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青不怕死,可最在乎自己的身子,剛纔那個色膽包天的混蛋就要對自己無禮,嚇得她膽戰心驚,幸好葉承歡及時出現,要不然真不知會釀成什麼大禍,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倒有幾分怕了,可就這麼巴巴的跟他走,她豈不是向他服輸了麼?
“那也不用你管!”
葉承歡沒那麼好耐性,他可不想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和她磨嘴皮子,他二話不說,一把提起女人的身子,往肩上一扛,轉身就走。
聶小青手腳還被膠帶綁着,想掙扎都掙扎不得,可嘴裡卻喋喋不休的罵道:“葉承歡,王八蛋,放我下來,我要殺了你……”
女人尖利的聲音遠遠傳出去,在寂靜的夜裡十分刺耳。
葉承歡皺了皺眉,啪的一下給她緊實飽滿的屁股來了一巴掌,打得臀肉亂顫,十分得惹眼。
“你,你,狗孃養的,姑奶奶我……”聶小青氣得差點兒暈過去,五花大綁的被他扛着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敢打自己屁股。
沒等她把話說完,又是啪的一下,脆生生的十分響亮,葉承歡冷冷的道:“你罵一句,我就打你屁股一下,有種你就接着罵。”
聽了這話,聶小青頓時閉了嘴,心裡苦苦的不是滋味,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虧我聶小青是堂堂的黑道大佬,居然遭到這種傢伙的侮辱。
滿肚子的惱恨、委屈、屈辱發泄不出,一陣氣苦,淚水竟奪眶而出。
葉承歡嘴角掛着一絲冷嘲,聶小青啊聶小青,怪就怪你偏偏遇到哥,就算你是烈性炸藥,哥也給你澆滅了,就算你是匹小烈馬,哥也給你馴成小綿羊。
就這麼,葉承歡扛着女人一路下了樓,聶小青生怕他再打自己屁股,真的像只軟綿綿的小綿羊似的,服服帖帖的趴在他肩上,疼她倒不怕,關鍵是丟不起那個人啊!
到了樓下,聶小青看到地上橫躺豎臥的保鏢,不難想見這裡發生過什麼。
冷然中她看到,一個保鏢手裡握着槍,努力的揚起手臂,黑洞洞的槍口已對準了這邊!
“小心!”她下意識地驚叫一聲。
葉承歡連瞅都沒瞅一眼,剛好路過一把倒下的椅子,他混不經意的用腳尖一挑,椅子便如長了翅膀似的飛出,不偏不倚剛砸到那人頭上。
啪嚓!!
椅子碎成無數木屑,那人“嗷”了一聲,徹底倒了下去,再也沒動靜了。
而此刻,葉承歡已經走到了門外。
星光朗月下,一男一女,長長背影,冷硬側臉,複雜心情……
夜涼如水,汽車在車流稀疏的街道上飛馳,如流矢,如閃電,如極光!
“你要帶我去哪兒?”聶小青燒得厲害,她抱進了打顫的身子,可還止不住牙齒髮出磕磕絆絆的響聲。
“帶你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
這傢伙什麼都幹得出來,如今孤男寡女,自己又生病又被綁,她難免會往不好的方面想,“你敢不敢先解開我的膠帶?”
葉承歡乾脆利落的回答:“不敢。我怕你殺我。”
“混蛋!”聶小青咬牙切齒,發了瘋似的亂踢,其中兩腳剛好踢在男人的胳膊上,葉承歡一個不留神,方向盤打滑,車子忽地一下越過隔離帶,一頭扎進了逆行道。
眼看對面風馳電掣般衝來一輛大客車,兩盞大燈彷彿魔獸的眼睛,同時發出一聲刺耳的鳴笛,“嘟。”
眼看兩輛車就要相撞,避無可避時,葉承歡一腳油門,一腳急剎,然後一下撲倒在女人身上。
車胎在地上劃出兩道長長焦黑,整個汽車居然斜着鑽進大卡車的車底,兩相交錯,碎濺起無數火星,同時伴隨一片咔嚓咔嚓的金屬摩擦和斷裂聲,扎的人耳鼓生疼。
葉承歡的汽車剛好從大卡車的輪子間穿過,車頂被堅硬的地盤整個掀掉,愣是把硬頂車變成了敞篷車,大把大把的夜風灌進來,好像魔鬼的手,一下下撩撥着女人的長髮,宛如火焰!
這不是拍電影,葉承歡也不是好萊塢動作明星,雖然他能玩出任何一種特技效果,可他一點兒都不想從事那種危險的行業,至少這次他就不想。
他重新坐直了身子,握着方向盤,將汽車操控穩當後,才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你特麼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剛纔那一幕連聶小青都心驚膽戰,不過她可不會輕易向別人屈服,雖然手腳被綁,卻不妨礙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她用“佛山無影腳”發泄對男人的憤恨,她又亂踢幾下,叫道:“大不了同歸於盡!”
葉承歡冷笑一聲:“我葉大帥哥纔不和你這種又臭又硬的女人同歸於盡呢。”
“你!”聶小青又羞又惱,罵了聲:“混蛋!”
