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病房裡,一個陽光型大男孩毫不掩飾地對着另一個嬌弱的女孩散發着厭惡和憎惡。
嬌弱的女孩斜倚在靠枕上,帶着點漫不經心的調侃,打量着那男孩。
那男孩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身上穿的顯然是軍隊的統一服裝,如果不是不修邊幅的人,就是急忙從部隊趕來這裡的。他的眼睛漆黑而明亮,眉眼間有種英氣勃勃的生氣,他的臉色有些輕微的古銅色,和手臂上的小麥色相比明顯不同。不過宋卿晴知道那不是正常的日曬造成的變色,而是接受宇宙中的紫外線輻射而造成的。他一定是個高對流層飛行員,或者更有甚者,他可能是個外太空艦隊隊員。
女孩皺起眉,忍受着腦中一波接一波的隱痛,每當她的思緒接觸到某些深處的記憶時,那銳痛就會突如其來。
“宋卿晴,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年輕的男人惱恨的道。
她微微閉了閉眼,讓疼痛緩了緩,才緩緩盯着他年輕的臉道:“你我有仇?”
大男孩冷哼一聲:“我倒是忘記了,你失了憶。”
他彎下腰,逼近她的耳邊,咬牙切齒的道:“不過你勾-引我時的下賤樣子,我還記憶猶新呢。我的好嫂子。”
宋卿晴的臉綠了,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囧的。看着他那張陽光卻還帶着稚氣的臉,她真心覺得自己下不去那個手。
“那我成功了沒有?”她平靜地問。
年輕的男人楞一下。
她直視着他的眼淡淡地道:“你說我勾-引你,那我勾-引到了嗎?”
可憐的大男孩愣了半晌,臉又憋成紅了又黑的詭異顏色,半晌後才道:“你無恥!”
所以宋卿晴猜想,大概是沒成功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曾經對這個弟弟一樣的年輕人做過那種事,宋卿晴覺得一陣不寒而慄。對着那樣一樣張帶着稚氣的臉,無論如何也親不下去吧。她突然很好奇她原來究竟是怎麼勾-引他的。
女孩向後靠了靠,腦子裡的暈眩更厲害了,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卻想不清楚,腦子似乎陷到泥潭裡般運轉遲緩。
她努力睜了睜眼,在那男人的眼裡看到了驚恐,驚恐?這又是什麼鬼情緒?有什麼粘稠的東西從她的嘴裡,眼裡,耳裡流了出來,是什麼?想不清楚......
年輕的男孩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本來閃動着戲謔的烏黑水眸突然就流出血淚來,一滴滴緩緩從她如瓷般的皮膚上劃過,接着是耳朵,鼻子,嘴巴......鮮紅的液體爭先恐後的涌出,接着女孩的身體軟了下去。
“宋卿晴!”他失措大叫:“你怎麼樣,宋卿晴!”
他張大了嘴在她耳邊狂吼,但是女孩已經聽不見了,她的五感已經弱化,眼前也變得一片血紅,她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那帶着血淚的微笑,如一枝尖利的玫瑰,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臟。
年輕男孩的臉驟然變得蒼白,然後是憤怒。
他丟開女孩,任由她像破敗的娃娃般倒在牀上。
他衝向一旁醫療檢測儀,對着緊急呼叫按鈕一陣亂拍亂吼,儀器依然沒什麼反應。他氣急敗壞的踹開機器,在備用急救箱一陣亂翻,在轉過身來時,手裡拿着一柄醫用注射槍。
站在牀前遲疑了一秒鐘,年輕的男孩便粗魯的試圖拉開女孩的病號服。可惜女孩身上穿的是重病號服,是那種套頭式的長袍子,前襟並沒有釦子。他一隻手揪着她的領子用力一扯,居然沒有扯開布料,女孩的脖子上反而立刻出現血痕。他惱怒的罵了句髒話,兩隻手分別抓住領子的兩邊同時用力一拉。病號服應聲裂成兩半,女孩的上半身登時便暴露在空氣中......
那是一具年輕飽滿且充滿女性魅力的,沾染了點點血跡的雪峰散發着異常魅惑的氣息,曲線玲瓏的腰線,在那半遮掩的衣袍下,是形狀完美臍眼......
年輕的男孩一瞬間幾乎失去了呼吸,如此真實誘人的女體,遠比圖片或者小電影更有衝擊力,情急下只想救人的男孩被如此有勁爆的畫面弄得傻住了......
宋卿晴的腦子已經越來越迷糊,五感似乎也在漸漸消失,她努力睜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有些呆傻的站在那裡看着他自己的暴力傑作,宋卿晴不由得有些同情,而且還很不厚道的笑了。
年輕的男孩如夢初醒,手中的注射槍頂着她的胸口,扣動了扳機。鮮嫩幼滑的女體顫動了一下,然後陷入了平靜。
薛靖海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緊張恐懼過。就算是第一次駕駛星艦試飛也沒有今天這樣驚心動魄。
他潰然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儀器上跳動微弱的心臟信號,心裡心亂如麻。
牀上的女人,明明就是他最痛恨的人,可是就在今天,當她平靜的看着他,問他:“我勾-引到了你了嗎?”,那一瞬間,他的心不規則的跳動了幾下。不堪的記憶和她清澈的水眸,那種強烈的反差,然後又詭異的融合在一起,他突然語言無能了,所有惡毒的話語都無法吐出口,當初的那一幕是他畢生的恥辱,甚至讓他對女孩子都產生了障礙。而眼前的這具身體,卻讓他產生了那麼美好,以至於想膜拜的神聖感。他究竟是怎麼了,這是宋卿晴啊,這個世上最淫-蕩無恥的女人,讓他喪失了所有男性的尊嚴的女人,他怎麼能......他無力的閉了閉眼,拉過被單蓋在那迷人的身體上。
當薛靖天得到消息趕到醫院時,醫生已經給宋卿晴注射瞭解毒-藥劑。
他聽完醫生的彙報後,走進病房。看到他的弟弟薛靖海就坐在牀邊,望着牀上的少女出神。
他走近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小海,這不是你的錯。”
薛靖海擡起頭,明亮的眼睛此時只剩下暗淡:“她在我眼皮下面投的毒,哥,我真沒用。”
“不,小海,不要這麼說自己,你是薛家的二少爺,沒有人比你強,如果你輸了,就打回去。記住,你姓薛。”薛靖天對着自己的弟弟,溫和的道。
當目光移到牀上的少女時,又驟然變冷:“爲了這種女人喪失信心不值得,小海,你要記住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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