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你又不是日本武士,搞什麼切腹?”楚門覺得這個世界混亂到要死,強撐着說:“我原諒你了!先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您原諒我了?真的?”首領欣喜若狂,扔了長劍上前就要擁抱。楚門一陣惡寒,用盡全身力氣朝後面爬去,嘴裡叫:“休·格蘭特,給我攔住他!”
“哦,對不起先生,我主人沒這個癖好……”管家伸手擋住了他。
“楚門男爵真是個寬宏大量的人。”首領感慨,“這一次全是我們的錯。爲了掃除惡魔,把男爵大人也牽連了進去,我們一定會賠償的!”
“賠償?”楚門突然來了力氣,一骨碌爬起來:“用什麼賠償?”
“總之,一定是最好的賠償,請相信我!”首領九十度鞠躬,然後轉身就走,走了十幾步,再次轉身鞠躬:“我會回來了!”
看着首領的身影消失在隧道里,楚門呆了片刻。說:“咱們這是贏了?可我明明感到了神力衝擊,那樣的話,精神攻擊怎麼可能對他起作用?”
“也許……是晨曦之神太過憤怒了……”管家說。
“什麼意思?”
“只顧得向主人展開攻擊,卻忘了保護信徒的靈魂,否則,您的能力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有道理。”楚門點點頭,在腦子裡問:“水晶,你怎麼看?”
水晶卻沒有回答。
“水晶?水晶?”楚門連叫數遍,卻無聲無息。他不禁有點恐慌,難不成那次攻擊中,水晶的芯片受到了破壞?
“主人,你怎麼了?”管家問。
“沒什麼……”楚門定了定神,有些虛弱得說:“扶我起來,咱們回官邸去看看……”
一路上,楚門都顯得無精打采。不光是因爲靈魂受損,水晶的突然失蹤也給了他很大打擊。雖然說平時對她的聒噪和不靠譜很反感,但真正失去後,心地竟有一些沉甸甸的酸澀。
“不要緊……”楚門安慰着自己,“水晶不會有事,也許幾天就能恢復正常了。就算真的芯片被毀,她的主機還在鮮血平原,只要在去一趟就好了。”
話雖這樣說,楚門還是感覺到很不舒服。走出隧道的時候,晨光已經普照下來,橙紅色的光灑落在肩頭,卻不能給予絲毫溫暖。
他慢慢從最裡面的衣袋裡掏出那個金屬羅盤,在手中摩挲。
“主人,這是什麼?魔法物品麼?”管家有點好奇。
“就算是吧,反正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恐怕只有她了……”楚門睹物思人,不勝感慨,默默想:“也許平時應該對水晶再好一點,她確實是個真正的女士……嗯?”
突然,他發現羅盤上有一個綠色小點在閃爍,位置正好和自己重合。倏然擡頭,天空一抹桔色的光強烈無比,好像億萬晶塵凝成,貫穿下來!
“不好!”楚門一把推開管家,接着被光線射在身上。強烈的光明帶着無比的熱力,輕而易舉的自前胸刺入,又鑽入身後的地面。
好像整個靈魂都燒灼了起來,楚門忍不住痛苦的大叫。光線凝聚成一柄橙色長劍,一個從沒見過的陌生男子現出身形,手掌握住劍柄。
“我,晨曦之光的裁決者!”男子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握劍的手因爲興奮而顫抖,“楚門男爵,你因爲信仰僞神,而被審判了!”
“該死的人類!”管家憤怒了,他的一隻手被血光包圍,倏然移動到男子背後,插了下去。但男子身上神力洶涌,將血族的力量隔絕在內。噼啪的聲音中,神力與血族力量在相互抗衡。
“沒有用的。晨曦神劍下,沒有人能存活。”男子轉過頭,露出古怪的笑容,“這傢伙已經被神靈審判,就算殺了我,也無濟於斯。哈哈,真有意思,沒想到男爵的僕人竟是血族。那就讓我也送你下地獄吧!”
他扭轉身體,想抽出長劍。然而,長劍像被一塊巨石鎖住,一動也不能動。男子驚愕的轉過頭,眼前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什麼?這……怎麼可能?”
楚門的眼眶中閃爍着紅光,眼球已經被光焰遮蔽,看不出形狀。紅色的魂火中,夾雜着一絲絲銀白的細線,億萬根銀針般遊走不定。他艱難的擡起手,一把攥住了劍刃。
“想要我死……還差得遠呢!”楚門怒吼着,死死禁錮了長劍,在神力燒灼下,手臂上的皮膚和肌肉迅速融化,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愚蠢,你以爲能夠辦到麼?”男子冷笑着,“你的骨頭馬上就要變成粉末了!”
“恐怕未必!”楚門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只剩下骨骼的手臂淡淡的銀光,抵抗住了神力的侵蝕。只有同樣源於神聖力量的銀龍,在能在晨曦神劍下夷然無損。
“你……不是人類麼?”男子臉上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瘋狂催動劍上的神力。橙色的光芒好像怒濤一樣席捲,從胸口的開裂處涌入,衝擊着楚門的靈魂。
即便有銀龍魂魄的保護,楚門仍然感到一陣陣無力。他的靈魂是神聖與黑暗的結合,比起其他黑暗生物來,抵抗神聖的能力更強沒錯,但遇到如此澎湃的力量,也漸漸吃不消了。
一旦靈魂中黑暗的部分被消滅,哪怕光明能量完好無損,楚門依舊會陷入死亡!
“該死的……”楚門吃力的擡起左臂,朝那個男子慢慢伸過去。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死亡朝夕可至。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沒有那麼多想法,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把眼前這討厭的敵人殺死!
男子在瘋狂的笑,周身的晨曦神力升騰如火,將楚門和自己包攏起來。管家的血族力量運用到了極致,一雙黑色的翅膀已經張開,赫然有三米多寬,濃烈的血光形成一團團光球,接連不斷的轟擊在神力火焰上,每轟擊一下,男子便從嘴角溢出鮮血來。
“哈哈哈……”男子癲狂的笑着,“沒用的,在他死之前,我絕對不會死!就算我死了,也不過是迴歸晨曦之神的光輝神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