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迷離
那次聊天，我把芹菜一直送到她的住處，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太過於懷舊，她住的地方，居然她走的時候住的那裡，那個地方的條件還可以，但是隻是在半年之前而已，現在這裡有很多更便宜、更好的公寓開了起來，即便是從外觀上看，也比那裡要好得多。
但芹菜都沒有選，我知道她是個比較矯情的人，所以她的選擇肯定有她的道理，即便那些道理對我來說好像沒必要似的。
這大概就是我們之間一直不和諧的悲劇吧，她覺得重要的東西，卻往往被我忽視了，她希望得到的，我給不了，我還總是以爲自己爲她付出了什麼，其實說白了，什麼都沒有，就算有，也都給偏了。
不過，芹菜既然來了，既然找了我，我就不能不照顧她。
她在這座城市的這段時間裡，我一直陪着她，每天都是，即便是下雨，我也會去她那邊陪她聊天，在房間裡看電視，就像是普通朋友，這樣，我們居然相處的很融洽，很輕鬆，沒有吵架，沒有任何不合。
甚至偶爾還能開心得笑一笑。
直到現在，我都感到很奇怪，有一些人，只能做很好的朋友，一旦成了情侶，就變得各種不合適。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道理，即便是現在也不明白。
就算是兩人的關係多麼親密，也僅僅只能做朋友而已。
我和芹菜相安無事，直到最後一天的晚上，第二天芹菜就要走了，我陪她玩了一整天。她比從前更會玩，也更懂怎麼玩了。
甚至在西餐廳裡，還會挑剔菜色的味道。
僅僅是半年，她真的刻意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
晚上，我們累了之後，我送她回到住處，準備離開，她卻要我坐下，從她帶來的那個旅行包裡拿出一瓶全是洋文的葡萄酒來，說：“英國的便宜貨……”
我說：“液體能帶上飛機的？”
芹菜說：“我說是英國的便宜貨不等於是我帶回來的，是我那個後爸買的，我偷拿了一瓶出來，帶過來本來準備一個人喝的……現在既然和你一起，不如和你分享一下。”
我看看時間，只是七點多而已，還算早，想想葡萄酒這種東西也不至於把人喝醉。就答應了。其實我忽略了一點，就是我和芹菜其實在回來之前，看電影的時候已經買過啤酒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喝酒的，她酒量好像不錯，但是隻要是個人，而且不是酒量特別牛的人，一般喝混合酒都會臉紅的。
我們看完電影以後喝的啤酒沒對我造成什麼影響，但在這裡喝過葡萄酒之後，我們倆都開始臉紅了。
我們還是一樣在一起聊天看電視。
大概半個多小時，我忽然覺得自己tmd不是在喝葡萄酒，簡直是在吃春藥，這個酒越吃越出汗，而且還臉紅上頭的……我知道這個時候才慢慢想起來自己還喝過啤酒什麼的。
我轉過頭去對着芹菜，說：“你沒什麼感覺？”
芹菜說：“你喝得太兇了，太急了，葡萄酒不是這麼喝的，啤酒纔是大口大口喝的。”
我扯了扯嘴角，說：“你不介意我開空調吧？”
芹菜說：“還好，開吧。”
我打開空調，坐在哪兒，不敢再觸杯口，但芹菜卻又過來和我碰杯，說：“這麼長時間沒見了，乾一杯。”
我說：“有點喝不了了。”
芹菜說：“你的酒量很差……對了，你心臟好像不太好……”其實從前，她並沒有過多的問過這件事，現在卻忽然提起來，她拿過我的酒杯，把大部分酒倒給了自己，然後再和我碰杯，說，“就喝這點兒吧，其實葡萄酒對心臟有好處的，你可以喝一點，只不過現在你好像要醉了。”
我喝完最後那一點，跑去衛生間洗了個臉，準備要走了，但我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芹菜卻忽然堵在了我面前。
她忽然說：“明天要走了，最後，我其實還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說：“什麼。”
她說：“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如果回來的時候，我們都沒有另一半，我們就在一起，你還記得嗎？”
我說：“我……還記得，現在，你……”我心裡很亂，不只是因爲喝了酒，還是因爲這個問題來得很突然，我寧願她沒有提。
真的很奇怪，如果當初我不知道她談過戀愛，就算是今天才知道她中途談過戀愛，我可能都會很堅定的回答我記得，我們繼續在一起。
