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卸下所有光環,忽然從格鬥界神秘消失。
沒人知道他在那次經典戰役後爲什麼會突然隱退,更沒人知道這個強人爲什麼會甘願給別人做保鏢,他的故事就像墨鏡背後冷藏的眼神一般,永遠讓人猜不透……
“別擺酷了,帥哥,來吧。”葉承歡懶洋洋的說了一聲。上次在夜店的時候,他已經見識過阿寬的桑博術了,阿寬只用左手就把四海幫的人打得滿地找牙,但葉承歡很清楚,他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沒拿出來,他的真正實力在他的右手!
真正的格鬥術是用來打倒對手的,不是用來表演給人看的,無限制、無規則纔是桑博的精髓。
話音剛落,一記側踢便悄無聲息的襲來,之所以悄無聲息,全是因爲它的快!
可阿寬踢出這一腳時,上身紋絲不動,他的腿就那麼平直的揚起,這個違揹人體構造的動作,看起來怪異極了,但卻是最防不勝防也是最有效的技擊!
“有點意思。”葉承歡不僅沒緊張,反而露出微笑,同時他的頭微微一偏,那一腳貼着他的臉頰堪堪踢過,迅猛的力道,小刀子似的,颳得汗毛刷刷的往下掉。
一般情況下,只有等一個招術用老後,才能再用下一招,這不是什麼玄虛的學問,只要稍稍懂點科學常識的人都明白。
可阿寬這一腳的力道還沒用盡,在半空折回,變掃爲推,好似一顆出膛的炮彈,筆直的轟了過去。
葉承歡這回沒出聲,因爲速度快得根本不給他出聲的時間,他一仰頭,又堪堪躲過了這招。
阿寬根本就沒收招的意思,腿上就像裝了彈簧,一腳接着一腳,連綿不絕,如影隨形,勁風連成一片,讓人眼花繚亂。
葉承歡連消帶打,化解了對方無數攻擊後,覺得有點煩惱,索性不躲了,任憑他一個勢大力沉的重腳砸在胸口。
彭!
在他的腳碰到胸口的一剎那,葉承歡的肌肉微不可查的縮了下,藉着這一腳的力量,整個身子往後滑出十幾米,鞋底在地上拖出兩道清晰的滑痕,穩穩站住。
葉承歡拍了拍胸口的腳印,嘴角依舊掛着一絲邪魅,“這一腳好舒服!”
阿寬墨鏡一閃,一腳穩穩的撐着身子,右腳高高揚過頭頂,擺了個朝天一字馬的姿勢,十分霸氣、瀟灑!
葉承歡眯起桃花眼,微微抽氣,看來這傢伙的實力不只在右手,連腿法都神出鬼沒。
阿寬放下腿,兩個跨步便到了面前,一記狠辣的左拳,擊向葉承歡面門。
葉承歡剛躲過,這時,他的右手已經動了!
他伸出三根鋼指猛地搭上葉承歡胳膊,左手抓住他的衣領,一腳抵住他的膝蓋,拉着他的身子往下一沉。
葉承歡心念一閃,這小子終於亮出桑博的絕招了。
他全身的肌肉忽然發出一陣詭異的跳蕩,胳膊好像條抹了油的蛇,一下掙脫對方的機械手,同時整個人往後一縮,便從上衣鑽了出去,精赤着一身古銅色肌肉。
可沒等他退出去,阿寬連黏帶打,一把黏上他肩膀。
葉承歡肩膀一矮,卸掉他的手勁,阿寬的手又搭上他的胳膊。
桑博的威力就在於近身黏纏,只有被他抓牢了,就會有無數後招絆倒你,因此,距離纔是桑博致命的武器。
阿寬的右手簡直陰魂不散,葉承歡摔了幾次都沒摔開,他的眉毛越擰越緊,顯然對這種“破褲子纏腿”似的打發很不耐煩。
這時,阿寬則趁勢悶哼一聲,右拳虎虎生風的襲去,左手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去抓對方的衣服,希望通過這一記連消帶打的招式絕殺對手。
葉承歡開始對他的桑博還有點興趣,可現在呢,他倦了,煩了,蛋疼了,老虎不發威你小子還真以爲我是病貓呢!
他驀然發力,手臂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過對手的拳風,在阿寬腋下微微一格,同時腳下一拌。
他用的居然也是一模一樣的桑博格鬥術!
只不過更穩、更準、更快!
阿寬頓時失去重心,如果換做別人,這一下肯定倒地,沒想到他在重心失穩的前提下,腰部驟然發力,同時企圖扭住對方的手臂。
葉承歡似乎早已想到這點,手臂在空中一抖,同時腳下生風,在對方胯間一勾一拗,阿寬雙腳脫離地面,一切反擊都對着重心失穩而被消除,重重摔倒在地。
在身體接觸地面的一瞬間,阿寬雙腳同時勾住了葉承歡的兩腿,他心裡一喜,用力扭動幾下,沒想到對方的兩腿就像在地下生根,一絲一毫也扭不動。
就在一遲楞的功夫,他感到一股陰暗的空氣海嘯般涌來,恍惚間聽到一個聲音:“玩夠了沒有,你可以死了!”
葉承歡一腳踢在他身上,阿寬的身子猶如一枚炮彈般射了出去!
轟隆!
