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龐大的數字,芳霏兒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好像這個數字真的把這個小姑娘給嚇着了。
劉權趕忙伸手,將她又拉了回來說道:“你是不是沒有這麼多錢?”
芳霏兒點頭,僅憑她一個小姑娘,就算沒日沒夜的整天扎紙花,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啊,劉權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
可是劉權卻又說道:“既然你沒有這麼多錢,那就愛莫能助了。”
說完,劉權轉過身就要離開。
可是小姑娘卻猛地拽住了劉權的胳臂,她微微咬着嘴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咬着牙齒,用很低的聲音,乞求說道:“我求求你了,去救救他吧,只要你能救他,那我可以把自己送給你,不管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劉權回頭上下瞧了她一眼,然後壞笑着說道:“那我能先驗驗貨嗎?”
“驗貨?”女孩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劉權卻颯然一笑:“跟你開玩笑的,才屁大的年紀就想學着賣身救人?”
芳霏兒紅着眼睛看着劉權,極度委屈的說道:“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劉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瞧了一眼時間才說:“明天你再來找我吧。”
芳霏兒臉上綻放出驚喜:“你的意思是?”
劉權笑着說:“我會跟你看看那個病人的,但我不敢保證,我就能治好他。”
第二天,劉權纔剛剛來到公司樓下,還沒來得及去樓上,結果就瞧見芳霏兒已經等在這裡了。
劉權主動過去,衝她揮了揮手,小姑娘立刻蹦跳着跑了過來。
“劉大夫!”
劉權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叫劉權,和你年紀也不是差很多,叫我一聲哥,你也不吃虧,別叫大夫了,我也聽不慣。”
芳霏兒咧嘴一笑:“那我就叫你劉哥?”
劉權點頭,然後瞧着她哆哆嗦嗦的樣子,便揮手說道:“走,咱們先去吃早飯吧。”
芳霏兒愣了一下,然後小臉微微泛紅說道:“吃早餐?可是我已經吃過了。”
“你吃過了,我可還沒吃呢,跟我走吧,就當是陪我好了。”說完之後,他也不管芳霏兒願不願意,拉着她就離開了公司。
在外面隨便找了一家小麪館,兩個人就鑽了進去,劉權很是豪爽的跟老闆要了兩碗牛肉麪,順便又去隔壁的包子鋪買了兩籠小籠包回來。
等牛肉麪上桌之後,劉權才招呼着芳霏兒說:“還看什麼看,既然都點了兩碗麪,難倒你讓我一個人吃?”
芳霏兒嚥了一口唾沫,然後聞到碗裡飄散出來的香氣,這纔拿着筷子吃了起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大碗牛肉麪就被芳霏兒吃完了,劉權又把自己跟前那碗還沒動過的牛肉麪推到了她跟前。
芳霏兒這才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他。
劉權只是啃着小籠包道:“吃吧,我看得出來你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剛纔見你的時候,你臉色都有些蒼白,明顯是貧血的情況,這樣可不好。”
芳霏兒愣了,心裡說不出來的揪心,自從母親過世之後,她便是一個人生活,都已經過了整整兩年時間,還從來沒人對她這樣關心過。
劉權臉上神色依然很平淡,見到芳霏兒沒有動作,這才板起臉來說道:“你要是不吃完,我就不跟你去看那個病人。”
芳霏兒抽泣了兩下,然後將那碗熱騰騰的牛肉麪挪到了在自己跟前,她把頭埋得很深,身子一聳一聳的,好像是在埋頭落淚。
劉權又給她低了一包紙巾,知道這小姑娘不願意在自己這個陌生人面前再哭得死去活來了,於是背過身去看着手機。
吃過早飯,劉權和芳霏兒一起坐上計程車,來到郊區的一家養老院。
地方倒是顯得很寬敞,在偌大的一片草坪上,正看到七八個老人來回走動地散佈。
劉權好奇的說道:“你家老爺子就在這裡?”
“原來你知道我是要找你給誰治病啊。”芳霏兒一愣,隨即指了一個方向說道:“前陣子我爸出了一些事情,就被送到了這裡的。”
劉權微微嘆了口氣,卻忽然搖了搖頭說:“我記得有人說過,你爸是因爲老年癡呆,才病倒的,這種病症可是老化病的一種,身體各種機能也都會隨着時間而退化,說句不好聽的,這是天理循環的一個過程,也談不上是病症啊,難倒你覺得我能讓你爸瞬間清醒,成爲一個正常人不成?”
可芳霏兒卻用力的搖了搖頭:“他絕對不是老年癡呆!前幾天我就來這家老人院看過他了,雖然當時他躺在病牀上不能動,可是看我的眼神卻很炙熱,而且……。”
她從口袋裡將一張褶皺的紙條拿了出來,遞給劉權說:“這是那天,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寫給我的東西。”
劉權打開那張褶皺的紙條,上面只寫了兩個字,救我。
看到這兩個字,劉權當時也愣住了,按理來說,如果那方博真的是得了老年癡呆,才被送到這裡的,按理來說,他的思維應該會很混亂纔對,說不定連芳霏兒都認不出來。
可是他不止認出了芳霏兒,而且還給他遞了一張紙條。
沒有嘗試開口和芳霏兒說話,而是用遞紙條這種隱晦的方式,向芳霏兒傳達信息,這到底說明了什麼?
劉權皺起眉來,然後朝着這家老人院周圍仔細看了看,立刻發現老人院大門口那邊正有幾個人蹲在樹蔭下抽菸。
然後,他又跟芳霏兒來到了老人院的後門這邊,同樣有人蹲守在這裡,好像對每一個來往的人都很警惕一樣。
芳霏兒也發現劉權神色有些變了,於是低聲問道:“劉哥,咱們在老人院周圍繞來繞去做什麼,難倒這樣也能給他治病嗎?”
劉權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說:“看來想要給你爸看病沒想象中的那麼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