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一大羣累的如同死狗的傢伙跪拜在天罪面前,說是終於把十二架奇怪的東西給弄好了。
要說這個世界上的人力氣就是大,能力就是高,一大根起碼千斤的木材,一個人隨手往肩膀上一抗,腳下土地都踩出深深兩個腳印,這都無所謂,繼續前行。
天罪由衷的感嘆兩下,隨後親自檢查了這十二個巨大的器械,雖然做工實在粗糙,但跟自己的預想一樣,能用。
他冷笑一聲,帶着小舞小靈外加跟屁蟲‘白髮魔女’,一起走到距離城牆很近的地方,大衍化生決第三重,扯開喉嚨便喊道:“城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立即投降饒你們不死,如果還敢負隅反抗,休怪小爺不客氣,把你們全城屠戮殆盡,一個人都不剩!”
“瓜娃子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想要屠城?哼!先問問老子手中劍腳下兵!”
肥豬在城頭上也馬上叫囂了起來。
天罪撇了撇嘴,隨後說道:“老子給你們三個數的時間,投降不投降……哼,後果自負!一,三!好了,你們死定了!奶奶滴,老子給你們機會你們不知道把握,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肥豬整個都懵住了,什麼……叫給三個數的機會?話說根本就沒有給啊!哪來的及啊?!
天罪轉身回到大營之中,大聲喊道:“把那些東西都放上面。”
衆人一陣忙碌。
“發射!”
十二人一起鬆開繩索機關,十二架巨型機械就好似天神手臂,猛地將筐中事物投向那濮陽城之中。
“再放,再發射!把這些天積攢的都給老子發射出去!還有那些找來的果實,雜草,都捆在一起,都發射了!”
呼!呼!
巨大擺臂運行了百次,整整三個多時辰,直到十二架器械全部不堪重負的壞了,零散了,天罪才樂呵呵的滿意的點了點頭。
再次走到城門面前,大聲喊道:“怕沒怕?!”
怕,還是不怕?怕了!
肥豬都哭出聲來了。
攻城器械這個世界有,曾經在南明之盾面前被天罪讓卓一凡拼死弄壞的兩個大機械就是能攻破南明之盾這種城牆的大傢伙,說是神器也不爲過。
但這些還都屬於蠻力,也都在守城軍官的預計一種,所以那十二個大擺臂開始行動的時候,濮陽城太守並未第一時間下令出兵,爭取將它們給拆了,而是想要先看看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被投出來的亂七八糟散落在城中各處之後,濮陽城太守終於看清了那些是什麼東西,也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他早知道的話,就算拼着百萬大軍不要,也非出去跟他們拼一場不可,只要把那十二個擺臂弄掉就可以了。
而現在……晚了,甚至只能看着那擺臂將‘死亡’一點點的揮灑到整座城池之中。
到底是什麼?
很簡單,各種的油!
都是天罪到處收集來的各種油,雜草也是富含油脂乾草,一點火星就着,果實更是過分,會在燃燒中出大量的煙。
如今整座城市中到處都是油,到處都是雜草果實。
而這些其實都是‘引燃物’,至於‘主要火力’……濮陽城中絕大部分的建築都是木質結構的!
天罪哼哼幾聲,從小舞手中接過一個他前幾天特製的小弓箭,拉滿弓,在箭頭點燃火把,隨後就瞄準了前方的空中,便大聲喊道:“喂,我說那個死胖子啊,你想不想看烤乳豬?!”
肥豬拼命的搖着頭,他一看到那小小的火把,腿都軟了,一時沒憋住,尿了。
最主要是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在樹林中埋伏的那二十萬人,其中只有四萬多人逃了回來,而他們的慘樣……肥豬看了幾眼,這幾天都沒吃飯,瘦了好多斤。
火是最殘忍的東西,被火燒死也是最慘的幾種死法之一,而火的最大危害,卻是煙。沒了氧氣,只有無窮無盡的毒煙,吸進去就昏迷,然後窒息而死。還有溫度,不用太靠近火焰,對於大火來說,甚至距離幾十仗遠的地方都有可能被烤傷。
天罪就一個人,脫離整個八十萬大軍,獨自站在一座雄城面前,手持一把精巧小弓,背後是日落殘陽,星星之火在他手中閃耀,兩個美麗女子退出幾步,遠遠眺望……
這畫面,深深的刻印在整個大軍的眼中,也必將刻印在這整個大陸的歷史中。
一人……破城!
衣襟烈,烽煙起,夕陽西下。一人弓,百萬城,揮灑虐殺。看風雲變幻八百年,回首才見,一將睥睨天下殘!
城門洞開,肥豬踉踉蹌蹌從中跑出,跪倒在地手捧城主印,身如篩,汗如陀。
天罪撇了下嘴,放下弓箭,伸手拿過城主印,直接扔到了身後小靈手中,並跟小舞遺憾的說道:“哎,可惜了,少看了一次烽火連城!”
