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鬆開,我馬上就要死了……”
天罪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擠出這樣一句話來。
國主趕忙放開他,呵呵笑道:“哎呀,朕有些激動了,倒是忘了朕現在這豐滿的身材,一戶侯又受苦了。”
“豐……豐滿?”
天罪眼角一陣抽動,說道:“豐滿到未必,反正陛下你現在是風趣了許多。”
國主哈哈大笑道:“一戶侯,果然是一戶侯!”
天罪卻嘆了口氣,說道:“那個……陛下啊,你能不要假笑了嗎?我看着難受。”
國主愣了一下,隨後苦笑兩聲,說道:“你看出來了?”
天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包括這裡,包括你的身材,都跟我說說。”
國主道:“哎,呵呵,這又有什麼可說的?你都看見了。那個人……那個……哎,他說一個國主就應該有國主的樣子,不胖穿朝服都不好看,所以……朕胖了,突然之間就胖了,剛開始的時候還總是摔跟頭。他說,一個國主怎麼能不愛好錢財?如果不愛,賺下偌大的江山又是爲了什麼?於是朕只能捧着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寶貝睡覺。”
天罪眼角抽動了兩下。
理由,看來真的很簡單。
但事情,卻超乎意外的嚴重。
天罪最壞的打算,是闇氣之主已經將整個南明控制在手中,但在他印象裡面,這闇氣之主既然是闇氣世界四王之一,那自然有一些統治的智慧。
不管是人是鬼,只要能統治國家,或者不去管這個國家,它都會變得很美好,起碼相安無事。
但……更壞的事情真的就出現了。
他管了,而且是瞎管!
明明不懂,卻偏偏要來什麼都管一下。
不管是一個國,亦或是一個家,怕的就是這樣,不管不亂,一管就散。
沒有一個國家能經受得起他這樣的折騰。
天罪皺眉道:“陛下你就沒有反抗一下?”
陛下嘆息道:“朕反抗了。”
天罪道:“反抗了也是這樣?”
陛下搖頭道:“哪能啊?原本吶,他也僅僅是讓朕中胖,而現在……反抗的效果你看到了。”
天罪苦笑一聲,問道:“那陛下今日讓我來,卻是爲了什麼?”
陛下道:“哎,一戶侯,自從你橫空出世,不管你身份如何,不管你是不是那姬家的人,抑或還是西來國一個勢微的家族,朕都不管,朕只知道自從你出現,你幾次三番救朕於水火之中,救這南明大廈之將傾。如今,朕只希望你再次發揮自己的奇蹟,救朕一次,救這南明一次。”
天罪一陣搖頭,苦笑道:“陛下你還真是看得起我,當初爲了救那些人,我已經使盡了一切辦法,甚至跑到西來國去把他們的國寶給偷來送給那個傢伙。爲什麼我寧可騙一個國家,都不曾向他動手?因爲我知道做怎樣的選擇纔是正確的。”
“真的有這麼利害?我感覺你還是挺強的嘛,好像什麼事情都能辦到一樣,這世界上還真有你會害怕的東西?”
突然之間,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按道理這皇宮禁地之內,是絕不會有人這樣出現,並且肆無忌憚的說話。
但真的就有人來了。
而且……
天罪都不用轉頭,都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果然,一回頭,就看顧天一正懸浮在空中飄了過來,而天依正冷着一張臉,手持長劍跟在後面。
在他們的身後,有無數宮廷衛士倒在地面上,生死不知。
悄無聲息的弄翻這麼多人,並且走進這裡,直到他說話,天罪才發現他的存在。
這等功夫……
天罪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依。
天依的身份天罪自然知道,曾經在那個世界之中,擾亂天下的勢力活生生被天罪連根拔起,而天依正是其中修爲最高之一者。
天依的修爲在當時的整個世界都不算低,而那時,可是衆神出沒的年代!
天罪眼角跳動兩下,指了指那些倒在地上的人。
顧天一呵呵笑道:“放心吧,都沒死,不過就是讓他們睡着了。”
天罪稍稍安心,隨後皺眉道:“你這小兔崽子突然來這裡幹什麼?”
顧天一一下子就急了,大喊道:“哎呀?你還說我?明明是我好心怕你出事,特意來救你,順便把欠你的人情還了,你這傢伙,狗咬呂洞賓!”
天罪有些痛苦的揉了揉眉心,說道:“那……你說說看,你是爲什麼欠下我這個人情的?”
