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今日的客人數量達到了七十九人。上官思青不想把自己的權利用的那麼快,如果一下子就弄到三百人,那麼給她‘賄賂’的錢就會減少。因爲她確實的嚐到了甜頭,後面有人因爲看着一根根標記了的筷子在減少,忍不住就給了兩枚靈石‘買路’。
不過也就是這一天的光景,她竟然已經賺到了二十多沒靈石,這簡直……比搶都容易啊!她甚至有些費解爲什麼之前自己會那麼窮,會因爲每個月四枚靈石就把自己給賣了,讓那個小壞蛋任意褻玩,也突然感到世界不公。這一枚靈石就夠一個普通家庭幸福的生活幾個月了,而在這凝香樓面前,卻僅僅是爲了買一個進入名額的‘買路錢’,這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終於,凝香樓的大門關上了,外面的人不管喊的再大聲,裡面的人也是聽不到了,所有客人都已經點好了餐,大部分菜也都上了,人們吃吃喝喝,大敢不虛此行,雖然貴,但絕對貴的值。
卻正在這時,‘看門’的崔始源看到一輛馬車向這邊行駛過來。要說這條街道很寬敞,但真的坐馬車的人卻極少,雖然法令沒有什麼限制,但這畢竟是皇城根底下,人們爲了表達對陛下的敬意,儘可能的不會乘坐交通工具,騎馬穿行更是不可能。所以崔始源便加了一份小心。
馬車在凝香樓門口停下,崔始源的心就咯噔跳了一下。從馬車上先是跳下來一個宦官,他掀起車簾,從上面走下兩個女子,一個一身白衣頭戴遮面斗笠,一個活蹦亂跳的小丫鬟,不停拉着白衣女子試圖往裡走。
而崔始源一看到他們,臉就綠了,眼睛就紅了,猛地跨前一步,大聲喝道:“人滿了!幾位客官請回吧!”
這兩名女子正是之前在玲瓏寶閣羞辱了少君,又在鐵匠鋪門口變本加厲,彷彿跟自己等人有仇的那兩隻了。尤其那個小丫頭,就算是燒成了灰崔始源都會記得她,太討厭了!
小丫鬟正是晴兒,她歪着頭看着崔始源,然後笑道:“又是你這大老粗!快讓開,好狗不擋道!”
“你!”崔始源可謂今非昔比了,之前是自己窮,但現在?沒看那些公子少爺們也要花錢跟自己買進入的名額嗎?多有面子?多有地位?怎麼能允許一個小丫鬟對自己吼叫?便大聲喝道:“哼!凝香樓客人已滿,想進?哼哼,上那邊領了牌子,每隔五十之數往後推延一天!輪到你們的時候再來吧!”
晴兒更是大怒,喝道:“哎呀?你這小家奴一個,還敢跟本姑娘吼?哼!等本姑娘進了侯府,看不把你攆到大街上去!”
白衣女子趕忙拉了一下晴兒,說道:“不得胡說。”
晴兒趕忙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失言了。
而崔始源先是一愣,隨後大笑起來道:“就你?就憑你?哼!我們家少君那是何等的眼光?還能看上你這個小丫鬟?少君是什麼人物?曾經叱吒風雲的黑羅剎上官思青也只能當他一個小妾,你又算個什麼東西?還想進侯府?你知不知道陛下前些日子還賞賜我們家少君十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可我們少君連碰都沒碰,那眼光……嘖嘖,少君就是少君!”
晴兒眼睛一瞪,隨後怒道:“反正,反正到時候你就倒黴了!哼哼,你等着好了!”
李德順看了一會熱鬧,見晴兒畢竟小姑娘一個說不過對方了,就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陛下的那塊零號金牌,說道:“有此物也不能進嗎?”
崔始源本來還牛氣哄哄的,一下看到了那個金牌,然後……湊上前去,揉了揉眼睛,再使勁的看,最後……傻了!這金牌他認得,畢竟是他送圖樣讓人打造的,同樣他也知道這塊金牌是少君特意送給當今陛下的。
猛地轉頭瞅向白衣女子和晴兒,臉上的汗水就噼裡啪啦往下流了。崔始源不笨,他一下就想明白了,能從陛下手中得到這枚金牌,又有宮中太監護送,又能出的皇宮,之前小丫鬟又說什麼‘進了侯府’,再之前更是聽傳聞陛下有意將溫華公主下嫁自家少君……對方是誰這還用得着猜?!
“咕咚!”重重的吞了口口水,崔始源汗如水撈的顫聲說道:“自然……自然可以進的,那個……這個……我……不不不,小人……小人這就領三位進去,對……對了,是去望月閣,呵呵……呵呵,我們酒樓最高級的包廂!”
