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個什麼勁?”
天罪眉頭皺了起來,很不理解的看着小露。
“要你管!”
小露撅嘴回了一句,隨後就直起腰版,在房門上敲了幾下。
“哪位?”
房間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讓天罪的身體忍不住顫動幾下。
他嘆了口氣,露出自然的微笑,高聲說道:“是我!”
房門打開了,天罪的父親,不,應該說王昃的父親伸出頭來,看着外面的兩個人,先是一陣驚豔,隨後疑惑道:“你們找誰?”
天罪差點昏過去。
他深吸一口氣,客服了重重心理難關,隨後苦着臉說道:“是我啊,王昃啊,我……我去整容了……”
“整……整容?小……小昃?……”
王父滿頭的問號,被這一句話給弄得有些神志不清。
天罪還想說什麼,卻被小露一下子給擠開。
她露出迷人笑容,很有禮貌的說道:“爸,我是您兒媳婦小露,終於見到您了,您的身體果然跟小昃說的一樣,這麼硬朗啊。”
“啊,啊?”
王父整個人又懵了。
兒子……整容了?弄得比女孩子還漂亮?
兒子……找媳婦了?還是一個比大明星還要漂亮的女人?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父反應不夠來,而且事實上他也沒啥機會反應。
小露很自來熟,直接一步邁進房間裡,伸手摻着王父的手臂,親暱的一邊聊着天,一邊往裡面走。
而王父也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被她帶着往屋裡進。
天罪嘆了口氣,苦笑一聲也跟了進去,還順手關了門。
“是誰來了?”
王母從廚房中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根蔥。
“這是媽吧?長得可真年輕啊,要是走到大街上,別人還會以爲我們是姐妹吶。在做飯?快放下,讓兒媳婦我來,也讓二老嚐嚐我的手藝。”
“啊,啊?”
王母也一臉呆滯的被‘帶偏了’。
杵在那裡不知道做什麼好,手裡的蔥還被人給搶走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父呆呆的說道:“是小昃回來了。”
“啊?在哪?!”
“這。”
“這哪是咱們小昃啊?”
“整容了。”
“哦,啊?!哦……那,那她吶?”
“兒媳婦。”
“啊,啊?!”
……
一個小時後,一家人才總算坐在飯桌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桌子的菜硬是沒人吃。
小露則是開心的很,一邊叫的親切,一邊往二老的碗裡面夾菜。
天罪看着這一切,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感嘆道:“這電視劇真不白看……”
“小昃你在說什麼啊?”
王母問了一句。
“哦,沒什麼。”
天罪尷尬的撓了撓頭。
“你怎麼出去整容了?真是的,原來你長得就很好看啊,比現在的樣子可帥多了,整了幹什麼。”
“呃……”
王母皺着眉頭批評着天罪,而王父則是在一旁一臉的尷尬。
話說……這世上認爲曾經的天罪,也就是王昃長得帥的,除了從把‘天下人都沒有品位’的話掛在嘴邊的王昃之外,就只剩下這個老媽子了。
王父從來不這麼想,也不敢,他臉皮沒有那麼厚。
他總覺得關於這一點,天罪是繼承了他老伴的血統。
“咳咳,好不容易回來了,說這些做什麼?整不整容的,不也還是咱們的兒子?吃飯吃飯。”
王父發表了結案陳詞,四口人開始沉默的吃飯。
可是王父一下子又反悔了,看了看自己的兒媳婦,又看了看改頭換面的兒子,怎麼看都覺得彆扭。
忍不住問道:“這個兒……兒媳婦是……”
天罪嘴裡都是食物,擡起頭唔唔的說道:“自己送上門的,攆都攆不走,就留下了。”
“呃……”
二老當然不相信。
小露漂亮。
不是一般的漂亮,網絡文明的社會裡,任何漂亮的面孔都能被全世界的人所認知,換個角度來說,就是一個最普通的人,也能看到這世上最美麗的女子。
有人說美是有個性的,無法攀比的,也沒有辦法評出個第一來,那……都是騙人的。
米國那早已故去的‘雙赫本’,早就用她們的美麗征服了世界。
而這種美,若非現代,絕非是普通人能夠看到的。
可即便是見過從古至今百年之間所有的絕色,面前的這個‘兒媳婦’也有點太漂亮了,如果說美也有權勢的話,那二老相信這小露便是絕頂之位的無上王者。
有句話說,美的讓人窒息。
坐在小露的身邊,二老真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美麗也能成爲一種負擔,那是何種的境界?
這樣的女人,是‘倒貼’的?