顧天一哼哼道:“第一,是你把我從那個倒黴的世界裡面給救出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在裡面呆上多久。第二嘛,就是把我從這皇宮中救了出來,不過這點……呃……”
說到這裡,他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天罪苦笑道:“你想起來了?本侯還以爲你的腦袋得白癡一輩子。本侯好不容易從這裡把你救了出去,然後……沒幾天,你就有自己自投羅網了,你說你自己是不是傻?”
顧天一臉紅。
想要說話反駁,卻想不出應該說什麼,轉頭求助天依,卻發現天依早已經把頭瞥向一側,明顯……在躲避他。
“那……那現在怎麼辦?”
顧天一沒轍了,有些驚慌的看着四周。
天罪卻把頭歪向一邊,很認真的看着他。
曾幾何時,這貨……可沒少坑自己。
表面上他很天真,很白癡,鬼主意卻比誰都多,若論起心計來,還真的不比天罪差。
他能忘記這宮廷之中自己被關了那麼長時間的事?
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那就意味着他此時正在算計天罪。
只是天罪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罷了。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不是膽小,而是有記性。
恰巧天罪就是個有記性的人。
顧天一被他看的有些發毛,趕忙用雙手護住胸口說道:“我說……你這個傢伙,家裡面那麼多美人都不去碰,之前我還以爲你是在練什麼特殊的功法,沒想到……沒想到你卻是喜歡男人?!”
“滾!”
天罪恨不得上去抽死這個無賴,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這貨無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曾經把自己坑了,還好意思的過來求自己,那種時候都有,何況現在?
嘆氣,搖頭。
天罪看着顧天一問道:“你說吧,你到底又想怎麼算計我?都說出來,省得我之後發現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給白髮女子使了個眼神,後者便稍微向前一步,很小的一步,卻正好擋住了天依攻擊所有的路線,十分巧妙。
天依眉頭一皺,趕忙換了兩個位置。
但白髮女子也緊跟着移動兩下,兩個人彷彿是下象棋,直到……白髮女子所站的位置如果天依想要躲開,就只能擠開顧天一。
而這個動作,天依絕對不會去做。
顧天一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武學,一方面看修爲高低,另一方面,看臨場智慧。
要不然全天下的修爲者便全把自己的修爲說出來,孰強孰弱直接就分了,還掙個什麼,打個什麼?
而在臨場上,天依輸了。
所以顧天一也只能嘆了口氣,歪着頭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天罪自然不能說自己看到過很多次,所以僅僅是撇嘴一陣冷笑。
顧天一再次嘆氣,說道:“你雖然把我從那個世界中救了出來,但隨後又把我置身於這種危險的境地,對我而言,恩怨分兩邊。我需要自救,而這天下的大腿,卻不只你這一根。那個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呵呵,但我也不是,所以我跟他還蠻談得來。”
很明顯,他是跟闇氣之主‘同流合污’了,如今過來,無外乎是監視自己,或者是算計自己,對付自己。
但闇氣之主需要這麼做嗎?
如果真要動天罪的話,他親自出手不比什麼都強?
天罪眉頭皺起來,先是看了看顧天一,隨後轉身看了一眼國主,又走到那堆寶物面前,摸着下巴仔細的盤算起來。
他想要看看,今日自己來到這裡,對方到底是個怎樣的安排,又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可是看了好一陣,依然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但他依然是不信,撥開前面的所有寶物,透出一條通道,前面只有一堵牆。
只是一堵牆,天罪卻怎麼看那堵牆都不順眼。
直接擺了擺手,控物之法便悄無聲息的流了出來,直接將那牆壁捅開了一個窟窿。
窟窿的對面,不是另一個房間,而是一個洞穴,漆黑無比的洞穴。
天罪眯起眼睛,用特異神識觀察了一下,直接能‘看’到裡面彷彿有什麼東西來回蠕動,好似只要輕輕碰觸一下,就會有什麼危險衝出來一樣。
他冷笑一聲,後退一步,攤手道:“這是爲什麼?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帶回來了,又弄出這樣的事,不覺得有些無理取鬧嗎?”
天罪何其聰明,神識何其敏銳,便是這一團黑霧,他就能知道這是闇氣之主所在之地。
而闇氣之主作爲一個現如今真正掌控南明權勢的人,是不需要藏在皇宮禁地之中的,他卻又在這裡,爲何?
“哼,吾倒要問你,真沒有事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