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媒體朋友們，大家下午好。”
今日，愛麗絲選擇的衣服很特別，黑色的薄毛衣與牛仔褲的打扮，是她往日裡非常少見的：“我代表微軟公司要宣佈的第二條新聞，是一起陰謀。”
真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剛想着愛麗絲會說些什麼的記者們，心臟全都停拍了。
然而，愛麗絲卻絲毫沒有顧及衆人建康的想法：“是一起由ibm公司針對我們微軟的陰謀。”
簡單的兩句話，最初步的效果已經起到了。
如果說，當之前蓋茨在照本宣科時，全場記者的默不作聲是在忙着寫新聞稿，但當愛麗絲的兩句話說完時，佈會現場唯一的情況，只有那上百雙眼睛目瞪口呆的樣子，和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回顧微軟預備上市期間的過程，很多財經界人士都很有印象，畢竟相關新聞就沒有斷過。”
“整個ipo有持續了一段時間，這是介於比爾早就有上市念頭的緣故，我在加盟微軟時，相關工作就已經開始了。”
“民衆一直都對微軟上市表示期待，這一點，所有業界人士也都該知道，我記得《華爾街日報》在上個月還做過一期調查問卷，向民衆徵集對微軟上市的期待程度。這一點，華爾街日報的那位，胸牌上寫着奧羅本-多尼的先生，我說得沒錯吧？”
漂亮的中學少女在上市公司新聞佈會上指名一位記者，那人站起來，面對周圍瞬間遞過來的話筒，苦笑道：“沒錯，而且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民衆表明，他們特別期待微軟上市的那天到來。”
“很好，請坐。”
愛麗絲簡短地說完，又開口道：“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飽受民衆期待的微軟，在上市當天的集合競價階段卻無人問津，以至於原定的21美元行價一路下跌，不得不以八美分的程度開盤？”
言的少女語很快，但沒說完一個段落後都有明顯的停頓。全場依然是一片安靜除去三兩臺攝像機在工作外，再沒有任何照相機的閃光燈出現，全場百餘號人都在抓緊時間撰寫新聞稿。
“今天是3月12日，宣佈召開佈會是在3月7日，之前那幾天裡……我知道業界流傳出了什麼事情，有關我和文娛界的那位愛麗絲-王是不是一個人的小道消息，嘛，這一點，現在倒是一清二楚了。”
全場相當配合地響起一片鬨笑聲，是啊，今天的新聞實在太多，明明是財經界的事兒，現在娛樂版也可以插進來了。就算現場幾乎都是財經界人士，但一人兩篇稿，順便說下文娛界方面的事兒，又何樂而不爲呢？
“這幾天來，我之所以沒有主動露面回答輿論的原因，不是刻意避嫌，不是故作神秘，而是在爲一號那天集合競價的事，與fbi聯手，在進行徹查。”
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看到還沒笑完的記者們瞬間就被噎住了，站在臺下，蓋茨、艾倫和鮑爾默等人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
至於說記者們……
fbi？
怎麼忽然把堂堂的聯邦調查局牽扯進來了？
很多人都馬上想起愛麗絲一上臺時說的話，ibm的陰謀？
商界的競爭對手會給彼此下絆子，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商業間諜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明。對於這種事，在場大多數記者可都是大牌媒體來客，就算是藍色巨人真對微軟使了絆子，也不會驚訝什麼。
但這短短几天的功夫，微軟怎麼都把fbi請出來協助調查了？
這貌似又是個可以着重刻畫的細節，很多人都馬上在本子上寫下來“fbi”三個大字母，並用紅筆圈上了圈。
“根據我們的調查，當時的結果是這樣的。”
愛麗絲先給大家提了個醒，重頭戲要到了。
於是，全場上百記者都瞪起了眼珠，都恨不得靠嗑藥來提起精神。
“身爲資格最老的商業電腦生產商，ibm的計算機會被賣到納斯達克交易所，真是再簡單不過了，成交日期在去年十月份。而巧合的是，或許也是早有預謀吧，當納斯達克交易所購買了思科系統公司的路由器後，也就是兩個月的時間差，ibm就也購買了思科的路由器。”
“當時的訂單記錄顯示，納斯達克交易所是完全正常的商業性購買，是爲了給交易所當前的網絡結構進行升級改造。至於ibm方面就比較微妙了，他們只購買了二十臺而已，而且在新型號路由器剛推出一個月的前提下，他們購買的卻是舊型號……”
