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天罪站在一處山洞的牆邊,背對牆壁站直了伸手在其上比劃了兩下,然後趕忙興奮的轉身瞧去,隨後又是一臉失望。這一個月中他幾乎每天都在測量自己的身高,怎麼說……自己現在又是長身體的時候又是每日不停的鍛鍊,按道理說自己的身高那是應該噌噌往上竄,但事實上他卻一絲一毫都沒有長高,好似這輩子他就要永遠是這幅身軀了。
拉開自己的褲腰往裡面瞅了瞅,隨後痛苦的嘆了口氣。
“喂,小天你不要這樣,我還在旁邊吶!下流!”
身邊一名女孩子掐着腰指着他的額頭便是一陣罵,對於他突然掀褲子的事十分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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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正是一個月前天罪救起來的那個女孩子,她應該算是生性溫婉,性格很內向,但僅僅一個月,就突然變成了母老虎,對天罪每日都是大呼小叫,活潑的不行。
天罪嘴角一陣抽動,嘆了口氣嘟囔道:“小爺就知道這纔是你的本性,之前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優勢所以才自卑的低調,現在你掌握了那門技藝,這本性就表露無遺了……”
“呸!”女孩子走過來擰了一下天罪的耳朵說道:“你這小屁孩還說?小心姑奶奶掐你!”
“你已經在掐了……”
“哼,先放過你好了。”
“哦……”
天罪好像還有點不情願。
經過這些天的瞭解,女孩子叫做沐婉如,很溫婉的名字,跟曾經的她很像,但現在嘛……天罪叫她‘木碗’。
“木碗啊,今天怎麼樣?能爬上去了嗎?”
木碗點了點頭道:“恩,今天肯定可以的!”
隨後擡起頭向上面看了看,只見一個直徑三尺多長的孔洞就在人們的頭頂,裡面上光滑的石壁,再上面……極目遠望,能看到一個小小的光點。
這裡叫做‘星巖’,傳說是天機門老祖在此地決戰,一道能量突飛此地,直接穿透了整座山峰,留下這麼一條光滑內壁的孔洞,筆直向天,從洞穴中看向外面,那極遠處的一個小光點好似一顆天空中的星辰,因此得名。
而這就是一天中最後的一個試煉,爬上去,滑下來,能上能下且不會受傷的便算是過關,當然也有時間限制,半個時辰。
隨後沐婉如又說道:“我們快點上去吧,要不然等着他們又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去,今天晚上的晚飯怕是又沒有菜了。”
天罪笑道:“那好,你先吧。”
沐婉如點了點頭,順着上一個人剛走過的道路直接向上一挑,雙臂展開,雙手便搭在了那光滑的石壁之上,突然一道紅光閃現,從雙掌中噴出,兩隻手就好似兩個噴射器一樣,帶着沐婉如的身體直接旋轉着衝向上面!
天罪摸着下巴仰頭看着說道:“哇,今天竟然用的是這種辦法啊……誰說她有些傻,明明很有天賦嘛。”
攀登這裡不需要遵守任何規範,不管是飛的還是爬的亦或是跳的,只要能上去就成,但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御空之術不是天資修爲到了就能掌握的,其中對能量把控的難度……就相當於要主動的去控制數萬只羽毛,讓它‘飛行’帶自己前進一樣,極爲困難。
所以大家一般都是選擇攀爬,但上面真的很滑,到了什麼境界?一滴水若是不會乾涸,滴在這個洞最上面的那個口上,它會一直滑落到洞低。
很多個頭高的很有利,因爲可以用雙臂打開這種形式來支撐自己,但卻需要很大的力道。
花三味最早完成這個訓練,從一側走過來遠遠的看着天罪,天罪扭頭問道:“你瞅啥?”
“呃……”花三味尷尬道:“沒……沒看什麼,就是想看看小天你今天是用什麼方式去爬的。”
天罪撇嘴道:“你們這些人吶,就是喜歡比較,什麼都要鬥一下才行……其實你知道嗎?這世間千萬人,總會按照一定的比例分成不同的人,兩成勤奮,兩成偷懶,其餘所有人都變成碌碌凡人,這是天性,並不會因爲一時的比較,因爲三分鐘熱度而改變。你是個勤奮的傢伙,不必要來看我這個懶惰的傢伙的情況。”
花三味滿臉乾笑,隨後仰起頭嘆息道:“我真沒想到過,一個在第一個訓練中就失敗的人,現在竟然可以這樣輕易的爬上去,她變了,僅僅一個月時間,變得讓我有些不認識了。”
天罪呵呵笑道:“僅僅是自信了而已。”
花三味愣了一下,隨後笑道:“對了小天,過幾天就要召開天機門同門大比了,你會參加嗎?”
天罪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吧,我才知是綠級修爲。”
花三味笑道:“你這綠級修爲跟我們所認知的可太不一樣了,說不定能在那些比試上大放異彩吶?”
