的撞在了纜繩上,又被彈到地面,整個人倒趴在拳臺上,一絲鮮血,順着他的嘴角緩緩流出。
臺下響起了一陣騷動。
恥辱!絕對的恥辱!
身爲上校處長、全軍五屆格鬥冠軍的他,從來沒嘗過如此恥辱的滋味兒,在他的概念裡從來都沒有過的一個字眼,此刻卻狠狠的轟擊了他的一切驕傲的自尊。
可到了此刻,他沒心思去琢磨葉承歡是真正有實力還是靠故弄玄虛,他要報復,哪怕將這個身份不明的傢伙打死在拳臺上,他也毫無顧忌,因爲這是軍隊,軍隊是軍隊,地方是地方,軍隊從來不受地方司法約束,軍隊里弄死個人和碾死個螞蟻一樣簡單。
他一伸手扶着纜繩站起身來,抹掉嘴角的血絲,野獸般的瞳孔死死鎖住葉承歡,野性十足的臉變的無比猙獰。
“好小子,有你的!”
“我可以走了吧。”葉承歡不再看他,轉身走向臺邊,打算下去。
“比賽還沒結束,你就想走嗎?”
葉承歡定住:“怎麼纔算結束?”
“除非有一個人倒下。”
葉承歡皺了皺眉:“我勸你還是不要打下去了,對你沒好處。”
所有人都感到了兩人暴漲的殺氣,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瀰漫開來,死死扼着每一個人的喉嚨。
一滴汗水,倏然滑落,然後被狠狠的甩在了身後!
一聲悶響,眼淚和着鮮血,一同從於建濤的身體灑向天空。
“這是你自找的!”葉承歡緩緩的站直了身體,心中掠過一絲無奈,“軍人最重要的是意志,而不是拳頭!”
最後一個字落定,於建濤的身子也重重跌落在臺下,把一張方桌砸個粉碎,在地上掙扎幾下,滿嘴都是血沫子,再也站不起來,看樣子傷得不輕。
葉承歡並沒下死手,他還不想成爲神州二百萬軍隊的敵人。
他拿起外衣往肩上一披,二話不說就要下臺,剛走到臺邊就見拳臺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圍了一圈軍人,一個個短髮、皮靴、迷彩長褲、黑色緊身背心,身上的肌肉好似小山一樣。
攤事了,攤上大事了!
要是不和於建濤打架,自己是萬萬走不了的,可是和他打了就更走不了。
“軍人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這話沒錯,但是要分對誰說的,要是對長官說的一定算數,對葉承歡當然不會。
從他把他們的長官幹趴下那刻起,人民內部矛盾直接升級爲敵我矛盾。
隨便拿眼一掃就看出,這些人個個都是軍隊裡的精英,估計是被於建濤一手調教出來的格鬥高手,軍人最講究的就是團結,打架方面更是同仇敵愾,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更何況被打的是他們的長官。
這些都是軍人,只有在軍人的眼神裡才能找到真正的殺機,他們不是街頭混混,也不是警察,在一幫憤怒的軍人面前,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想出去只有從他們鋼鐵脊樑上踩過去!
葉承歡掃了一眼,十個人,二十隻拳頭,將他圍在正中,看來今天要不玩點兒狠的是鐵定走不了了。
眼看迎面兩隻鋼拳虎虎砸來,他一個跨步,整個人毫無徵兆的從那兩人中間穿了過去,剛揚起巴掌,口袋裡的手機便嗡嗡的震了起來。
這個電話來的真是時候,他一把捏住一隻拳頭,往旁一格,架開斜刺裡的一腿,這招有點陰損,用對方的拳頭去擋同伴的鞭腿,咔吧一聲,那隻倒黴的胳膊軟軟垂了下去。
他騰出左手迅速摸出手機一看,正是觀音妹妹打來的。
“你在哪兒,怎麼這麼嘈雜?”林佩珊一上來就聽出電話裡氣氛不對。
葉承歡一手拿電話,右手一個掌切,劈到一個軍人肩頭,那人吃不住威壓,撲通一下雙膝跪倒,按着肩膀再也站不起來。
“別問了,說了你也不信。”
“你到底在幹什麼!”林佩珊有點着急了。
“我要說我在踩人,你信嗎?”他歪了歪嘴角,一道風葉似的旋身躲過一腳,用膝蓋往下一壓,剛好壓在那人的胯骨上,同時一手托住他的腋窩,就是一記飄逸的過肩摔,噼裡啪啦聲中,好多拳腳全都打在那人身上。
林佩珊當然不信,“你要是再胡說我就把電話掛了。”
