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叔冷笑一下:“保安先生,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但你編的故事卻很幼稚。
“你想看?”
“當然。”瞻叔自認爲抓到對方的把柄,怎會輕易放過,他要看看這個卑賤的保安怎麼出醜,關鍵是看林佩珊怎麼收場,“要是你真能做到,我們就相信你的故事是真的。”
葉承歡左右掃了下,撇撇嘴角:“可惜沒有保險櫃啊。”
瞻叔拿出手機:“把我辦公室的保險櫃擡會議室,最好的那隻,現在!”
“葉承歡,你夠了沒有!”林佩珊後悔極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帶他來,原本好好的局面被這傢伙攪成這樣,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丟人也就罷了,現在竟還要當着全體董事會的面出醜。她真後悔把他帶來。
“寶貝老婆,人家都不心疼自己的保險櫃,你也沒必要心疼我,放心吧,我會給他一個驚喜的。”
兩個人擡着一隻保險櫃進來,擺在空地上,瞻叔摘掉眼鏡,呵了口氣,一邊擦着一邊陰沉的笑道:“這隻保險櫃是從英國進口的,三層合金結構,可以抵禦100公斤tnt炸藥產生的衝擊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葉承歡來到保險櫃前,皺着眉頭看了看:“我看怎麼像紙做的。”他蹲下,不緊不慢的脫掉皮鞋。
瞻叔冷哼一聲:“你在做什麼?”
“我怕弄壞了老婆給我買的皮鞋。”
瞻叔吹吹手裡的菸灰:“年輕人,牛可不是這麼吹的,你……”
話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瞻叔嚇了一驚,手一抖,指間的雪茄掉在地上。
葉承歡猛然一腳跺到保險櫃上,原本方方正正的保險櫃頓時塌了下去,堅固的金屬框架不堪的扭曲變形。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誰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砰!砰!砰!……
葉承歡頭也不擡一口氣跺了五腳,每一腳跺下去,就是一聲刺耳的爆裂,方方正正的保險櫃好像孩子的玩具,生生被他跺成不堪的一攤零碎!
葉承歡重新把鞋子穿好,對瞻叔邪魅的一笑:“老爺子,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試試。”
嘴角一陣抽搐,瞻叔一邊擦汗一邊擺手:“不……不必了,我相信。”
憑藉一次震驚四座的表演,不光是瞻叔,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對這個年輕人有一點輕視。再看他的眼神彷彿是看着天外來客。
葉承歡正了正領帶,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對林佩珊微笑道:“老婆,你別這麼看着我,我會驕傲的。”
過了半晌,林佩珊才從剛纔的震驚中平復過來,目光重新落在衆人身上:“大家還有什麼需要在董事會上討論的,現在可以提出來?”
沒有人說話,甚至沒人發出半點聲響。
“既然大家沒有別的事情,本次董事會到此結束。散會!”林佩珊最後宣佈道。
等衆人都出了會議室,林佩珊輕輕吐出一口氣,扶着額頭顯得無比疲憊。
“老婆,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你回辦公室吧。”葉承歡問道。
林佩珊半晌才輕輕地說了三個字:“謝謝你!”
雖然葉承歡讓人大跌眼鏡,但如果沒他一通胡攪蠻纏,林遠瞻他們也未必會那麼輕易的罷手。
冷冰冰的玉觀音也有說謝謝的時候,葉承歡還是感到了一絲暖意:“和我還客氣什麼,我是你老公當然有照顧你的責任……”
林佩珊忽然擡起頭,目光銳利的盯着他,一字字道:“你到底是誰!”
葉承歡深沉的一笑,“不是都說過了嗎,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我不是說這些,保險櫃的事我需要你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其實沒什麼可奇怪的,我只不過比別人力氣大點而已,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特異功能吧。”葉承歡倒顯得無所謂。
林佩珊淡然一笑:“我從來不喜歡逼別人說他不想說的事情。”
“我說過的,我身上有很多值得你慢慢發掘的東西,怎麼樣,現在開始對我有興趣了吧?”
林佩珊嗤笑一下,對他無恥的自戀傾向實在有點無奈,無力的說了聲:“我累了,回家吧。”
回往維多利亞的路上,葉承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對了,今天那個瞻叔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好像很有聲望啊。”
林佩珊看着窗外,“他是我的叔叔,也是東方國際元老會的代表人物,林遠瞻。”
“元老會是什麼?”
林佩珊並沒有回答。
“還有一個年輕人,年紀不大位次怎麼那麼高,他是誰?”葉承歡忽然想到那個不苟言笑的男子。
“我的弟弟,林佩超,東方國際的副總裁。”
葉承歡笑道:“怪不得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點和你倒挺像的。”
林佩珊瞪圓了美目:“說什麼呢!”
“說他怎麼了,關鍵時刻還不挺身而出站在姐姐一邊,還坐在那兒裝深沉,要是我弟弟,看我不一巴掌拍死他。”
“你!”林佩珊惱怒的踢了下椅背:“你懂什麼,正因爲我們有這層特殊的關係,他在那種時候纔不便發言。倒是你,今天的帳還沒找你清算呢。”
“我幫了你還找我算賬,還有天理麼。”
“我不是說這個,你今天當着全體董事的面都說了什麼!”
