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着老馬騎着殘紅,外帶小舞小靈還有大皇子齊雷霆牽着的馬車,裡面自然躺着懶鬼。將三皇子往肩膀上一抗,大槍招搖,沒有那細嫩白肉耀眼,走過路過的人都是指指點點,大姑娘小媳婦一邊吐着口水一邊謾罵,一邊擋着眼睛,卻又指縫間露出縫隙,不停的看,小臉一個個紅撲撲,顯然對於這個不男不女絕對稱得上‘美’的傢伙很滿意。
三皇子欲哭無淚,他早就哭夠了,他也以爲自己可以承受了,卻不想平日裡見到的都是原本自己的手下的兵,還有這些不惜得瞅他的人,如今到了這城門口,一大堆陌生的眼睛齊刷刷的飄來,污言穢語從未停歇,甚至不知道是那個討厭的孩子扔過來一塊石子,還就瞄着那塊泥巴打,好似想要給敲碎了,讓那玩意漏出來透透氣。這下他真的就受不了了。
“那個……侯爺啊,能否給本王一件衣服?”
天罪白了一眼,冷聲道:“美事別想……我擦!那個小兔崽子,你要敢再扔石頭,信不信老子弄死你?這他媽的熊孩子,欠揍的慫逼!你要扔也不是不行,但他孃的能不能準點?都扔我頭上了,想死啊?!”
孩子明顯不怕,沖天罪做了兩個鬼臉鑽進人羣就消失不見了,這種孩子最是討厭。
“哼!”
三皇子又道:“大哥,四弟,我們雖然之前發生了些不愉快,但終究是親生兄弟,你們不能看着這個小畜生如何侮辱於本王,本王這臉上可是貼着北齊的門面!”
齊雷霆撇過頭不說話,車裡面的懶鬼自然是懶得出聲。
三皇子一臉的無奈,只能把眼睛閉上,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自欺欺人認爲只要自己看不見,就什麼事都沒發生。
天罪沒有先進城,而是將長槍插在地上,獨自跑到一旁,偷偷看沒人跟上來,才從懷中拿出通魂珠,搖晃兩下,白衣姐姐纔出現。
“小天,怎麼了?又遇到什麼事了嗎?”
因爲之前那次通魂珠替天罪捱了一下,現在看起來人面有些模糊,還呲呲的響,好像是‘信號不好’一樣。
天罪嘆了口氣笑道:“我是給姐姐道歉來的,因爲時間有些匆忙,我也一直沒有找到可以解開姐姐封印的辦法,所以只能……哎,不過我派了一個人過去,穿着一身白衣服死氣沉沉的傢伙,他會先在那裡研究明白嘍,如果有任何線索,我馬上就會趕過去的。”
白衣姐姐果然眼神中帶着一絲失落,不過還是馬上說道:“嗯,好的,還是先忙你的事要緊,姐姐在這裡已經被封了千年,倒是不在乎多等一些時日。”
天罪滿心的愧疚,畢竟自己答應過的事,如今卻要拖延,這跟他平日的處事原則可不同。
嘆了口氣,將通魂珠塞進懷裡貼身放着,突然一驚,猛地轉過頭來,卻發現依舊是那個白髮藍衣女子站在自己身後,翻了兩下白眼,小聲嘟囔道:“你就慶幸吧,老子那‘神藥’給用光了,要不然……哼哼。”
擡腿走向城裡,到城門,熙熙攘攘之中便被守城軍官攔住。
“你們是幹什麼的?扛着這個杆子是什麼?上面是什麼人?不知如此有傷風化嗎?”
天罪一句話沒說,走前一步用自己身體擋着,從懷裡掏出兩塊靈石,偷偷塞到守城士兵的手中。
對方愣了一下,隨後接過,趕忙塞進懷裡,做了一個‘你很上道’的表情,隨後揮舞着手中長矛說道:“快進快進!別在這裡擋着,影響後面人通過了。”
一行人這就進了城,至於兩枚靈石會被如何分配還是一人獨吞,這就不是天罪需要關心的了,他關心的是在城門樓之上,突然撇過來的一道不太善意的眼神。
找了家大車店,前面是三層的酒樓,後面是三進的院落,每一個院子都可以單獨出租,關上院門除了夥計店家,外人就不能進了,以便在院子裡面放些貨物。這是這種緊鄰關口的城鎮所獨有的,盡是爲了方便走鏢運貨。
天罪沒有貨物,自然選擇了外面的酒樓,三層天字房,靠近街邊。透過窗戶觀察外面的一切,天罪眼睛禁不住眯了起來,他想要得到這裡的錢糧,但總要有一個機會,現在不用說,這城的守將已經發現了不遠處的北齊大軍,按道理應該有所行動纔是……
城防都尉薛子明,此時正摸着下巴跟自己的副手說着話。
“那兩個剛進城的女子不錯,英武,又透着些稚氣,一個半熟,一個全生,本都尉就是喜歡這樣稚嫩。”
副手趕忙說道:“屬下怕對方是有修煉背景,萬一是那個門派的弟子就不太好辦了。”
“怕什麼?!”都尉冷哼一聲,說道:“其他地方本都尉管不着,但進了老子這一畝三分地,老子便是天,便是王法!”
