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條路總有盡頭,因爲他們的目標不是地平線,而是巢鴨監獄。比·奇·中·文·網·首·發
這座監獄的外部佈防根本談不上嚴密,沒有監控設備,甚至連崗哨都沒有,正如眼鏡蛇他們之前踩過盤子看到的那樣,從表面看這本就是一座荒廢多年的廢墟。
因此,他們也不必刻意躲避什麼偵查手段,直接把車停在了監獄外圍不遠的地方。
作爲懲罰,毒蛇被葉承歡強令留在車裡做交通保障,如果用打麻將來形容的話,這樣的任務基本上相當於屁胡,在黑暗風暴的一般行動中往往只有傷員纔會擔當這樣的角色。
對於一個自尊心無比強烈的風暴傭兵來說,這的確算是十分嚴厲的懲罰。
與毒蛇的沮喪相比,最開心的當然就是蜜糖,起碼有人背了她的黑鍋,她甚至還得以充當尖兵,得以與魁首並肩作戰。
這跟足球場上一個道理,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想踢前鋒而不願做守門員,誰都願意跟梅西和C羅這樣最優秀的隊友搭檔,一旦獲得了這樣無比珍貴的首發位置也就等於受到了主教練的信任。
球場和戰場一樣,恐怕沒幾個能像葉承歡這樣又當運動員又當主教練的,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講,能與魁首一起首發出場,無疑於得到主教練和球王的雙重認可。
當然,這不是什麼國家德比,在黑暗風暴這種級別的組織來看,這次行動充其量僅僅可以看作是一場雞肋的表演賽,露個小臉賺足出場費後馬上捲包走人。
所以他們根本沒什麼特別精心的戰術安排,葉承歡也僅僅是對他們進行了簡單的分工。
他心裡很清楚,其實這次行動他根本不必親自出場,如果單單只是掃掉巢鴨監獄的話,隨便派出三五個人組成的戰術編隊就足以搞定了。
不過,這次要營救的那個人很重要,他還是覺得有必要走走臺,其實說白了也還是因爲他那顆骨子裡從不安分的心。
軍人,永遠對戰場充滿了渴望,可是他已經沉寂很久了,哪怕是黑暗風暴的魁首也會手癢,更何況殺人是一件比酒精和大麻都上癮的事,這是真心話。
單單從這一點來看,他實在跟剛被他罵過的這幫屠夫沒什麼區別。
負責外圍的在監獄入口附近接應,負責狙擊的兩個小組則分別趕往預定的狙擊點,負責偵查從兩翼迂迴,葉承歡、蜜糖、暴怒和鐵齒四人則從正面潛入,充當尖兵角色。
選擇蜜糖的理由已經很明確了,用人權至上、男女平等這種庸俗的解釋似乎更好懂一些。
暴怒一手出了名的飛刀絕技,以及鐵齒兇悍的拳腳,在營救行動中則更適合一些。
至於彈鏈、冠軍那種動不動就要用重武器橫掃一切的主兒,葉承歡寧願把他們放到另一個位置。
不同於多數監獄兩邊牢房中間走廊的結構,巢鴨監獄成回字形,中間是“背對背”、“肩靠肩”排列的牢房,四周全是走廊。不像有些監獄一面是門,一面是窗戶,這個三面牆外面還是牢房,能上哪裡去。
此外,監獄在走廊中間的地坪上還另建了一排鐵絲網,形成內、外兩道走廊,看守在外走廊巡查可以同時看到上層、本層、下層三個樓層犯人的動向。
如果在當年看來是十分先進的設計,但在今天的黑暗風暴看來簡直太小兒科了。
儘管如此,黑暗風暴執行任何一項行動都不可能草率爲之,葉承歡一邊在前面潛行一邊觀察周圍環境,同時暗暗在心中梳理着這座監獄的情況。
在潛行不久,他們便很順利的到達中心最主要拘押營,內設1號、2號、3號、4號、5號、6號、7號營。
大部分拘留者被關押在一、二、三營,他們穿着橙色囚服,關押在警衛森嚴的單人牢房裡,牢房地面上畫有一個箭頭,指明瞭西方的方向。
比較頑固的拘留者每天只有30分鐘的放風時間,而那些合作的拘留者被轉移到監管較鬆的囚室,這裡是被稱做“希望之國”的第四區。他們穿白色囚服,與其他拘留者吃睡在一起,每天有9個小時的放風時間。而被判定屬於最危險的人則關押在第五營裡。
5營區主體建築爲一棟兩層四翼結構的樓房,樓內有近100間牢房,每個樓翼都有盥洗室、浴室和文化活動室。樓翼間區域爲鐵絲網隔開的約40平方米的戶外活動區。該營拘留者每天可在戶外活動4小時。
從五號營出來,需通過兩道裝有電磁感應安全裝置的鐵門方可進入六號營。
7號營主要關押重犯並保持最高級別警戒。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恰恰就是七號營。
他也記得,曾幾何時一位國際人道主義組織的探訪人員在被監獄方面當作“不友好人士”囚禁期間曾寫下的文字,“整個囚室被陰森恐怖的漆黑籠罩着,死一般的寂靜幾乎令人窒息,沉重的手銬和腳鐐把我的四肢弄得僵死……忍受着這樣非人的折磨,卻不能呻吟哪怕半點聲音。我的頭上被戴上面罩和黑色風鏡,身上這橘紅色的連體制服勒得我幾乎停止了呼吸;口鼻被面罩捂住,手上還戴着手套;聽說嗅觸這些感官全被剝奪了。”
他一邊走,一邊看着這些歷史塵封的建築,耳邊似乎不斷響起曾經聽到過的聲音。
“我被戴上眼罩推進囚室,立刻失去了方向,好像得上了幽閉恐怖症。由於戴上厚厚的手套的雙手還被手銬夾得緊緊的,即使摸索着前進都很困難。”