往前走幾步,三個人也在他身後跟了幾步,突然崔始源就轉過身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小的這次吧!嗚嗚嗚!小的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這倒把晴兒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說道:“算了算了原諒你了,快點起來吧,大男人隨便就跪像個什麼樣子?!”
崔始源噌的一聲像彈簧一樣就站了起來,左右看看,咳嗽兩聲,然後擠出笑臉繼續帶着三人往裡走去。
正這時,白衣女子溫柔恬靜的聲音傳了過來:“既然你已經猜到本宮身份,本宮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是是是,小的明白,您老人家是想偷偷看看少君吧?小的明白的,小的絕對不多嘴!”
崔始源轉過身繼續領路,但表情……哪有一絲哭過的痕跡?甚至有些奸笑,心中還想着‘切,小丫頭就是小丫頭,老子略施小計就把你解決了吧?哼哼,老子真他孃的是天才,對了,這就是少君說的那個什麼來着?對了,演技派!’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崔始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越來越無恥了,畢竟……他其實僅僅學着自己尊敬的人的樣子嘛。這完全是因爲‘榜樣’太差的緣故。
進樓,上樓,一直走到望月閣,進去後,只覺得其中雖然不算奢華,但卻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白衣女子也就是溫華公主很喜歡這種氣氛,自覺走到貼近欄杆的蒲團坐了下來。剛一坐下,就是愣了一下,她發現屁股下面的蒲團真的是太軟了,坐上去就好似坐在雲彩上一樣。
正這時,崔始源早已經有多遠跑多遠了,而換他的卻是花娘,只有能進入幾個高級包廂的人才需要她親自招待。而如今的花娘早已不同,她這種人原本就是裝什麼像什麼,如今按照天罪的要求裝作豪門淑女,確有九分氣度。
花娘走前幾步輕輕一笑,說道:“這位尊貴的客人,是否好奇爲何此處的蒲團如此柔軟?”
溫華公主點頭道:“確實十分好奇吶。”
花娘笑道:“若說到這蒲團,還是本店東主一戶侯小侯爺親自制作的吶,他可是個有心的小少爺。聽說是捕捉了數千飛鳥,只抓不殺,而獨取飛鳥翅膀之下三分絨毛,便將飛鳥放生,起碼兩千飛鳥才能做成這一個蒲團,既是這世間最輕軟的飛鳥之絨,又沾染着放生數千的大功德,所以坐起來才如此的舒適。整個凝香樓便只有這一個,連小侯爺自己都沒有一隻吶。”
溫華公主心頭一震,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身下蒲團,良久後才說道:“小侯爺有心了。”
花娘輕輕一笑,又說道:“小侯爺說過,這手持零號金牌而來,若是男子,便給予最精彩的舞姬表演,但其他就對付對付了事。若是女子,便要……呵呵,便要用他幾件秘寶招待,不容有一分偏差,若是客人不滿意,奴家怕是還要受到責罰吶。”
溫華公主沉吟一會又問道:“怎麼,小侯爺很喜歡責罰人嗎?亦或者責罰很重?”
花娘馬上訴苦道:“那是自然!小侯爺是相當喜歡責罰人的吶,記得上次奴家犯錯,硬是被打了十個手板,把奴家這掌心都打紅了吶!哎,奴家這還是輕的,上次小崔犯錯,硬是讓小崔圍着釀香樓跑了十幾圈,邊跑還要邊喊‘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弄得他躲在房間裡一天沒敢見人,丟臉也都丟臉死了。”
溫華公主又是一愣,隨後莞爾笑道:“倒是個淘氣的孩子,是應該有人管管纔是。”
花娘趕忙說道:“可不就是嘛!哎,可惜啊可惜。”
溫華公主道:“可惜什麼?”
花娘道:“可惜小侯爺身邊的幾個女子,小劍姑娘只會撒嬌,被小侯爺寵溺的不行。思青那丫頭年齡倒是夠了,卻根本不敢管小侯爺,一個勁的只知道爭寵……”
溫華公主不漏聲色,望着下面的舞臺又問道:“不是聽說小侯爺有陛下賜給的十名美豔女子,她們也都不管管嗎?”
花娘翻了翻白眼道:“怎麼可能?小侯爺來這裡都快一個月了,奴家可是一直沒見過什麼十名美豔女子,連見都見不到,何來的管?如若日後見到了,也必然是百般溫順,哎……小侯爺什麼都好,只是他隻身在這南明國,舉目無親的,哎……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