副手猶豫了一下,獻計道:“都尉大人,您看這樣成不成,我們不能給人留下口實,現在陛下正在嚴管軍紀,如若此事被傳了出去,對都尉大人您的升遷肯定是沒有好處的,所以需要一個由頭……就說他們夾帶違禁物品,下官從軍器營找兩隻弩箭放在他們的貨物中,這樣就有理由。再把跟她們有關的所有人都抓起來,咱這城防大牢一關,嘿嘿,想要活着出來就千難萬難了,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又沒有什麼風險,都尉大人覺得如何?”
薛子明再次摸了摸下巴,隨後哈哈大笑道:“嗯,不錯,就這麼辦!”
薛子明並非官宦人家,甚至可以說距離十萬八千丈。他曾經是猛虎嶺的二當家,打家劫舍無惡不作,雖然不來滋擾這汜水城,但周邊的鄉鎮卻多遭他迫害,而且他是個不按規矩的人,尋常山賊土匪都有一個度,不能單搶一個,也不能全部搶絕,若是搶到他們都餓死或者都跑了都殺了,那再之後還搶誰?這叫做‘養山豬’,先是放養,根據條件再進行搶劫,其形式更像是‘收稅’,只是陛下收了一份後,他們再去收一份,陛下收稅靠的是法紀,他們靠的是砍刀和拳頭。
可薛子明不同,所過村落不是搶的太乾淨,就是殺人防火,一言不合就屠了整個村落,甚至因爲人死的太多,河水都受到污染,引發了好幾場小規模的瘟疫。他這種殘暴行徑,便是猛虎嶺大當家的都不管不了,就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正因爲這樣,汜水城收不來稅,又見到大規模的百姓遷移,沒有辦法只好剿滅猛虎嶺,還從帝都大宛城調來二十多名高手,讓他們無所遁形。
見到危在旦夕,薛子明二話不說將跟自己拜了把子,喊着不求同日同月生但求同月同日死的大當家給砍了,然後拿着人頭跑到當時的汜水城守將其奉上,又將猛虎嶺所有密道小路以及人數佈防,全部告訴給了當時守將。
也就用了三天功夫,猛虎嶺屠戮殆盡,而薛子明一直覬覦的大嫂,也被他親自一刀砍掉了腦袋,不說薛子明平日裡所有的衣食住行全部是大嫂負責,幾乎當了他半個娘,爲他洗衣服做飯縫衣服置辦家業。單說薛子明曾說過‘好吃不如餃子好玩不如嫂子’,冒着跟大當家翻臉的危險幾乎每個晚上跑去偷看洗澡趴牆角,其愛慕程度也顯一斑,但他卻真的就忍心下的去手,甚至大嫂哭天喊地的求着他只要饒她一條性命,他怎麼着都行的情況下……還是殺了!
滅了猛虎嶺,當時的守將立了大功,被升遷到其它地方,而汜水城守將的位置就空了下來,因爲薛子明‘深明大義’,就將這個位置給了他,一晃七年過去了,他還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這個位置上,甚至架空了郡守,在這裡獨掌軍政錢三方大權。
你說他有能力,心狠算是一方面,但其他的就屁毛的水平都沒有,甚至不知道在汜水城四周布上眼睛,所以百萬大軍浩浩蕩蕩的駐紮在距離他二十里的地方,甚至登高遠眺就能瞅見,可他偏偏不知。
對於女人,他也是愛,但愛的有些另類。興許是曾經親手殺了自己最喜歡的嫂子的緣故,不管是搶來的還是認親的女子,睡過一晚第二天早上不管服侍的怎麼樣,都要把她們衣服扒光,讓她們順着西城門跑出去,然後他在後面放箭,若三箭不死,就放她們生路,而迄今爲止,沒有一名女子能頂得住一箭,一般都是箭光一閃,箭羽便穿胸而過,香消玉殞,還不去收屍,任憑豺狗禿鷹吞噬,直到現在西城門外每日還有烏鴉聚集在那裡,被汜水城的百姓稱之爲‘碎玉坡’。
副手認爲自己的毒計是完美無瑕,而且這招也使了很多次了,從未失手過,就讓薛子明在這裡等着好消息,自己點齊了一百兵馬,帶着沉沉的氣勢向那客棧摸了過去。
此時的天罪自然是不知道‘大難臨頭’,走到客棧的前方,看着周圍絡繹不絕從各處走來的大姑娘小媳婦,顯然她們是把三皇子如今的形象當作是自己的‘成人禮’,來學習的。
天罪扛起長槍,走到一個略微膽大沒有立即逃走的一名女子面前,嘿嘿笑道:“咋樣?看上了?好說,看你衣着華麗飾品名貴,顯然是有錢的主,只要十枚靈石,我就把他賣給你!買嗎?你看他細皮嫩肉的,而且那個……嘿嘿,也不小,保管你買回去爽的死去活來的,最主要是漂亮啊,若是你有心,弄幾件女人衣服給他套上,在畫上妝容,嘿嘿,肯定比你們汜水城幻香樓裡面的紅牌姑娘還漂亮吶,你就可以跟你的相公一起玩,怎麼樣?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