葉承歡微微凝眉:“我警告你,你要是再給我不老實,我可給你點穴了,要是點到不該點的部位可別怪我!”
說着,他桃花眼一眯,目光直接落到女人兩腿之間。
聶小青一陣發毛,這傢伙當然做得出來,尤其是那方面,要是真被他點一下戳一下的,自己還活不活了。
這招果然奏效,她立馬嚇得小貓似的蜷在座椅上,一動也不敢動了。
葉承歡心裡好笑,對付這種女人非他莫屬。
漸漸地,一陣秋涼,天空竟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一片片晶瑩剔透的,煞是好看!
“阿嚏!”聶小青打了個噴嚏,身子縮的更緊了,她好像掉進冰窟窿裡似的,根本沒心思欣賞雪花。
葉承歡一手扯掉外衣,丟給她,聶小青猶豫了下,還是把外衣蓋在了身上,聞到那股淡淡的菸草味道時,不知怎麼的,身上的寒冷一下子好了很多。
雪,開始還是一片片的落,很快便越下越大,鵝毛似的大雪鋪天蓋地,紛紛颯颯,很快便將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銀裝。
汽車一直開到一處很荒涼的地方,便看到一家孤零零的小旅店,葉承歡停下車子,雖然荒郊野外的,好在這地方比較隱蔽,沈家的人應該不會找來。
他下了車,對聶小青伸出了手,聶小青蹙起黛眉:“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不能。”
“那什麼時候能?”
“什麼時候我覺得能了才能。”
聶小青病歪歪的全身乏力,也沒力氣和他對抗,此刻雖然心裡恨透了這個傢伙,可他卻是唯一可依靠的人。
於是,她任命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葉承歡握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橫抱起來,然後用命令的口吻道:“抱住我的脖子,我可不想失手把你摔到地上。”
聶小青狠狠一努嘴,哼了一聲。
“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馬上殺了我,至少也要等身子康復了才能殺人不是。”
聶小青默默思忖了下,終於乖乖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就這樣,葉承歡抱着女人,一腳踢開旅店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店老闆是個大胖子,正偎在椅子上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順着嘴角流出好長的口水,猛地聽到“咣噹”一聲,嚇得立刻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直眉瞪眼的瞧着一個男人抱着一個綁着膠帶的漂亮女人進來,女人昏昏欲睡,顯得十分疲憊的樣子。
“一間房。”葉承歡隨手把幾張鈔票拍在櫃檯上。
店老闆瞧着古怪,但對方的衣着和氣質不容小覷,乖乖的給了鑰匙,收了錢,看着男人抱着女人上了二樓。
他越想越覺着不對勁,萬一那小子要是壞蛋,在店裡幹出見不得的人勾當,自己這個店老闆吃不了可要兜着走。
他沉吟着拿起電話,剛要撥號,忽然一擡頭,便看到葉承歡略帶笑意的表情。
他嚇了一跳,手一顫,聽筒掉到桌上,“有……有什麼事嗎?”
“哦,剛纔你好像忘了找我要身份證了。”
“是嗎?哦哦。”店老闆接過身份證胡亂登記了下,又交還給他。
“我老婆發燒很厲害,有沒有退燒藥?”葉承歡的語氣很和善,可店老闆在這張和善的表情下卻一點兒也不輕鬆,反正已經被先入爲主的思想主宰,很容易把這個男人和變態殺人狂、連環強姦者聯繫起來,貌似恐怖片裡都是這樣的,長得越斯文越白淨的往往都是最兇殘的傢伙。
店老闆一咧嘴:“方圓十幾裡就我這一家汽車旅館,要想買藥得去十幾裡外找找看有沒有藥店。”
葉承歡當然不會爲了買點藥把聶小青一個人丟在這裡,誰也保不齊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你剛纔給誰打電話?”他冷不丁冒出一句。
店老闆心裡咯噔一下:“我老婆。”
“是嗎?”葉承歡拿起聽筒聽了下,裡面全是嘟嘟聲,他嘴角泛起一絲嗜血的殘笑,五指一擰,竟生生的把聽筒捏成一把不堪的零碎,嘩啦扔在桌上,然後平靜的道:“接下來我老婆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她需要絕對的安靜,如果有人打擾到他的話,你猜猜我會怎麼對他?”
店老闆咽咽喉嚨,連忙點頭:“我都明白了,您放心,一定不會有人打擾的。”
葉承歡從錢包裡抽出一疊鈔票,拍到櫃檯上,“這些算是以後的房費,多出來的那些給你老婆買點性感內衣穿,就這樣。”
說罷,他轉身上了二樓。
店老闆看看被捏碎的聽筒,又瞧瞧那疊厚厚的鈔票,一陣失神,這麼多錢別說買性感內衣,就算給自己老婆養個小白臉都夠了。
回到房間時,聶小青正蜷在牀上,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葉承歡來到牀邊,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火一般的滾燙,不由得皺起眉頭,手邊沒有藥,又不能出去買,這樣下去這妞非燒死不可。
聶小青恨他的輕薄,就那麼對自己摸來摸去的,把牙咬得咯咯直響,“葉承歡,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我就……”
“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