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陷害
白龍這個樣子,我們看在眼裡,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我們看他沒有回去的意思,就分別在他四周幫他撿錢,好不容易纔把錢收拾成了一沓。
我遞過去,說:“你看看,少了沒有。”
白龍說:“不用看,幾個破錢,早就想過要給他們了。”
我說:“就你把錢不當錢看,你倒是瀟灑,兩千多塊有吧?兩千多塊你就這麼亂扔,這些錢是你的嗎?是你自己賺的嗎?”
白龍笑了一下,說:“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我有的事情,又花不完。”
我覺得他不可理喻。
不過胖子翔哥顯然比我更理智一點,對白龍說:“白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值得你這樣。他們幹什麼要打你?”
白龍忽然擡起頭大笑起來,笑得不遠處樓上宿舍裡的學生都跑出來往下看。
我們也很無奈,等他笑完之後,他說:“我跟你說,這件事相當的可笑。md,那男的就是一備胎,還要爲他心中的女神來出氣,哈哈哈,sb。”
我們看着白龍,等着他說這件事。
他說:“我告訴你們,那傢伙就是一悲劇,他說我搞了他的乾妹妹,tmd什麼乾妹妹,那女的我知道的,乾哥哥多的很,就tmd一個**,跟我玩過幾次,我玩膩了不要了,就找人來揍我,那男的就是個頭頂綠透了的備胎,還好意思出來說三道四的,也不怕被人笑話。”
我算是明白了,白龍已經逐漸開始向當年的樑華和天哥的方向靠攏了。現在我心裡的惋惜已經被有種莫名其妙得恐懼感掩蓋了,白龍的變化實在是相當驚人。
他站起來,嘴角、臉頰都帶着淤青,手臂也被擦破了。
汪憶帆說:“白龍學長,我們帶你去校醫院瞧瞧吧。”
白龍卻說:“瞧什麼,沒必要,不就是一點擦傷撞傷麼?而且這麼晚去校醫院怎麼說?md說我跟人打架打的麼?”
這種事他倒是清醒。
我和汪憶帆一邊一人架着他往宿舍走,他顯然對我有點牴觸情緒,沒走一百米,我就很無奈地讓胖子翔哥上來架着他,而我走在一邊。
白龍的醉態還沒有散,一邊走還一邊在說着:“操,還打我呢,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被多少男的騎過了,一個個他打的過來麼?操……不就是被我玩了個兩三次?有本事他自己也玩啊,白天沒jb事,晚上jb沒事的東西。”
他說得很難聽,而且連平時一聽到猥瑣的事情就會笑得胖子翔哥現在臉上都沒有一點笑容。
我們好不容易把白龍扶到宿舍樓下,要怎麼送上去,又是個大問題,那樓管還在二樓值班室那裡坐鎮,雖然現在管理更寬鬆了,但看見我們架着個“傷員”回來,怎麼的都還是會攔住的。
我說:“白龍,自己能走麼,能就不用扶着了,怕被發現。”
他甩開汪憶帆和胖子,對我說:“怎麼不能,你以爲和你一樣,那麼嬌弱?”
我無心去理他現在對我的尖酸刻薄,和宿舍另外兩人把他夾在中間,一前一後的慢慢上樓,白龍還是有點踉蹌,在阿姨值班室門口差點露出破綻來,但最後還是安全到了宿舍。
到宿舍之後,他又脫了褲子準備往牀上去,但汪憶帆執意要幫他上藥。
折騰了大概半個小時,白龍才帶着一身的大傷小傷再爬上牀去,撲在牀上,很快就呼呼睡了過去。
我們下頭的三個人看着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
胖子翔哥說:“不是我說他,我看這傢伙……是廢了。”
汪憶帆看了我一眼,說:“學長,你看現在怎麼辦?”
我說:“有什麼辦法嗎?根本沒辦法……他現在這樣子我們根本改變不了不是嗎?”
