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公平了!”
有人看到這個規則之後,忍不住大聲喊道:“這是什麼玩意?武功不是應該一拳一腳真刀真槍的拼個高下嗎?怎麼也變成了要拼人脈拼資金拼爹了吶?這他孃的也……也太過分了!”
“哼,無知。自古‘窮文富武’,想要學武藝,首先是要有優良的生活,不但吃得飽而且要吃的好,更不需要去做工,一天中全部的體力都用來磨練技藝。其次要有錢買藥,很高級的藥,不但要保證在修煉過程中出現的小傷被完全治癒不留下病根,更要通過某些藥物來強化身體。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一個好師傅,一個師傅很少能教出一個高手,都需要很多師傅,集百家之長才能磨練出最適合自己的功法,這一點就需要話費高額的拜師禮。窮人,很少會有高手,所以武藝可不僅僅是拼個人能力,還需要拼財力拼人脈的哦!”
“哪個王八蛋說的?”
那人一愣,轉頭就罵,但卻馬上一愣,隨後哈的一聲笑了出來說道:“我還以爲是誰吶,原來是你這個卑鄙的傢伙啊?”
說話的人正是王昃,他擡起頭看着比賽排位榜上的一片空白,忍不住一聲冷笑,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你給我站住!你站住!咦?他孃的,跑的還挺快……”
王昃自然不必要跑,他只是覺得大會這樣處理,是有更深遠的意思的。
這個白山組織啊,是想要再建一個‘江湖’!
江湖是什麼?江湖從來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規矩關係,人情達練。武功高低只是江湖排名的一個方面,而另一個方面,還是要看一個傢伙能不能服人。
這世界山沒有一個人能幹所有的活,所以需要團隊,江湖也有自己的團隊,不那麼嚴格,按照某種級別,由人們自己的認知和主動的順從分出高下。但某些方面卻要比法律更爲嚴酷,嚴格有之,冷酷更有之。
江湖和法,最大的區別在哪?
一句話,‘殺雞儆猴’這種事,只有江湖才能做得出來,而法,只能殺猴敬雞。
拍了拍腦袋,王昃知道自己想的有些遠了。
但‘江湖’回到這個世界上來,王昃卻並不反對,畢竟……它從未離開過。
他只是擔心一點,如果江湖回來了,怕是那些門派也會回來的,而門派在現代社會能夠出現的形式其實也就是那麼幾種。公司集團,武館,山頭。
而武館絕對是其中最靠譜的一個,互相的利益關聯雖然不夠緊密,但傳承卻是實打實的。
這讓王昃也動了一分心思,比如他的門派,他的師傅,還有他自己這僅剩下一個人的傳承。師傅臨終時從未要求過他要找到傳人延續這個門派,但王昃絕對忘不了師傅在臨終前,緊緊的握着手中的一塊方形令牌,滿眼的追憶與遺憾。
‘黑水’,兩個字,如水中沉鐵,冰冷而堅硬。
說來也是很巧,這天朝最大的組織是白山,而一直防止這個組織站上臺面上的,卻叫‘黑水’。
如果之前它們分別是兩個門派,在江湖之道橫行的社會中針鋒相對,那又該是如何精彩絕倫的光景?
只要一想想,王昃就忍不住激動的全身發抖。
這就是他心性的變化,若是以前,只要一想起這個來,他就會嫌麻煩的。
不過……參賽要五個人,這倒是一件麻煩事了。
卻趕巧,剛想到這裡就傳來的敲門聲。
進來的正是盧毅,他依舊是那副隔壁李大爺的打扮,人字拖在地上一敲一敲的,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不想在這場比賽中藉助組織的力量,但除了組織的人,我也就不認識其他什麼人了,不知道……”
“行,我們組隊吧,我這裡有三個,加上你就四個,再填一個就夠了。”
不等對方說完,王昃便笑着應承了下來,對於盧毅這個人王昃是很有好感的,原本只是想要結交一下,如今他有了振興門派的打算,就覺得盧毅是個不錯的人選,門派有他的話,確實能讓王昃省不少心,一個善於胡鬧的人,也同樣會善於管理。
盧毅聽完便哈哈一笑,但兩個人相處也並沒有什麼話說,只能坐在一旁。
這個房間裡的氣氛就尷尬了幾分。
所謂好事成雙,一個來了,馬上又有一個敲門聲。
區別於盧毅,敲門聲剛響起來,房門就被推開了,一名‘奇裝異服’的女子直接走了進來,燈籠褲,上身緊衣露袖,腰間只剩一條紅繩,之前的鈴鐺顯然是沒有弄回來。
這名女子正是之前行走於街面被伏擊的那個。
她凌厲的目光在房間內掃視一圈,隨後纔看向王昃,歪着頭笑道:“聽說你們這裡還空着一個名額?”
王昃一愣,疑問道:“我們……認識?”
