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來我得走一趟了。”
天罪說的,小露不明白,黑水營的一衆卻明白。
“長官,還是……不要去了吧。”
天罪笑道:“怕什麼?我知道你們擔心的,連續的金雨讓你們的力量衰弱了,你們就會認爲你們的在世界上的地位也發生變化了,有些……膽怯了是嗎?所以發生了電費的事情,你們卻會讓我煩心,如果按照以往,怕是整個電力系統都會被你們攪得血雨腥風,甚至都有可能讓我們天朝的某些體制發生變化,可是現在?你們卻在考慮是不是要被人弄成商業用電的事。哎……”
天罪嘆了口氣,走到黑水營衆人面前,拍着其中一個人的肩膀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力量,是讓你們強大了,還是讓你們更加弱小了。在你們沒有力量的時候,你們作爲一個普通人,也敢擼着袖子衝上去跟任何敢於挑釁你們的人拼命!而現在吶?你們雖然不再像曾經那麼強大,但你們依然擁有力量,不是普通百姓能夠想象的,在這世間能做的事情也很多很多,可是你們卻怕了?爲什麼?我知道答案,但我真的不希望它們發生在你們的身上。”
黑水營一個個都低下了頭,滿臉羞紅。
小露撇嘴道:“這幫不爭氣的傢伙。”
天罪哈哈一笑道:“其實……也不光是這樣了。”
“還有什麼?一羣膽小鬼罷了,就像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他們穿着鞋,還是很高級的鞋,自然怕的更多。”
小露的言語這幾天有些被小命給帶壞了,弄得也是不倫不類的。
天罪笑道:“他們是擔心自己的‘鞋’,但主要是……呵呵,害怕我腳上的這雙鞋。他們的力量都衰弱了,他們就會想是不是我的力量也變弱了?若是真的變弱了,他們在外面的行爲處事就不能只考慮着自己,還要考慮我,他們每做一件事,都要考慮會不會影響到我,呵呵……我說的對嗎?”
黑水營一行趕忙搖頭道:“怎麼可能吶?長官哪裡需要我們的擔心,不是的不是的,是長官您想得太多了。”
掩蓋的太明顯,倒是連小露都看出來,撇嘴道:“真是一羣……該死的傢伙。”
天罪符合道:“是啊,確實有些該死吶,我最討厭的不是別人利用我或者影響到我,而是……他們不相信我有怎麼樣的能力,我花費了一輩子的精力讓自己變成如此強大,爲的可不是讓自己的手下對自己不放心吶。哎,算了,你們在這裡繼續把樓盤監督好,至於電費的事……我去去就來。”
小露不怎麼會飛了,天罪趕起路來有些費力。
不過……他有車。
世界上最好的車,上面貼着‘天’字的,屬於天罪自己的車。
靈氣能源車!
曾經的它,是輕盈快速的代名詞,速度快起來,根本就是漂浮在空中,可謂是真正的貼地飛行。可是金色光雨影響後的世界,靈氣也發生了變化,它們真的更像是一種能源,而失去了曾經的韻。
就好比這一臺汽車,原本四個小輪子必須要換成橡膠輪胎,因爲它飛不起來了。
靈氣只能作爲一種‘動力’,就是讓輪子轉而已。
天罪覺得自己會開車,但一腳油門下去之後,當輪子和地面劇烈的摩擦直接引起了火焰,一陣白煙掩蓋了附近方圓二十多米,天罪和小露就被嗆得從車子裡爬了出來,忍不住破口大罵。
罵了一會,兩個人又大笑起來,要想當一個正常普通人,兩個人要走的路還蠻多的。
一輛車就在兩個人的笑聲中報廢了,先是燃燒,隨後爆炸,曾經世間最穩定的靈氣,此時也狂暴起來。
不過這倒是讓周圍的人看的一陣心疼,這一輛車……好貴好貴,比想象還要貴上很多的啊。
第二輛車,天罪終於掌握了技巧,在道路上瘋狂的馳騁起來。
“我說……小露啊,你看我開車怎麼樣?”
“沒有對比,沒有判斷。”
“呃……你還真夠哲理的。”
天罪搖了搖頭,隨後說道:“不過話說起來,這世間事還真是有趣的很,這麼好的一輛車,只要不撞,怕是開上一百年都沒什麼問題,修修補補把外殼弄好就成,可是它卻毀在了四個簡單的輪子上,它再堅固,也抵擋不住着火的輪子。”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吧?”