“我說什麼了,不就是咱們之間的那點事麼,再者說我也沒說假話啊。”葉承歡倒顯得振振有詞。
林佩珊冷着臉道:“葉承歡,我只說一遍,這樣的事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葉承歡見火候差不多了,再鏘鏘下去,這位林大總裁非爆發不可,對她挑挑眉毛:“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以後都聽你的還不行麼,誰讓你是我心目中獨一無二的乖乖寶貝好老婆呢。”
林佩珊瞪大眼睛看他,一張欺霜賽雪的俏臉火燒一樣,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回到維多利亞,婉姨剛好備好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葉承歡吃的滿口生香,還不住口的誇獎婉姨的手藝好,可林佩珊只喝了小半碗粥就吃不下去了,心事重重的上樓休息。
見婉姨在嘆息,葉承歡一皺眉,知道她是心疼林佩珊:“人是鐵飯是鋼,就算鐵打的人不吃飯也撐不下去,我去勸勸她。”
“沒用的,佩珊這孩子哪兒都好,就是脾氣太擰了,誰勸都不好使。”婉姨搖頭道。
“別人勸不好使,我勸一定好使,她要是不聽老公的話,看我不打她屁股。”
婉姨一陣心驚肉跳,林佩珊是她從小看大的,沒人碰過她一個手指,別說打屁股,就算有人說句不合她心意的話她都會很生氣,這位新姑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搖搖頭,拿起一隻精緻的食盒,“這是佩珊最喜歡喝的冰糖蓮子羹,錦江飯店剛送來的,勸她吃點吧。”
葉承歡提起食盒,小心翼翼的上了樓,馬上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氣。輕輕推開虛掩的書房門,見林佩珊正凝神批閱文件。
她還是穿着那身暗紅色的絲綢睡裙,將她本就惹火的身材勾勒的曲線畢致,淡黃色的燈光下,晶瑩剔透的手指正捏着筆桿,細白的牙齒輕咬着筆端,黛眉微蹙,渾然沒聽到葉承歡進來的聲音。
葉承歡見她腳下穿着雙泰迪熊式樣的卡通拖鞋,粉嘟嘟、毛絨絨的煞是可愛,心裡一陣好笑,原來那麼強勢的總裁也有可愛的一面。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桌上的咖啡,卻摸到了一隻碗,擡頭一看,葉承歡正笑吟吟的站在面前,不免吃了一驚:“誰叫你上來的!”
“沒人叫我就不能來麼。”葉承歡人畜無害的一笑,指指面前的食盒:“我是來給你送冰糖蓮子羹的。”
林佩珊不悅的道:“我說過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許你私自進我的房間,你忘了麼?”
葉承歡臉上多了幾道黑線:“我好心好意的給你送東西,你一上來就沒鼻子沒臉的教訓我,有這麼做人家老婆的麼。要不是擔心你,你以爲我會稀罕上來麼。”他說着轉身就要走。
“等等!”林佩珊被他一頓搶白也覺得剛纔的言語有些不妥,但心高氣傲的她當然不會低頭,“謝謝”兩個字噎在喉嚨說不出來,最後還是冷冰冰的說了聲:“把東西拿走!”
葉承歡早看出她的霸王脾氣、靦腆性格,折回坐了下來,認真的說:“有必要那麼拼命工作嗎,就算有必要也得先保住自己才能把工作做好不是,再這麼不吃不喝的下去,沒多久你就瘦的皮包骨頭,到時候變得又老又醜,看誰還要你。”
林佩珊白他一眼,下意識的摸着自己光滑如玉的臉頰,看了看鏡子裡幾分憔悴的自己,好像自己真的已變得皮包骨頭、又老又醜的樣子,嘴裡卻強撐道:“那也不用你管。”
“你真的不喝?”葉承歡忽然陰沉着臉帶着威脅的口吻道。
林佩珊纔不怕,迎着他的目光,一字字道:“不喝!”
葉承歡搖了搖頭,索性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着,“你要是不喝,今晚我就不走了。”
林佩珊不再理他,拿起筆繼續批閱文件,但身邊多了葉承歡,她怎麼也靜不下心,“別搖了!”
葉承歡繼續搖着腿:“你做你的,我搖我的。”
“啪!”
林佩珊氣呼呼的把筆拍在桌上,胸口一起一伏,實在拿這傢伙一點辦法沒有,接下來還不知道他會搞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只好妥協,端起小碗小口抿着,半晌才喝光,然後一聲不響地把碗交給他。
“乖,這纔是好老婆。”
林佩珊耐着性子道:“明天八點我們要拍婚紗照,我希望你準時起牀。”
“你老公我比較貪睡,爲了保證不耽誤明天的事,不如我們今晚先湊合睡在一起,明早一起起牀。時間不早了,我先去房裡等你。”他輕描淡寫的說了聲,站起身看樣子真的要去林佩珊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