整個牆面被轟出個大洞,碎石亂濺,煙塵四起,阿寬的人被無數凌亂埋在下面。
那片嘈雜還未停下,葉承歡腳步前踏中,捲起一道狂風,隨手一抓,抓起一個保鏢,也不見他怎麼費力,就那麼生生的一掄,頓時砸倒三個,又一掄,四個。
那些人沒見過拿人掄着打的,嘩啦一下散成一片。
隨手一拋,把手裡那人玩偶般甩了出去,又砸倒三個。
這時,他的左耳本能的動了動,一陣微不可查的機械摩擦聲送入耳鼓……
眼角一瞥,左邊紅芒一閃,三道槍火同時向他襲來。
他大跨一步,按住兩個快要倒地的屍體,一個前滾翻,三枚灼熱的槍彈擦着他的小腹飛射而去!
叮叮叮!
全都打在汽車上,激起一片火花。
腳步還未落定,更多的槍彈疾風暴雨般射來。
葉承歡兩腳一踹地,整個人箭一般筆直彈出,伸臂將已經嚇呆了的趙雅琳按倒在地,原地一個翻滾,右手已經多了一把手槍,左手還攬着女人的小蠻腰,端槍一樣把她的人橫端起來。
要不是怕子彈傷到趙雅琳,他解決掉這些人還不算問題,至少能全身而退。
可是他不能不管她,要是不管,他就不是葉承歡!
趙雅琳呢,完全懵圈了,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彷彿也不屬於自己,整個人、整片秀髮一次次隨着男人飛馳,停頓,飛馳的循環裡飛舞着。
子彈,不停的在面前飛過,近的甚至能看清它火燒空氣的白色軌跡。
好像一場噩夢般,可當她睜開眼看到男人個好似女人膝蓋般的下巴時,卻又覺得好笑,然後溫暖,然後踏實。
葉承歡變換一下動作,把她放在背上。
趴在她的的背上,除了溫暖,任何負面情緒都沒了,那種踏實的感覺,讓她覺得好似港灣。
葉承歡可沒那麼好心情去猜想女人的想法,他現在要做的是,保命!
那些保鏢可沒那麼善心,他們也想保命,而且他們覺得要保命的唯一出路就是,幹掉眼前的男人。
葉承歡腳步斜跨,終於到了一處掩體,那是樓梯口,靠欄杆可以防禦子彈。
他靠在欄杆後,緩了口氣,剛纔一個起落的距離,他手裡已多了三支彈匣,此刻,儘管子彈打得欄杆一片火星和刺耳的音爆,他還是很從容的換了支滿彈匣。
“帶沒帶化妝鏡?”葉承歡忽然冒出一句。
趙雅琳已經進入無意識狀態,張口結舌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葉承歡嘆了口氣,二話不說,直接把手伸向她身上,胸口、小腹、腰間、屁股,統統被他摸遍,然後,他手裡便多了個化妝用的小鏡子。
就在趙雅琳還分不清他是爲了保命還是揩油時,葉承歡已經把那枚小鏡子高高拋起。
隨着一通槍聲,小鏡子砰然爆碎,玻璃碴撒得滿臉、滿身。
就在趙雅琳的驚呼還未叫出時,葉承歡頭也不擡的把槍伸了出去,砰砰聲連作,只能看到槍管退彈,一枚枚黃橙橙的彈殼,落水般掉在地上,發出叮叮的響聲。
可在趙雅琳眼裡,顯現的一切,卻是無比緩慢的,好像電影裡的慢鏡,彈殼落地的聲音,葉承歡的動作,子彈飛撲的響聲,都被壓縮了三倍速度,落到她視網膜上的只是一片狂躁世界!
不知什麼時候,槍聲再也聽不到了,只見那張熟悉的臉龐湊到脣邊:“喂,你沒事吧?”
趙雅琳身子一震,馬上站起身,茫然四顧: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血水,除了這些之外,只剩下噁心。
葉承歡拍着她的背等她吐完,皺了皺眉,這才道:“小琳琳,咱們沒事了。”
趙雅琳倔強的搖搖頭,忍着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往貨倉看了幾眼,臉色卻越發清冷。
葉承歡這才關注到她的臉色:“你是不是很害怕?”
“不!”趙雅琳執拗的說了句,起身看了眼滿眼的殺戮場,兩眼翻白,頓時昏了下去。
葉承歡馬上抱住她綿軟的身子,晃了晃,趙雅琳才悠悠醒轉,一看在他懷裡,又羞又惱,騰地一下跳起來。
葉承歡眉毛擰成個八字:“你不是說不怕嗎?”
趙雅琳按了按臉頰:“不怕啊,有……有什麼可怕的。”
話音剛落,她一下倒在葉承歡肩頭,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葉承歡嘴角露出一絲邪魅,唉,既然人家都主動抱過來,要是再推辭多沒紳士風度啊。
所以,葉承歡在想通了這點後,很從容的抱住溫軟的身體,一手摸着她秀髮,一手拍着她美背,“不哭啊,寶貝,一切都過去了。”
趙雅琳哭了半晌,忽然發現自己趴在葉承歡身上,怔了怔,馬上不哭了。
此刻,詹明信剛好發出咿呀一聲,慢慢醒轉,看到滿地的屍體,回了回神,神色大變,目光徐徐落到葉承歡身上,見那個男人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裡,眼前一陣恍惚。
葉承歡踩着血漿和碎石,一步步來到他面前,蹲下身,“咱們都是生意人,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和生意無關,下面咱們是談談生意的事,還是說說你死不死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