我真的改變不了這些事,白龍已經決定了要自己墮落下去,誰還能阻止他?這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或許會有人覺得這裡頭有我的責任,但我其實直到這個時候,都還是一直被誤會的角色。我被白龍攛掇着幫他追葉子,一次次的給他們製造機會,他卻次次都搞砸,用他那種極強的佔有慾直接把葉子嚇退了。而之後卻是從我的嘴裡說出了葉子對他的看法……
我真不知道自己這是撞了什麼大運了。
這一切,歸結起來只有兩個字:無奈。
我說:“睡覺吧,還想那麼多幹嘛,該好的時候應該就會好起來的。”
汪憶帆說:“希望如此吧。”
當時的我,只是爲白龍感到惋惜,而且對自己的遭遇,也有一絲絲的委屈,我完全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又成了新學期一場場風波的開端。
那是在這件事發生後第三天的下午,我本來以爲這段時間多少可以平靜一點,但這個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宿舍溫習dota,我已經n久沒有玩過了,這個時候只能打打ai試一試新英雄的用法。就在我玩得正嗨的時候,白龍突然從外頭走進來,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我電腦前,把我的筆記本電腦猛地一蓋。
啪的一聲。
我嚇得跳起來,看着白龍,說:“幹什麼?有病啊?”
白龍盯着我,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麼死死的盯着我。
看他的眼神,我當時真的是慎得慌,我說:“到底幹什麼?”我自己又翻開我的筆記本電腦,已經被他這麼一摔摔得死機了,我一邊重啓電腦,一邊說:“你真行,你拿錢不當事,我可沒你那麼厲害,我的錢很寶貴,知道麼?”
白龍從後面一拉我,弄得我整個人倒退兩步,我憤怒了,推他一把,說:“你到底發什麼羊癲瘋?”
白龍說:“我爲什麼這樣你很清楚。”
我說:“發神經啊,我清楚個毛。”
白龍說:“今天學工處找我過去,說我聚衆滋事,還說口頭警告我們宿舍三個在學校奶茶店後空地打架的人。我,汪憶帆,司馬天翔。”
我說:“什麼?”
白龍說:“你好意思說,爲什麼就三個人,沒有你,這還不清楚嗎?”
我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白龍又說:“等胖子他們回來再說吧,他們肯定很快也會被找去的,呵呵……”白龍冷笑過之後,回到了自己的牀位,在桌前坐下。我的心不由得越發忐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告密,爲什麼會沒有我,是學工處的老師故意避開我,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更可氣的事,這件事我根本不能去問,我去問很可能是加重自己的罪過。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胖子翔哥和汪憶帆先後回來,胖子翔哥來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說了一句:“兄弟,你行,你真行,我愛死你了。”之後就沒再說什麼,我沒有回答,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白費的。而汪憶帆沒跟我說話,自己回到了書桌前。
我站起來,環視了一眼他們三個,讓我說了一句:“不是我告密的。”這句話顯得相當的蒼白無力,甚至讓人覺得我在祈求,而事實上我這個時候真的就是在祈求,我沒有辦法,這件事我還一點頭緒都沒有,簡直只能任人擺佈。
白龍說:“別廢話,誰聽你狡辯。”
胖子翔哥說:“也不能算是狡辯,事情還沒證據,不過……”他轉過頭來笑着看着我,說,“目前已知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哈哈,這句話是不是有點像電視劇的臺詞。”
汪憶帆說:“學長,別說了,越描越黑,好好查一查吧,說不定有人想分化我們宿舍呢。”
我無語,想要分化我們宿舍,還有誰,除了樑華還有誰,但是樑華怎麼這麼神通廣大,連我們那天晚上趕了什麼都知道,連我們的弱點都摸得一清二楚,這個讓人很不能理解。而且這如果是樑華做的,他是什麼意思,是要讓我怎麼樣?比我就範嗎?
我心裡一陣寒冷,感覺汗毛倒立,所謂的“無間道”難道又開始了?
說實話,我對這個學校某些人的瞭解,真的是層層深入的,以前我真的低估了這個學校裡一些人的能量,比如我根本想不到天哥敢帶着一羣烏合之衆來對我動刀子,而在我這個時候面臨的這件事之前,我也絕不會想到樑華可以厲害到對我們宿舍的人的行動也瞭如指掌。
到底是誰在高密?我們這宿舍周圍難道有樑華的人?或者……宿舍周邊,還有別人想要害我?我簡直一頭霧水。
汪憶帆看着我站在原地,不住地喘着粗氣,卻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只能走上前來,說:“學長,好了,別這樣了,我不懷疑你,不過這件事,就好好調查吧。”
我看着他,我承認我當時有點失魂落魄了,我說:“話是這麼說,但現在這種情況,你叫我怎麼調查?”
汪憶帆說:“你千萬別激動,越激動越亂。”他又看着宿舍裡另外兩人,說:“兩位學長,我覺得再怎麼樣,林謄學長也不是那種人,而且這件事也相當奇怪,你們還是不要這麼快下結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