天罪嘆了口氣道:“車子想走,就要有輪子,可輪子又是我這輛車最大的隱患,很奇怪,不是嗎?就像國家,國家離不開官員,因爲國家需要他們來管理,就像輪子對於汽車的重要性,可是他們又成了國家衰弱的根源,成了國家毀滅的元兇。也像這個輪子。”
小露道:“恩……不過只要你控制的好,不就可以了嗎?”
“哎,難就難在這個油門,我想要快,就要踩得狠,可是踩得狠了,輪子就容易壞。想要輪子不壞,我就只能踩得輕,可是踩得輕了車子又不快,甚至可能停下來,而我真的很趕時間,每一步都想比前一步要更快一些啊。”
小露皺了皺眉頭,點頭道:“還真是這樣,倒是很難辦吶。”
天罪道:“何止是難辦?從亙古到現在,掌權者一直在把握的就是這個輕重,這幾年……天朝的這份力度有些太重了些……”
小露眨了眨眼睛,隨後笑道:“不過這種事並不是我們現在應該關心的吧?”
“呃……哈哈哈,可不就是嘛,管它死活,反正咱們活得好就成了。”
一路,北上。
……
“首長,有人想見您,他自稱王昃,說是首長的老相識。”
外表低調內部考究的一棟四層樓裡,一個最中心也是最神秘的辦公室中,兩名老者正在打牌,一個身材筆挺的男秘書這樣說着。
兩名老者正是‘老人家’和‘總管’。
“恩?”老人家放下手中的牌,還特意用茶杯壓在上面,生怕對面的總管偷看一樣,隨後纔對秘書說道:“王昃?你不是認識他嗎,怎麼沒有讓他直接進來?按照這小子的脾氣,你這樣做可是已經得罪他了。”
秘書一臉尷尬,說道:“首長,我認識王昃,可是我不認識外面這個自稱王昃的人。”
“恩?這就怪了,”老人家來了興趣,笑道:“請他進來吧,這個臭小子莫非真的就跟傳言一樣,跑到棒子國去整容了?”
“我就是整容了,怎麼樣?”
沒等秘書出去,房門就被一把推開,天罪和小露直接走了進來。天罪一臉傲然,還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彷彿很滿意。
老人家認真的看了天罪一眼,更是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副眼鏡,仔細瞅了半天,隨後才道:“現在傳言說棒子國整容的手藝不行,我倒覺得那是胡說了,你這整的不就蠻好。”
天罪翻了翻白眼道:“你就笑話我好了!真不知道這個梗你們能用多久,也不怕嚼不爛噎住……”
老人家擺手道:“好了好了,進來坐吧,說吧,這次來是爲了什麼?你可不是那種會來看看我的傢伙。”
一邊說着,還一邊看了一眼那名秘書,後者知趣的退了出去,還反手將房門關上了。
天罪雖然面容變了,但一個人,可以找到這裡,並且堂而皇之的走進來,就證明這裡超過三千人的警衛小組並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甚至……連一聲警示都發不出來,但凡這種人來,他是不是那個‘王昃’又能怎麼樣?反正即便不是,他也會成爲第二個‘王昃’。
天罪才坐下來便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最近爲了錢的事有些發愁。”
老人家輕輕一笑道:“你也會爲了錢而發愁?我還以爲只有我會這樣吶。不過……既然你說,那麼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地方就說吧,我還剩一年就要退了,在這一年之中,你能借到多少力,就看你自己的了。”
“一年就退?”
天罪有些疑惑。
老人家道:“老了,乾乾淨淨的退,把能留下的都留給後面的人,不貪戀什麼了。”
天罪道:“也是,給他鋪路都鋪了好久了,不過……你捨得?”
老人家遲疑一下,沒想要隱瞞,所以就沒有說話。
天罪道:“其實我倒是覺得,您還可以再幹個十年,身體?多了不敢說,您再活個五六十年是沒什麼問題的。”
老人家嘆了口氣道:“再幹十年?呵呵,那是絕無可能的,先輩們定下的規矩就是這個。”
天罪搖頭道:“我看不見得,規矩這東西啊,就是用來破壞的。”
“你這小子,”老人家一陣笑,隨後又嘆了口氣道:“都想留下來,越是年輕的越容易犯這樣的錯誤。毛子國和米國那兩位,何嘗不想再幹上幾年?爲了這個目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但結果吶?這是規矩,也是底線,只要壞了這條底線,哪怕只是有想法,就會跳出一大堆人來跟你鬧。就像那兩個傢伙,現在也不是將自己的國家弄得烏煙瘴氣,卻還什麼都沒有得到嗎?我能坐到這個位置已經很滿足了,再想賴着不走就過分了。”
可隨後,老人家突然問了句:“王昃啊,只有一個方法能讓我名正言順的在這個位置上坐下去,但這個方法……你能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