眼看一個軍人高高躍起,一道劈腿以上勢下狠狠砸來,葉承歡一轉身就是一記反背踢,角度位置拿捏得妙至巔毫,堪堪避過對方的殺招,同時剛好踹到那人的屁股蛋子上,那人好像稻草人一般凌空飄起,一直砸到十米開外的牆上,發出轟的一聲。
他嘿嘿一笑:“開個玩笑,我在健身房打沙包呢。”
林佩珊稍稍信了,淡淡的道:“早點兒回來吧,我有事找你。”
這時,左右各有兩隻拳頭砸來,葉承歡把手臂挪開,躲也沒躲,硬生生受了兩拳,好像打在山岩上,震得對方呲牙咧嘴,腕子好像斷了一般,葉承歡掄起右腿,斜劈而下,幾乎同時掛住兩人的後脖頸子,生猛的壓迫力,直接把他們砸的趴了下去,掙扎着想要站起,卻被葉承歡的腳死死踩住。
“老婆,你終於想通了,你先洗個澡在牀上等我,我很快就回家。”葉承歡的表情愉快起來。
“你說的都什麼跟什麼啊。時間緊迫,不管你現在在哪兒,我最多給你一個小時。”
“知道我的心肝小寶貝兒等不及了,放心吧,等老公處理完手頭這點兒小事,一個小時之內保證出現在你的臥室裡。來,先親一個……”
沒等他把話說完,林佩珊便掛了電話。
葉承歡把電話重新放回口袋,拳臺上只剩他一個人還站着,腳下那兩個大兵拼命拱背,他皺了皺眉,稍稍用力,兩人嘴裡噴血,頓時昏了過去。
臺下那幾個軍人全都看呆了,他們見過的格鬥絕對不算少,卻從沒見過如此非人類的打法,居然打着電話就把十個格鬥高手給幹趴下了,怪獸,十足的怪獸!
“你們聽到了吧,我老婆叫我回家圓房,爲了這天我已經等了好幾個月了,現在我從這裡走出去,誰要是不想癱瘓就別惹我。”說着,他跳下拳臺,衝着門口大步走去。
這話說的實在不倫不類,就算他擁有如此奇葩的身手,也別想嚇到那些熱血大兵,他剛走出兩步,便聽到機械摩擦的聲音,他的腳步彷彿只有一個頓挫,流水一般的魅影便到了幾個人中間,用三拳一腳告訴了他們什麼叫癱瘓!
一腳跨出這片空間,剛走出一條長廊,在拐角處停頓了下,一把伸過去,從那邊揪出一個提槍等待的大兵,一巴掌把他拍昏過去。
剛拐到第二條長廊,迎面衝來三個軍人,他們二話不說舉槍射擊。
三道暗紅色的火線呈十字交叉狀將男人牢牢鎖定!
電光火石間,葉承歡脫兔般在牆角一踹,整個人斜射出去,在牆上又一踹,到了另外一邊,三兩下後,便到了三人跟前,一道劈腿把其中一個劈趴下,握住另外兩個的衣領,就是一記過肩摔,把兩人狠狠拍在地上。
走過這道長廊,便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仔細分辨下最少也有**個人,他不想硬碰硬,一轉身躲在一片陰影裡,直到看着他們跑過,才冒出身子繼續往前趟。
剛到樓門口,迎面插來一把手槍,葉承歡手疾眼快,一把握住那人的腕子,往裡一掰,槍口直接****那人嘴裡,那人深吸口氣,瞪大眼珠子,全身一滯,葉承歡嘴角斜勾,一巴掌扇去,一米八幾的大兵好像一截朽木,砰然栽倒。
他剛跨出半步,一枚子彈呼嘯而至,貼着他的脖子****而過,把整塊的大門玻璃打個粉碎,嘩的一下散了滿地。
葉承歡一咬牙,餘光瞥到那個槍手的位置,他正要再開槍,被旁邊的同伴一把握住:“別開槍!打到自己人怎麼辦!”
一個愣神的功夫,葉承歡已經到了跟前,砰砰兩拳把他們打飛出去。順着主道剛走出十幾米,迎面又衝來一排士兵,足有十幾個之多。
這下可玩大發了,這裡是軍區,最不缺的就是軍人和槍!
可到了現在沒得多說,只能硬着頭皮衝去。
他的瞳孔一陣劇烈收縮,嘴角掛着嗜血的殘笑,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模糊的殘影,下一刻便定格在人羣中央。
毫無章法的前踏和頓挫中,身子在人羣裡一拉一扯,人羣便如收割的麥子般倒了一半,再一拉一退,一羣人便全都變成親吻地面的姿勢。
無一例外,全都是頸椎中招,暫時切斷了大腦和身體的聯繫。
冷眸一閃,三輛軍用車拉着滿滿三車士兵風馳電掣般駛來,葉承歡在原地晃了晃腳腕,衝着汽車駛來的方向狂奔過去,恍如一道流電颯然而至!
葉承歡揚起右腿,衝着第一輛車的車頭一腳踹去。
彭!
那輛車生生頓住,揚起屁股,剛好砸到第二輛車的車頭,第三輛來不及剎車,又撞上前一輛的車尾,一時間白煙瀰漫下是一整片金屬和玻璃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