天罪趕忙搖手道:“別!你們這些傢伙就是喜歡高了低了的,我可不跟你們參合……哎呀,時間快到了,我就先上去了!”
他雙腿猛地一彎,隨後突然一蹬,人如炮彈一樣就衝了上去,僅僅一跳,竟然就直接到了洞穴的一半,隨後天罪小手往牆上一伸,手掌竟然悄無聲息的沒入其中,再一用力,整個人再次上衝,僅僅兩下,人竟然已經出了洞口,只給這個洞穴留下一片呼嘯之聲,好似鬼哭神嚎一般。
花三味眉角一陣抖動,無語道:“這個……小怪物!”
一個月的時間之中,每天四項訓練,其他人都是費勁千辛萬苦才能完成,但天罪卻在早上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能把它們全部做完,隨後便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直到晚上纔會回來,然後抽出一個時辰的時間把沐婉如叫到一旁,兩個人秘密的訓練着一些什麼東西,隨後……吃飯睡覺,第二天再次一個輪迴。
爲了這個,每日還需要有一名彪形大漢專門跟着他把所有的項目都練完才行,對於這個突然‘崛起’的奇葩,越來越多的事情他們這些人反倒是有些見怪不怪了。反正……再奇怪的事情都見過了,唯一好奇的,便是天罪每天弄完了都要往山後走,不知道去了哪裡,也不知道幹了什麼,之前有彪形大漢偷偷的跟着過去想查明真相,但只兩個轉角,天罪就消失不見了,怪異的讓人心悸。
於是有一種說法便在這些彪形大漢中漸漸傳開了,小傢伙根本就是個鬼怪,肯定是從什麼石頭中蹦出來的,要不然就有什麼兇獸的血統啥的,反正總之一句話,非人類!
至於天罪到底去後山幹什麼了?這還要從這個月的第一天說起……
被天罪稱之爲‘靶場’的訓練,天罪使用可以被扔出去的小綠球快速解決戰鬥,然後就到了這個‘星巖’,天罪更是作弊一樣的用控物之法送自己上去了,把所有人都氣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當然,這也導致天罪成了這個‘集團’中的異類,除了那個不知道幹什麼的沐婉如之外,誰都不想搭理他。直到晚上睡了一半,小孩子的毛病就範了,起夜上廁所。
沒有人服侍他怎麼會?於是摸着黑要去找沐婉如,讓她報答一下自己的救命之恩,給自己擦個屁股啥的,只可惜男子和女子所住的地方又豈能一樣?抹黑一陣亂走,便越走越遠,來到了後山之中,最終……他忍不住了。
股下的陣陣刺痛終於戰勝了作爲一名貴族的矜持,所謂活人絕對不會被尿憋死,於是……找了一個背風的巖縫脫了褲子就蹲下去了,一陣瀑布飛濺泥石流沙,帶着天罪的舒爽就噴涌在那石壁之上。
可惜樂極生悲,正弄到一半,突然感覺自己背心發涼,接着便有一股大力將他整個人拖向後方,噗通一聲小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小子無禮,污我清修之地,可知死罪?!”
一個冰冷而帶着重重怒火,聽起來卻又極爲動聽溫柔的聲音從天罪的後面傳了出來,可把他嚇得不輕,原本因爲驚嚇而憋回去的……又因爲驚嚇流出來了。
“你還敢?!”
啪的一聲,天罪便感覺自己臉上一陣火辣,竟是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凌空抽了個大嘴巴。
頓時大怒,身下溼黏,索性脫了褲子跳着腳罵道:“他媽的!管天管地還不管人拉屎放屁,老子就拉了怎麼着?你他孃的不但阻止老子,還敢打老子?靠,老子生這麼大就沒人敢動老子一根手指頭,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一邊罵着一邊轉身過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直接往前衝去,小象迎風亂舞,頗有喜感。
“無恥!”
那好聽的聲音一陣顫動,猛地襲來一道金光直接拍在天罪身上,竟把他拍在地上,身體陷入地面幾寸,印出個完整的人形。
天罪迷糊了好一陣才擡起頭來,吐出嘴裡的泥沙,剛想再罵,但話到嘴邊又被他嚥了下去,呆呆的看着前方,竟然久久說不出話來。
只見……山洞中一道白色屏障彷彿隔絕了兩個世界,天罪所在是陰冷潮溼,另一邊卻是如春暖花開,一片花草中有一石臺,石臺上有一矮桌,矮桌旁坐着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素雅,美麗,臉色冰寒,眉宇間卻帶着讓人心悸的嫵媚,兩相結合之下,反倒給人一種溫柔之感。
尤其身材極好,雖然坐着,但丰韻的身子讓人感覺到雲朵般的柔軟。
天罪重重吞了口口水,然後呆呆的說道:“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