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我打算組織一支突擊隊。”國王說:“趁他們立足未穩,給予一次突擊!”
“這自然是好主意。不過爲什麼要和我說?難道……”楚門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您不會想……”
“當然不是!”國王搖搖頭:“你毫無領軍經驗,難道我會把自己的軍隊當試驗品麼?我是想,你是個法師,不是麼?”
“呃……”楚門明白了。國王是希望自己來擔當一名隨軍法師。在法師公會背叛的時節,任何隨軍法師都是不可靠的。除了自己這個貴族。
“說實話,在這樣的戰爭中,法師作用很小。”楚門說:“我不是拒絕您,只是不太明白您的想法。”
“我需要有人隨時把前方的情報傳回來。”國王看着他,“在首都,似乎只有你有這個能力。”
“這樣麼……”楚門想了想,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不由苦笑一聲,說:“好,我答應您。”
“如果這次能夠擊退南方帝國的進犯,”特里四世目光炯炯,“我將放開一切限制,讓水晶神教自由傳教,並動用官方力量予以推動。只要你們有能力,水晶神教成爲考文垂帝國第一教派,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餡餅不可謂不大。楚門目光一閃,看着對方:“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特里四世說:“你是水晶神教的教宗,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和我平起平坐的地位。但你仍肯做一名貴族,聽我的指派,難道不是爲了教會的發展麼?”
“雖然不完全,但很大一部分理由是如此。”楚門也很坦誠。
“看看這一次,沒有一個教會肯參與戰爭。看來,神靈雖然偉大,卻太過博愛,不會偏愛一方啊……”國王搖搖頭,看着楚門,放出最後的殺手鐗:“只要水晶神教能全力助我獲得勝利,我甚至可以考慮立水晶神教爲國教!”
“國教!”楚門心臟砰砰直跳。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如果真能被立爲國教,不誇張地說,自己和水晶至少可以少奮鬥二十年!
“怎麼樣?”國王身子傾斜,以壓迫式的姿態盯着他。
“……陛下。”楚門強行按住激動的心情,長長吸了口氣,說:“我希望做到我能做到的,同樣,也希望您能做到您說到的。”
“很好。”國王陛下點點頭,在那段近似繞口令的話裡,兩人達成了約定。
雙方都舉起手,輕輕擊了一下。
“那麼,出發吧。”
部隊集結很迅速。指揮官是埃德加·斯諾少將。此人四十多歲,看上去卻剛三十出頭。眼睛中火光跳躍,很有激情。
作爲一支突擊隊的長官,這樣子最合適。有一定閱歷,又不失熱情。無論是戰鬥還是送死,大概都沒什麼怨言。
同時,在楚門的要求下,漢斯和瑪格麗特編入部隊,作爲自己的直屬分隊長。他們掌管的,一共有三百人。
赫本和娜塔莉都沒有隨行。無論小女孩兒多麼不快,即便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還是被楚門狠狠心留在家裡。相比之下,首都雖然岌岌可危,卻也比隨時都會送命的戰場安全得多。
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隨行者——不,應該是兩個。密探之星諾維斯基,以及他那個形影不離的副團長。
“你們來幹什麼?”楚門看到對方時,感到十分驚愕,“這可是送死的買賣,不是玩兒的!”
“我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對吧?”諾維斯基說。
“沒錯。”下屬隨聲附和。
“爲了帝國,我樂於奉獻自己的青春和熱血。親手斬殺敵人,也是我爲祖國貢獻力量的一種方式。”諾維斯基一臉的大義凜然。
“呃……你的精神我很欽佩。但我很懷疑,你究竟能幹什麼?”楚門說:“我倒不是懷疑你能不能殺人,只是單純幹這個,未免浪費了吧?”
“正如您所說的,我不是去殺人的。”諾維斯基看了看周圍,低聲說:“我肩負重要使命……”
“哦?”
“負責監視敵人的動向,記錄所有情報信息。”諾維斯基得意的說:“怎麼樣?算是人盡其責吧?”
“話是這麼說……”楚門嘆了口氣,“真的很危險啊。”
“我們不怕。”諾維斯基說。
“對,不怕。”屬下說。
“……隨便你們了。”
部隊開始出發。一共二千士兵,浩浩蕩蕩涌出城門。每個人臉色都有些慘白,帶着有去無回的悲壯。楚門憐憫的看着他們,心裡琢磨這些人還有多少能回來。
“媽的,這是什麼情緒?”士氣的低落,讓生性勇武的漢斯十分不快,“一羣膽小鬼!”
“別這麼說。”楚門說:“這些都是禁衛軍,沒上過戰場。突然要執行一項看起來以卵擊石的任務,誰能不害怕呢?別管怎麼說,他們肯去,就不算懦夫。”
“可我猜測有一半人會在戰鬥接觸時逃走。”漢斯回答。
“那也沒有辦法……”楚門想了想,“不過,爲什麼不多派些人?兩千人太少了吧?”
“沒有馬。”瑪格麗特在一旁說:“要突襲,就必須是騎兵。這兩千匹馬,還是東拼西湊的,一天之前,有些甚至還在拉車。”
“天……那我擔保,這些馬比上面的騎手還要先崩潰。”楚門撫了撫額頭。
“至少我們的馬不錯。”瑪格麗特突然笑了笑,“咱們這三百人的小隊,可都是強壯的軍馬呦——且不說作戰,逃跑起來一定很迅速。”
“瑪格麗特!”漢斯皺皺眉,“你怎麼能這麼說?“
“哈,你這種認真熱血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呢!“瑪格麗特笑起來。漢斯有些臉紅,別過頭去。作爲掩飾,他擰下腰間的酒壺,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