打死二老都不信。
他們開始擔心小露會因此生氣。現在的小姑娘啊,稍微生氣一下,那真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包括放手本應該享受一輩子的幸福。
“攆?嘻嘻,他都逃走過,不過還是被我抓回來了。”
小露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驕傲,好似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這……”
王父差點把一筷子米飯插進鼻子裡。
王母卻是十分讚許的看着小露,一副‘你很有眼光’的表情。
隨後更是說道:“你也許沒見過小昃原來的樣子,如果見過,嘿嘿,你更會愛死他的。”
“真的呀?我也是這麼想的。”
婆媳相視而笑,倒是一副十分和睦的樣子。
王父嘴角一陣抽動,轉頭看了一眼天罪,偷偷伸出一個大拇指來,然後低頭拼命扒飯。
‘青出於藍吶!’
他心中欣慰着。
就這樣,天罪在家裡待了三四天。
二老從未懷疑過他的身份,雖然電視看的也有點多,但從未想過會有人真的來冒充自己的兒子,只不過對天罪的‘整容’頗有非議,覺得既然是整容,那可不光是臉面上的事,誰整容不把自己的腿敲長點?弄個大長腿高個子的,可自家的兒子卻是越整越矮了。
再配上那年輕了好多的面容,恍惚間總給二老一種回到三四年前,天罪還在上初中的時候。
正因爲有這種恍惚,每到夜裡當小露溫婉的將天罪‘拖’進次臥的時候,他們二老總覺得有些彆扭。
雖然是漂亮的無可復加,但總有點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啊。
“我說老頭子,你看這小露有多大了?”
“我覺得吧,二十一。”
“那是她漂亮,顯得年輕,你是個男人你不懂,你看她屁股,看她胸脯,估計怎麼也得二十五六了!”
“我……我怎麼好意思往兒媳婦那些地方看,你這老太婆真是胡鬧!”
“你也敢?!哼,你看咱兒子現在多大?”
“小昃啊,今年二十三歲啊。”
“是啊……”王母長嘆口氣道:“我們老嘍,兒子都二十三了,這麼大了,不過……要是光看外表的話,兒子今年也就十六七歲,說他是十三歲都有人信!”
“這倒是……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王父摸着下巴答了一句,隨後就狐疑起來。
王母壓低了聲音說道:“老頭子,你說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姑娘和一個十三歲的小夥子,總睡在一個屋裡,這好嗎?”
“唔……”王父一愣,隨後沉思道:“這確實有點問題,不過咱兒子確實是二十三了啊……”
屋子裡,天罪早已經笑的瘋了。
滿牀的亂轉,讓一旁的小露眼白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老牛吃嫩草?哈哈哈!”
天罪笑的肆無忌憚。
小露狠狠往他臉上一瞪,隨後哀怨起來,坐在他身邊,盯着他,目光卻迷離了起來。
她沒忍住,就將天罪的手給抓住了,先是一陣揉搓,隨後放在自己胸口上,依然是那樣看着他。
天罪被她弄的有些臉紅,也有些慌亂,趕忙抽回自己的手,然後用被子把自己裹住,顫聲道:“睡覺。”
小露看着自己空空的雙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便在他身邊躺下了,擠了擠,硬生生把天罪的位置擠得只剩一點點,好似報復,卻又好像怕他掉下牀去,伸手將他摟在懷裡,也睡過去了。
天罪需要睡覺,可小露不需要。
身爲自然女神的她從不知道‘夢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等天罪睡着了,才睜開自己的眼睛,看着天罪那在月光中微微晃動的耳邊茸毛,又靠近了一些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
便這一刻,她感受到無比的幸福。
“哎……”
也不知道是睡夢中的呢喃,還是其他什麼,天罪輕輕的嘆了口氣。
……
滴咚。
第二天一大早,送牛奶的還沒來,門鈴卻先響了。
天罪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坐了起來,砸吧砸吧嘴,轉頭看了一眼正躺在自己身邊的小露,然後又躺了下去,在她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王母起來的早,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哪位?”
“送快遞的。”
“這一大早的……家裡也沒訂什麼東西啊。”
“請問這裡是王昃先生的家嗎?有他的快件,請他簽收一下。”
王母一聽,緊走幾步開了門,心中納悶自己兒子纔回來沒幾天,也沒見他玩玩電腦,什麼時候從網上買了東西,一邊抹了抹手,接過快遞員手中的一個小包裹。
這個包裹很精緻,遠比平時那些快遞的紙殼包裝要高級許多,是一個絨布的盒子,上面有金色的裝飾和印花。
“給你簽收……咦?”
王母就是低頭看包裹的工夫,再想去簽收,擡起頭卻發現面前竟然空無一人。
整個樓道空空蕩蕩,上下的樓梯也沒有行人,一陣風從破碎的樓道窗戶中吹來,讓人背脊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