女子擺了擺手道:“我們不認識,不過現在我們就算認識了,我叫小草,你叫王昃,恩,這樣就可以了。”
王昃啞然失笑,點頭道:“好,我們確實算是認識了,那麼……就歡迎你加入我們這隊,不過我還是很好奇,我現在可是無恥的代名詞,你這樣加入進來真的沒有問題嗎?”
女子輕輕一笑,十分自信的說道:“放心吧,有我在的話,從明天起就再沒有人敢說你是無恥之徒了。”
明天就是第二場比試開始的時間,女子這樣說,彷彿在預告着在比試中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王昃楞了一下,隨後點頭哈哈笑道:“真好,看來我是有大腿抱了,哦,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是條很粗的大腿……呃,不不不,我不是說你腿粗,你的腿很細很漂亮,雖然這褲子比較難看出來,但從臀瓣的角度上來說,也不難區別……呃,當然,這也不是說我看了你的屁股,我不是這樣的人……”
女子眼角一陣抽動,沉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請你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你就真的是性騷擾了。”
“呃……好吧,看來我還是閉嘴的好。”
王昃和這位叫做小草的女人在聊着天,而旁邊的盧毅卻整個人呆住了,張大了嘴,全身都在顫抖,一個呼吸都不敢做,憋得臉色發紫。
終於緩了口氣,他猛地站起身來,剛要說什麼,卻被那小草突然轉過頭瞪了一眼,就趕忙坐了下去,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王昃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興奮和無比的激動,同時也有深深的恐懼。
看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倒是很有來頭的樣子嘛,能讓一個曾經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也如此懼怕。
王昃想了一下,突然問道:“盧老哥,你在白山組織裡面是個什麼職務?”
“這……我是十誡十殺中的第七殺,當初韓平是第七誡,因爲排位相同,所以總會一起出去執行一些組織的任務,這樣一來二去,我跟他的關係就最好。”
王昃點了下頭。
他對白山組織瞭解不多,但卻也知道十誡十殺的名頭。那就相當於白山組織的執法堂,但執法者也必須有控制者,十誡十殺,‘殺’的一方是動手的,而‘誡’的一方是再三考量對方罪責的,兩人只有同時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才能真正動手。
不過以他們在江湖中的地位,做這種差事倒也相得益彰。
“那今天就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們會場見?”
王昃提出了安排,這不是意見,原本沒打算接受其他的意見。
可是……這個小草彷彿就不是一個能老老實實的接受別人‘安排’的傢伙。
“不用,我今天就在這裡吧,這裡不錯。”
“呃……”
王昃愣住了,真的很少有人會反駁他,尤其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反駁的價值。
“那個,這裡是我的休息室,我好不容易纔把這十人的休息室弄成單人房間……”
“十個人?十個人有點擠啊,還好我們就三個人,嗯嗯,我就在這裡好了,這裡躺着不錯。”
她根本就不聽別人說什麼!
王昃感覺自己是遇到奇葩了,很是無奈,可從今天開始他們就算是一隊的了,還真不好強硬的就把人給攆出去。
他很尷尬,但顯然沒有盧毅尷尬,這個老頭子,此時突然變得注意起自己的穿着了,不知道從哪個儲物櫃中找到一條大大的浴巾,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就在這房間中的一個小角落中一蹲,就差在胸口掛個‘我不存在’的牌子了。看起來有些可憐。
時至晚飯時間,t11和唐詩雅準時準點的出現在這個房間之中,然後她們就生氣了,莫名其妙的。
總的來說,王昃總算是吃了晚飯,這一晚上原本一個人的房間變成了三個人的房間,又變成了五個人的房間,雖然不擁擠,但明顯氣氛有些尷尬的……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的太陽十分明媚,但本應該白亮的太陽卻多出了一些暗紅色,彷彿預示着今日的比試不會再那般的平凡。
五人一組,三百人同時站在偌大的場地上,互相觀察着,也警惕着,等待着一場無差別爭鬥的開始。
所有人都很緊張,包括最近幾天自信爆棚的唐詩雅。
唯獨一個人例外,就是王昃。
他左右看看,隨後盤腿坐在四個人的中間,伸手入懷將那個盒子和小鑰匙拿了出來。
“嘿嘿,無聊的時間總要找些事情來做纔好,正好,趁着這個機會看看這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恩……能是什麼吶?”
……
就在全球關注,但卻連天朝自己都無法瞭解賽場內情況的局面之下,另一件事卻已經按照計劃悄然發生。
天朝東部沿海十七個海界信號塔被悄無聲息的摧毀,三枚偵測衛星的信號出現一陣波動,隨後恢復正常,但若是有心觀察,還是能發現它們所有的數據採集和視頻信息,都變成了‘短期重複’。
而在那寬廣無際的海面上,一隻代表了世界最先進科技的艦隊,正高速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