肥豬差點沒被嚇昏過去。
接下來就是進城,八十萬大軍將城中全部接管,天罪卻再次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將這城裡面的百萬駐軍和自己那八十萬士兵都混編到一起了!剛混編第一天,軍營中就出現了打架鬥毆的事情,還出了幾條人命,要不是雙方將軍及時趕到,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韓平舉小跑到天罪面前,躬身說道:“啓稟大人,這……合併兩軍之事,屬下認爲不妥啊……”
天罪擡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對門口兵甲說道:“拉出去,先打二十大板,然後在把他擡回來。”
韓平舉一愣,雙臂就被夾住,還沒等喊出一個‘大人恕罪’,就被快速拉出,然後就是噼裡啪啦一陣暴打,擡回來時只剩半條命,躺在木板上期期艾艾好不可憐。
天罪歪着頭說道:“我說……韓將軍啊,你這記性是不是很差?上次我說過的話你這麼快就忘了?”
打的過程中,其實就把韓平舉給打的恢復記憶了。自己好不容易在官場磨練出來的技巧,怎麼現在反而不用了?認爲不對,也不能說不妥啊,這打……絕對是白捱了。
苦着臉掙扎的坐起身來,費力拱手道:“謝大人輕罰之恩。”
天罪呵呵笑着,風輕雲淡的說道:“哎,你應該慶幸,現在我手下能用之人不多,所以我就不殺你了,不過這真的就是最後一次,明白嗎?”
“遵……遵命。”
韓平舉不恨天罪,倒是把那兩個兵卒給恨上了,還真他孃的往死裡打啊?二十軍棍而已,至於把自己打的現在都起不來嗎?!
天罪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治軍真的不錯,他們是你親手帶出來的兵,如今木棍打在你的身上,也沒有任何偏頗,這便是你的功勞,若是他們少打了,或者打的輕了,那麼我也說不得只能將你殺死,畢竟我需要這些士兵是我的,而不是你的,你能理解我嗎?”
韓平舉又是一陣冷汗,轉頭看了一眼剛纔那兩個兵甲,之前還是痛恨,現在卻是慶幸了,是啊!百萬大軍都是自己帶出來的,如若這臭小鬼真要掌握核心權力的話……第一個選擇就是殺了自己啊!
天罪繼續道:“至於那些打架鬥毆的士兵嘛,就讓他們打好了,你們這些人就看着,等他們什麼時候分出個勝負,就把所有參與的人都找個屋子扔進去,糊上所有能透光的地方,不給飯不給水,讓他們在裡面老老實實呆上幾天,哦對了,不能關在一起,都分開。”
韓平舉畢竟也是有修爲的人,屁股上的傷漸漸恢復,便站起身拱手告退,按照天罪的說法辦了。
但他還是覺得這樣的做法好像……不太好,第一是難道死亡都不管?那萬一炸營了可怎麼辦?那就是兵變啊。第二是……這懲罰也太輕了點,就不給吃喝?按他的標準,起碼殺頭,即便不殺了以整軍紀,那也少不得一頓板子!
他奶奶滴,老子說錯一句話都二十板子了,你們這幫小兔崽子還能好過嘍?那老子多虧?!
……
一天後,正帶着一百三十萬大軍走在半路上的付平波就懵了,呆呆的瞅着手中的戰報,半響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一戶侯那小子厲害,難對付,但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會厲害到這種程度!自己還去個屁啊!城都是人家的了,自己帶着這些人過去找打的?
毫不猶豫,直接班師回朝,若是要打,沒說的,再給老子添上三四百萬大軍再說!那是濮陽城,又不是什麼沒有城牆的草頭山寨!
不用隔天,戰報就到了南明國主的手上,他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大聲吼道:“這是在騙朕嗎?!”
如果說自己的一戶侯把濮陽拿下來,自己倒也認了,但……這戰報上面寫的是什麼啊?!怎麼就一個人拿着一把小弓箭就讓那個死肥豬給投降了吶?!雖然那貨自己也不太待見,但自己把他放在濮陽城那麼重要的位置上,就是因爲他還是有真本事的,而且老奸巨猾,一般的人都弄不過他的,中規中矩,反而是守城最好的良將。
南明國主忍着心中的憤怒,突然站起身擡起頭,遙望遠方,一下子想起來曾經就是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小屁孩,只帶三千兵馬出戰,只用一人之力,盡敗南明十萬精銳,不費一槍一矛,更是不見血光不聞吶喊。
當時自己以爲是撿到了寶,如今……這塊寶貝故技重施,但對付的卻是自己,而且更過分,以前還是十萬,現如今……卻是百萬雄兵駐守的險地濮陽城!
這……南明國主感覺自己的腦仁都疼了,他在想,是不是……索性就把太子放棄的徹底點,乾脆讓溫華公主去給求求情?
不行不行,太丟人了,自己好歹也是個國主吧?這樣明目張膽的去跟一個以下犯上的亂臣賊子道歉,那……自己還怎麼混吶?哎呀,糾結啊,誰來給朕一個臺階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