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大人再次一聲輕嘯,一手晃動,將天罪招到自己身後,又一手飛舞,金光沖天而起,直接變成一道牢籠一般的枷鎖,將自己守護在中心。
與此同時,叮叮兩聲細響,兩道金色氣勁正好撞擊在那些金色欄杆之上,發出一陣碎金花火。
“哼!”女王大人冷哼一聲道:“你果然還是忍不住了,世間能屏蔽這些人的氣勁讓本王都感覺不到的,除了你北齊妖女花千樹之外,還有哪一個?!”
話音剛落,在女王大人面前的空間處,肉眼所能看到的樹木枝葉和四周景物的‘畫面’,突然化成了絲絲金粉飄散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帶着面具的女人。
銀髮如雪,紅衣如血,風中飄揚柔柔烈烈,正是大陸上讓人聞風喪膽的北齊妖女花千樹!世間之人,甭管你位高權重還是修爲驚天,見到了她總要給她幾分面子,一是因爲她修爲極高,二是……她權勢極重!有人說北齊皇室的力量其實是掌握在花家手中的,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並不算錯。
而花家現如今的掌權人,便是這個年紀輕輕的花千樹了。‘妖女’之名可不是其他勢力或者其他人叫出來的,正相反,正是花家的自己人送給她了這個稱呼。
花千樹輕輕一笑說道:“蠻族女王果然好大的氣魄,蠻不講理也說的這般理直氣壯,當真是我們女人中的楷模了,只是……你傷我胞弟之事,卻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下面正痛苦的盤膝療傷的花漫語突然驚喜的大喊道:“姐姐?姐姐您可算是來了,漫語被這個臭婆娘給欺負了,姐姐要幫我啊!”
花千樹哼了一聲,眯着眼睛對人妖說道:“你不奉國主法令私自來找南明一戶侯,還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若不是本座及時趕到,怕是你小命不保,哼,這筆賬等我們回去再算!”
花漫語猛地打了個激靈,趕忙低下頭去一聲都不敢言語,但眼神之中卻帶着狂喜。
彷彿被懲罰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似得。
女王大人冷聲說道:“回去?哼,你們這樣突然到訪,若是本王不盡盡地主之誼將你們留在這裡小聚幾日的話,傳到大陸上怕是有人會嚼舌根說本王不懂待客之道吶,本王小家小業也抵不住這樣的非議!”
花千樹笑了幾聲說道:“女王大人吶,你很自信自己可以留住我們?再說,即便是留住了又能如何?你真要破壞現如今蠻族北齊合議之事,不顧兩家顏面就是要弄個你死我活?而且……僅僅是因爲這個臭小子?”
她指了指包裹在金球之中的天罪,眯着眼睛認真的看着女王大人。
天罪卻是一愣,這個傢伙……給天罪的感覺很危險,不像是面對女王大人時候的單純的感覺到自己的無力,而是危險,好似鑽進蛇窩被一羣毒蛇盯上,稍有不慎就會被咬的那種危險。
女王大人冷笑道:“哼哼,是又怎麼樣?你難道想要用同盟之事來壓本王?”
花千樹也笑道:“本座只是想找到一個對我們兩家都好的辦法,不知道女王大人今日可否賣本座一個薄面吶?”
女王大人冷聲道:“在你突然向本王進攻的時候,你其實就已經放棄了和談的希望,不是嗎?”
花千樹隨後就笑了,卻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周圍的氣溫卻在明顯的下降。
女王大人低頭看了一眼天罪,隨後說道:“礙手礙腳……去!”
手一揮,天罪就直接被扔到附近那個蠻牛族鐵塔的手中,鐵塔趕忙接住,隨後讓十幾名蠻族勇士將其圍在中間,警惕的看着四周。
天罪眨了眨眼睛,有些按耐不住寂寞的問道:“喂,大鐵柱啊!小爺一真很好奇,爲什麼女王大人也是金級修爲,對方那個什麼花千樹也是金級修爲,但小爺感覺她們兩個是完全不一樣的吶!而且好像你也是金級修爲吧?爲什麼小爺感覺你明顯弱了很多吶?”
鐵柱眼角一陣抽動,面色又紅又青,隨後嘆了口氣說道:“不是金級高手一般來說都不太清楚,其實……修爲到了金級纔算是真正的開始,其他層級?哼,根本不值一曬!我雖是金級,但卻距離真正的金級還有很大差距,只算一個‘假金’,而真假之間的分水嶺……便是‘能量屬性’的劃分。”
天罪疑惑道:“屬性?不是星級嗎?”
鐵柱搖了搖頭道:“星級固然重要,但它僅僅是力量多寡強弱的依據罷了,臭小子你也應該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強弱哪裡會分得那麼清晰?兵刃,功法,傳承,計策,心機,運氣……哪一個不是左右強弱的標準?但金級之上卻會出現一個最主要的特徵,那便是屬性!”