“起初,那可恥的制服只是稍稍有些令人不舒服,該死的手銬和頭上那些裝置簡直令人憤怒,接着,我被它們弄得麻木了,後來,我就開始感到絕望般地痛苦,眼睛開始不自覺地流淚,汗珠在眉毛上打轉,我的四肢已經死亡,所以只好蜷縮着蹲在地上。”
“我竭力去呼吸,但是除了臉上的面具那令人作嘔的氣味什麼也聞不到。龐大的耳套剝奪了我的聽覺,所以我根本不去呻吟了,有什麼用處?沉重的腳鐐讓我寸步難行,當被踩了腳的時候也只能忍受,這樣的境遇裡呆30分鐘就好像半個世紀那麼難熬。”
“最後當我被解除鐐銬,脫去囚服,從黑囚室裡放出來的時候,外邊的光亮幾乎把我的眼睛刺瞎。好幾分鐘,我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一行人來到一棟老舊的塔樓前,葉承歡打了個手勢,幾人停了下來。
用觀察鏡看了下,只見大廳裡有個獄警正坐在椅子上在看報紙,他解開了風紀扣,摘掉了帽子,槍就放在桌子上,也許是這裡地處偏僻,常年也不來個人,防衛纔會如此鬆懈。
葉承歡瞄了瞄,大廳裡除了那人之外沒看到別的,他二話不說就要進去,暴怒搓了搓鼻子,舔舔舌頭,眼裡放射着狂熱之光,低聲道:“魁首,讓我來。”
葉承歡也沒說什麼,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暴怒噌的一下從腰間拔出一把Mad Dog ATAK高級戰術突擊刀,俗稱“瘋狗”!
像暴怒這種狂熱的愛刀分子,當然會用全世界最好的軍刀,“瘋狗”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瘋狗除了“完美”之外,實在難以找到另一個詞彙來形容。而ATAK這把刀更可說是瘋狗的成名作。
鋼材使用世界著名的昂貴不鏽鋼vg-10,經過特別熱處理,具有驚人的刀鋒保持力。
長長的雙開刀刃,還有非常特別的人體功能學設計手柄。
長劍形的刀刃到靠近手柄的地方略略收緊,這個細節設計在生產工藝上難度很大,但是實際使用就知道它有多麼有用,而且使這把刀顯得格外地美!
1992年由西岸海豹部隊所做的殘酷測試中,ATAK是唯一一把通過測試的刀,測試的內容包括將刀夾在兩片木片中,由體重225磅的海豹隊員握住刀柄來做引體向上的動作,結果ATAK毫髮無傷。
毫無疑問,ATAK是頂級藏家的選擇,由於收藏者衆,所以常常千金難求。
職業殺手或是格鬥者都喜歡反手握刀勢,這樣可以大大增加劈刺的力度和速度,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一般喜歡正手勢,對於反手勢很難適應。
暴怒反手握刀,一閃身貓了進去,以戰術低姿沿着牆邊快速突進,腳下好似踩着棉花沒有半點兒聲音。
眨眼間到了那個獄警身後,他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手起刀落在他喉嚨上極快的一抹!
這傢伙不愧是玩刀的高手,出手的速度和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以至於那人喉嚨被割斷後血液堵住了氣管,卻久久不往外涌。
那人本能的兩手捂住自己的喉嚨,兩腳蹬得筆直,全身繃得緊緊的。
暴怒緊緊捂住他的口鼻,心裡默默數了三下,那傢伙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殺一個人只用三秒,這就是風暴傭兵的底蘊!
暴怒輕輕把獄警的屍體放下,正要示意葉承歡他們進來,只聽身後一扇門響,從那間屋子裡剛好走出一個獄警。
那人看了看暴怒,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剛要張嘴大叫,暴怒頭也沒回,猛然回身把軍刀甩了出去。
噗!
軍刀在空中劃過一道閃電,不偏不倚正中靶心,就那麼直接插進獄警的嘴裡,刀尖從後腦冒了出來。
那人瞪着眼睛,一聲都沒吭便直挺挺的往後仰倒。還沒等他倒下,暴怒已經衝了過去,穩穩的扶着他的身子把他放在地上,然後用腳踩着他的腦袋,噗的一下把軍刀拔了出來。
“十環!”暴怒剛回過身來,就見小夥伴們已經來到身後,說話的正是鐵齒。
這幫傢伙好容易有個在魁首面前展現的機會,誰都不肯輕易放過,暴怒單手握刀,刀尖下垂時,兩道血槽裡的血才刷的一下滴到地上。
他貪婪的舔了舔刀上的血,咧嘴一呲牙:“比一比,看誰殺的人多。”
“你輸定了。”鐵齒自信滿滿的掰了掰拳頭,鼓了鼓小山般的胸肌,自信滿滿的說道。
“算我一個。”不甘寂寞的蜜糖小妞也甜甜笑道。
暴怒打量着女人驕傲的胸脯,“賭什麼?”
蜜糖甜聲膩語的道:“我輸了,就陪你們上牀。”
暴怒看了看鐵齒,鐵齒看了看暴怒,然後兩人再看向小妞時,四隻眼睛一起發出綠油油的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