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布拉德·皮特“靠”了。楚門翻了他一眼,“話說……你這個詞從哪學的?”
“跟你。”
“……”
楚門繼續想。布拉德·皮特繼續無所事事。過了一會兒,楚門說:“你不是去看蜥蜴人了麼?難道傳送門不在它們聚集的位置?”
“當然不在。它們沒那麼傻。”布拉德·皮特搖搖頭,突然問:“你的姘頭呢?沒問問她知不知道?”
“……你留點口德好不好?”楚門鬱悶,“問了,也不知道。有神力保護,除非能破解這個……”陡然,他想到了什麼,怔怔看着布拉德·皮特。
“嗯?”布拉德·皮特被看得發毛。
“我想到了,也許可以!”楚門伸出手:“拿薩爾拉多權杖來!”
布拉德·皮特“哦”了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麼。從懷裡掏出銀芒閃爍的權杖。這麼長一根,天知道他怎麼藏的。
——楚門有點兒懷疑他是袋鼠。
權杖接到手中,銀光頓時熾烈,彷彿見到了熟人在打招呼一般。楚門緩緩撫摸這權杖,說:“你拿到這個之後,研究出了什麼?”
“研究出一些,否則也不會去蜥蜴神國。可惜成果被你那個姘頭給搶了……”說到這事兒,布拉德·皮特就咬牙切齒。
——幸好水晶女神在開會,否則搞不好又落雷劈他。
楚門沒說話。他在凝神和權杖交流。下一瞬間,心神脫離身體,進入了權杖內部。
權杖空間,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三足鼎立的神殿設置,已經變成了南北對峙。而且,黃昏之神的神殿密集林立,也愈加高大,居高臨下俯視着另外一個神靈。
“你又來了。”黃昏之神的聲音平靜如昔。
“你比原來更強大了。是因爲吸收了蜥蜴之神的神性麼?”楚門仰頭問。
“是啊。不過在這裡強大,也沒什麼意義,頂多可以多維持些年月吧。”黃昏之神問:“上次拜託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你說的古代神殿,我還沒有找到。請不要着急。”
“沒關係,我已經等待了一萬年,這點時間還是等得起的。”黃昏之神說:“你已經成爲了半神,可喜可賀。不過你下面打算怎麼辦?是消化掉我的神力,增強自己的力量麼?”
“你不要懷疑我的信譽。”楚門一張手,一團橙色的神力浮現出來:“它始終都在,我並沒有動過手腳。”
“我只是提醒你,這是一種選擇。”黃昏之神說:“即便你作出這樣的選擇,我也不會意外。畢竟,這一萬年,我已經見過太多的事情。”
“我不會。”楚門將神性重新收回體內。
“那麼,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麼?”
“還是關於蜥蜴之神。”楚門說:“那傢伙打開了通往人間的傳送門。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現在,整個大陸面臨着威脅。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傳送門的位置。”
“我明白了。”黃昏之神說完,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他說:“我是可以做到的,我擁有一部分他的神性,可以引起共鳴。”
“我身上也有你的神性,爲什麼感應不到?”楚門問。
“你的神性,是在我吸收蜥蜴神性之前的,當然感應不到。”黃昏之神說:“如果你允許我在你身上重新注入神性,你就能感應到。”
“沒有別的辦法?”楚門皺了皺眉。老實說,他不喜歡這種方式。對於一個半神,擁有別人的神性並不是幸福,而是一種負擔。
“沒有辦法。除了藉助你的身體,我的神力無法離開權杖。我知道你的顧慮,所以,自己選擇吧。”
楚門思索片刻,點點頭:“好吧,我接受。”
黃昏之神沒再說話。一道綠色的光輝從半空射下來,鑽入楚門體內。和它保留着的,那團橙色的光輝融爲一體。楚門感覺到,自己體內充滿了蓬勃的生機,那是一種屬於自然的味道。
“這神性……”楚門怔了怔,“爲什麼,我沒有察覺到邪惡?爲什麼是這樣清新醇和的感覺?”
“邪惡?是什麼讓你認爲,蜥蜴之神是邪惡的?”黃昏之神有點詫異。
“他入侵大陸,攻擊人類,難道還不是邪惡的麼?”楚門也詫異了。
“你們人類啊,還是這個樣子……”黃昏之神嘆息着:“難道,你們真的以爲,這個世界你們纔是主人?”
“那倒不是,我只是認爲,大家都應該和平共處。”
“似乎你們並沒有和其它動物和平,而是將它們吃掉了。”
“這不一樣的!”楚門揮揮手,“我們可沒有吃過智慧生物!”
“所謂智慧,這個標準從哪裡來?難道動物就沒有智慧麼?歸根到底,標準還是你們人類制定的。”
“呃……”楚門一時無語。
“從神性上說。蜥蜴之神並不邪惡,他是中立神。”黃昏之神說:“他建立了蜥蜴社會,教授它們知識和紀律,這不是邪惡神會做的事情。至於殺戮人類,這也不是邪惡的表現。難道你們人類,就沒有因爲領土爭端而挑起戰爭麼?”
楚門沒話可說,現成的戰爭就擺在眼前呢。
“其實,蜥蜴之神也曾被其他種族崇拜。當時他的神名,是自然與生命之神……”
“什麼?”楚門一愣,驚叫起來:“果然!果然是這樣!和我猜測的一點都不錯!”
“猜測?”
“太複雜,和你說不明白。但我確實明白了,不,是確定了一件事情!”楚門終於肯定,南方帝國的國王,膜拜的就是蜥蜴之神。
怪不得!
相比,這次蜥蜴人突襲,就是國王和蜥蜴之神作了什麼交易。搞不好,整個這次戰爭,這次莫名其妙的征討,都是一個陰謀!
讓蜥蜴人在北方大陸重新建立國家,重新降臨這個大陸!
想一想,楚門就覺得不寒而慄!
“行,我走了。”楚門有些如坐鍼氈,連忙和黃昏之神告別,遁出權杖。
睜開眼,自己仍然坐在雲朵上,布拉德·皮特懸浮在身旁,怪有趣地看着他。楚門頓時打了個激靈。
“你這是什麼表情?”楚門皺眉。
“你的表情也很精彩啊。”布拉德·皮特聳聳肩:“我欣賞了半天。”
“少來這套,我性取向很正常。”
“嘿嘿……”布拉德·皮特笑得陰陽怪氣。
楚門站起身,把權杖交還給布拉德·皮特,自己則暗中運轉神性,尋找着蜥蜴之神的共鳴。
他的感應慢慢掃過大地,如八爪魚般伸展開去。大約十分鐘後,終於在西方感到了一絲熟悉的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