天罪好奇問道:“屬性到底是什麼?”
鐵柱撓了撓頭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爲性格或者天賦,大部分的金級高手所擁有的使用能量的方法都不同,但大陸早有專門的說法,比如我們偉大的女王大人,便是‘御’的能力!”
天罪一下子來了精神,急忙問道:“御?這個是什麼啊?還有其他的能力嗎?”
鐵柱盡力掐着手指說道:“這個嘛……好像是‘御、發、蘊、兵、藏’五種……對,就是這五種!女王大人就是‘御’,可將能量化爲各種事物,御就是御能的意思,能量就好像……就好像一塊軟泥,可以在女王大人手中千變萬化任意操縱,所以才厲害啊!”
天罪眨了眨眼睛,回想起女王大人所使用的所有功法,好像都是將金光變成各種各樣的形態用以困住和傷人,果然是‘御能之力’啊……
他馬上問道:“那……那個什麼北齊妖女,她使用的是不是就是‘藏’?畢竟聽女王大人的意思,她能把自己和其他人的氣息藏起來吶!”
鐵柱卻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不!恰好相反,那個北齊妖女花千樹可是大陸上公認的‘蘊’之第一人吶!蘊是所有金級修爲中力量最弱的一種屬性,但卻又是最千變萬化的一種屬性!所謂蘊,便是將能量‘蘊育’成其他形式的東西,比如傳說中有人可以凌空取火,白地灌水,其實都是把能量變成了另外一種東西了,這便是蘊!而花千樹就是這其中最厲害的傢伙,可以施展出‘隱’來,雖然至今除了她自己誰也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能隱去行藏的,不過確實也只有她這麼一位擁有這種能力而已。”
天罪眨了眨眼睛說道:“這麼說來……花千樹還真是個大大有名的人吶!”
鐵柱翻着白眼說道:“廢話!要不然她能有資格跟女王大人交談?也就是你這個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小鬼啦,反正我是從未見過女王大人會對別人多說過幾句話,連我也……哼!你這小鬼到底有什麼好?難道……女王大人就是喜歡吃你這種小嫩草?”
嘭!
“哎呦!”
剛說完,一道金光猛地就集中鐵柱的腦門,一片血肉模糊。
女王大人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再敢亂嚼舌根,定斬不赦!”
“是是是……”鐵柱趕忙單膝跪倒,汗水和着血水一起從額頭上往下流,他都有些想抽自己了,這種話……怎麼能當着人家的面說?這不是找死嗎?真要想說……也得揹着人偷偷的說啊!
對峙中,花千樹卻又忍不住看了天罪一眼,隨後笑道:“早就聽說女王大人您獨具慧眼,這消息……也是靈通的可怕,大陸之人前幾日才知道這個臭小子擁有軒轅神器之密,不想你卻在近一個月前就把他抓來這蠻夷之地,真是……讓人佩服吶。”
女王大人沉聲道:“不管你相信與否,本王也是剛剛知道什麼軒轅神器,你們也是道聽途說,這種毫無根據的事情也能相信?哼,這樣一個小鬼身上竟然擁有牽動天下的秘密,怎麼想都是虛妄之言,便也就是你們這羣無腦之人才會相信。”
花千樹用手背捂着嘴輕輕的笑了笑,隨後說道:“既然女王大人不相信,那何不將這個小鬼送與我北齊,也好賣給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他日……必有厚報。”
女王大人冷聲道:“多說無益,如今這孩子的去留已經關係到我蠻族女王的面子了!如果天下人知道本王連一個小鬼都受不住,被人從眼皮底下奪了去……怕是但凡是個人就敢在本王頭上拉屎了!再說,他對於本王來說,不過是個受難潛逃的孩子。”
花千樹愣了愣,隨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女王大人皺眉道:“你笑什麼?”
花千樹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半響後才用妖豔的聲色說道:“女王大人吶,本座真不知道該說您是睿智的過分了……還是直接說您是傻的可笑吶?”
女王大人眯着眼睛說道:“你在試圖激怒本王?”
花千樹俏皮的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本座也是實話實說,沒忍住吶。女王大人,您可知爲何您那萬全奇謀,你我外加南明內應三方同時發力,形勢如瀚海過境一般的突襲爲何卻被南明國給抵擋住了嗎?當時女王大人將那計劃提出來的時候,就連我們北齊國主都忍不住稱女王大人是個太過可怕的人吶。”
女王大人眉頭皺了一下,隨後有些無力的嘆息道:“那有什麼,只不過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南明國也存在一眼千里神鬼莫測的謀士罷了,本王從未小覷了天下英雄。”
花千樹嘿嘿一笑,伸手往天罪身上一指,輕聲說道:“你說的那個謀士……就是他嘍!就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用計策抵擋女王您的奇謀,運籌整個南明大勢的傢伙,就是您口中的‘受難潛逃’的孩子哦!您說……可不可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