“是因爲ibm討厭新生事物嗎？顯然不是，十月份，納斯達克交易所大批量購買思科路由器，十一月月末，思科系統公司推出新型號產品，十二月中旬，ibm放着新型號不要，買了二十臺舊型號，這本身就是件很值得琢磨的事。”
“順着這條思路，在經過專業人士的調查，和fbi行政上的配合後，我們得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這就是一起ibm對微軟公司的惡意競爭行爲！”
震撼的話語接連不停地說出，全場上百個記者，終於有人坐不住了，立刻站起來喊道：“請問你能提供證據嗎！？”
上帝啊，清真啊，這可是一枚重磅新聞啊！
“請蓋茨先生將證據提供上來！”
“王小姐能爲自己的話負責嗎？請問你現在確實是在代表微軟言嗎？”
“請問王小姐……”
“安靜！請安靜！”
一看全場有失控的節奏，蓋茨馬上跑上來，拿着話筒說道：“請各位稍安勿躁，愛麗絲的確是在代表微軟言，請各位……”
“請問王小姐爲何會直接拋出思科系統的名字？你們雖然順着這條線調查，但前提也是知道交易所和ibm有和思科進行交易吧？請問你們……”
“愛麗絲，請問你是怎麼技術入股微軟的！？從時間上來看，的推出是否和你有關係！？”
“愛麗絲，你是作家，你是導演，你是編劇，然後現在又是……”
蓋茨的話完全被淹沒在聲浪中了，好像現場已經進入到自由提問環節似的，上百名記者幾乎全都沸騰了起來，誰還管他那兩句話？
“請各位安靜，這樣我們無法繼續……愛麗絲？”
愛麗絲一把將話筒奪了過來。
嘴巴對準話筒。
深吸一口氣。
“shut-uppppppppppppppppppppp!!!!”
嗡…………………………
佈會現場的音響在呻吟。
會場邊緣的哈利痛苦地捂住耳朵，周圍好多看熱鬧的民衆也都是這樣。
一羣鳥從遠處的小樹林裡飛了出來，鳴叫着飛向遠方。
看到現場成功地安靜下來了，愛麗絲冷聲一笑，朝着話筒又補了一句。
“媽蛋，非逼老孃放大招。”
嗯，大意如此吧。
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蓋茨就利落地下臺了，留着愛麗絲繼續主持佈會。
“證據當然有，但不是要在新聞佈會上呈現的，不過我可以跟大家說一下過程。”
再給了全場人一個喘息的功夫，愛麗絲說道：“ibm最不缺的就是程序員，他們通過一些非常手段，以思科的路由器爲媒介，成功地從紐約州阿克蒙市的ibm總部，直接侵入到華盛頓特區的納斯達克交易所，控制了微軟開盤前的集合競價數據！”
如果說，剛纔的那句話結束後，引起的是全場一片喧譁。
這一句結束後，全場卻是又一片死寂。
愛麗絲知道，這些記者一時半會消化不了這種事，所以又給了十多秒的時間來緩和。
“這就是爲什麼fbi會插手的緣故，根據我們提交的部分證據表明，ibm顯然已經涉及犯罪，而且絕不是一般的單體犯罪行爲那麼簡單。在fbi官方介入，得到交易所配合後，獲得的後續證據就是上述消息。”
“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爲！”
“重點根本不在於微軟的集合競價被修改！”
“而是ibm有能力入侵納斯達克交易所並修改股市數據，而且他們已經這麼幹了！”
“大家想像一下，今天，他們入侵的是納斯達克，那麼明天呢！？”
“紐約！”
“洛杉磯！”
“倫敦證券交易所！”
“還有日本、韓國、香港！”
“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如果沒有我們的上市，如果沒有我現了他們的入侵行爲，全球金融都有可能被ibm控制！”
“這簡直就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犯罪行爲的萌芽！”
一道道音量高亢的言，更讓全場無數記者爲之激動不已，多少人甚至都已經臉紅脖子粗了！
稍微喘息了一下，愛麗絲的音量這才柔和了許多：“微軟馬上會就此事件對ibm展開訴訟程序，fbi也將會對公司進行處罰，以上就是第二條消息。現在進入現場自由問答緩解，有什麼想問的隨便問吧。”
現在，愛麗絲主動提出要記者們自由問答了，但所有人反而都啞巴了。
現場一片死寂。
震撼的消息實在太多，讓人目不暇接。
最後，還是《洛杉磯時報》的一個記者，顫顫巍巍地言了。
“請問愛麗絲小姐，是怎麼知道他們雙方購買思科路由器的事的？”
愛麗絲露齒一笑。
“哦，這個啊，當然是因爲，我是思科的老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