可現在不一樣了，當初因爲知道她有了男朋友，因爲知道她找了一個比我優秀無數倍的男人，所以我幾乎是瘋狂的努力着去忘記她，我盡最大的能力不想她，盡最大的能力走遠一些，我依舊還記得那天晚上在湖邊，和葉子坐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的那種心情。
芹菜說：“我知道你顧慮什麼，我也知道，我們兩個，當初都因爲誤會，在努力遠離對方，是吧？所以你變了，我也變了。”
芹菜說的一點也沒錯，現在她站在我面前，如果不是那麼近，我可能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但現在她的行爲，讓我感覺一團亂麻。
她說：“那我們的約定，還要履行嗎？”
我猶豫了。
芹菜說：“你還是很喜歡猶豫，那是的我和你，都喜歡猶豫，所以最後，誰都沒有幸福過。可能有一段時間你比我好點兒，有一段時間我比你好一點，但終究，什麼都沒有。”
我說：“芹菜，不要說這些了，我覺得，也許沒有意義了。”
芹菜笑了一下，說：“是嗎？”她又往前一步，說，“我知道沒有意義了，我只是不甘心，當初不是已經定下了約定嗎？到底是爲什麼我們要產生那麼多誤會。”
我說：“不管爲什麼，現在的你，對我真的還有感覺嗎？”
芹菜說：“我不知道，我想知道！”
她說完這句我想知道之後，嘴脣已經貼了過來。
我已經忘記自己多久沒有接吻了，可能這種事平時連考慮都考慮不了，她抱着我，我們擁在一起，感覺四周什麼都沒有。
我聽到她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我一步步往前推，她一步步後退，退到牀邊，她忽然倒了下去，仰着臉，和我面對面，離開了我的嘴脣。
我看着她，感覺已經不像原來的那個芹菜。
她忽然說：“你還有感覺嗎？”
我沒有回答。
芹菜又說：“我，和別的男人做過了，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嘛？”
我怔了一下，看着她。
她說：“我連續交了三個男朋友，半年來不可能沒有做過那些事……你沒有嗎？”
我說：“你變了。”
芹菜說：“所以，你沒變？”
她的手指掠過我的後背，勾着我的後頸，把我向前一壓，我們再一次吻在一起。我在想，到底是什麼時候，到底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那麼狂野了？難道你一定要告別過去的自己，所以連這方面你也要改變。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心理，發生了無數的變化。
芹菜慢慢掀起了我的上衣，從前她哪裡主動過？她慢慢往下移動，說：“不過怎麼樣，我，第一次是你的，不是嗎？”
我嘆了口氣，我真沒想到做這種事的時候自己也會嘆氣。
芹菜又說：“那個時候，我以爲你……你也以爲我……所以我們……”
我又一次問她：“你現在，真的還會有當初那種感覺嗎？”
她說：“我不知道……”她輕輕撫摸我，我想要坐起來，頭暈和複雜的心理卻讓我又變得猶猶豫豫，而芹菜身上的防備很快被卸下，她看着我，那個身體，我本來應該熟悉的，但現在，有點陌生。
我抱住了她，慢慢坐起身，吻過她的腹部，她的胸口，她的起伏峰巒，她的鎖骨、肩膀。
我們的嘴再一次接觸，我閉着眼睛，儘量讓自己投入，但我怎麼也投入不了，我腦子裡全是從前的事情，還有剛纔芹菜的那幾句話，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和別人做過，只是那些變化，那些亂七八糟的一切，幾乎讓我抓狂。
芹菜緩緩解開我的皮帶，拉下我的牛仔褲。
這不是第一次了，但從前的她根本不曾這樣熟練的應對一個男人，我們在一起那麼久，聚少離多，也做過好幾次，但是每一次她都躲在被窩裡緊緊裹着自己，被動而且看起來還有點“楚楚可憐”的意味。
今天，她不一樣。
她簡直，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但這個人，我不敢說出名字。
芹菜不再說話，她做着這個時刻該做的一切事情，而竟然有些木訥。我感覺她的手滑落，伸進我的內褲裡，指尖撩撥着正常生理反應的小林謄……
她甚至親吻我，滑下身去親吻它，從來沒有一個女生在我面前表現地這樣，我閉着眼，終於在最後把她按在了身下。
這時，她忽然張大眼睛看着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不是一個好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