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憋不是衛軍親生的?聶康愣了一下,看向王小進。
王小進點了點頭,說道:“外面傳言他十二歲跟他老婆有的孩子,其實都是假的,是他自己對外這麼宣揚的。他老婆曾是他的小學老師沒錯,但是戀愛關係是在他二十歲的時候確立的。
沒想到的是,他老婆不會生孩子,他老婆有些愧疚,請求離婚,他不肯。他老婆又允許他去跟別人生個孩子,他出於對老婆負責,沒有那麼做。
在他二十二歲的時候,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小孩兒,也就是衛憋,爲了讓衛憋融入家族,不被旁系親屬們欺負,他纔對外編了個在十二歲跟老婆生了衛憋的故事。
而衛憋這個難聽的名字,並不是他起的,是衛憋自己起的,他也覺得衛憋這名字難聽。
但是,衛憋說要向他乾爹一樣,憋住各種慾望,做個真摯的人,於是就叫了這麼難聽的名字。”
聶康頓時對衛軍肅然起敬,雖然在二十歲的時候,他還沒有什麼作爲,但是面對老婆的開明,他仍然堅守初心。
有這麼負責的乾爹,受其薰陶的衛憋自然願意獻出生命去救他。
王小進又道:“我媽生意失敗了,欠了不少高利貸,我們母女被人追着砍的時候,我拼命反抗,砍傷了好幾個混混,自己也傷得不輕。接着遇到了盟主,救下了我們,還幫我們還了貸款。從那個時候起,我就跟着他混了,還被提拔爲一股勢力的老大。他把我當成妹妹一樣看待,跟我分享各種秘密。”
聶康又低頭,看了看王小進的傷口和幾近凝固的血跡,“沒事吧。”
“沒事。”
二人互相看了一會兒,王小進別過頭去,“別爲我擔心,也別爲我自責,以前的事情,是我自願的。”
“如果我一開始沒有調戲你……”
“行了!跟那個沒關係!”王小進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喜歡你乾姐。”
警察來了,捲簾門被打開。
一名挺着大肚子,面色紅潤的刑警隊長領着一衆手下走了進來。
目光對着眼前一掃,當看到衛軍之後,愣了一下,“誰報的警?”
“我。”打電話的那名小弟舉起手。
胖警察看了一眼衛憋的屍體,“不是說死了一羣人嗎?怎麼才死了一個?”
“劉肥,你說什麼?什麼叫才死了一個?死一個人就不值得管了嗎?”衛軍看向胖警察,沉聲道。
胖警察名叫劉永飛,因爲長得胖,被人稱之爲劉肥。衛軍之前與他打過交道,互相認識。
劉肥聳了聳肩,“我不是那個意思,那麼,其他的死人呢?”
沒人答話,都把眼睛看向聶康。
聶康道:“在地下室,我也是警察,接到朋友的電話求助之後,趕過來了,誰知晚了一步,那些老大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在下面自相殘殺……”
“你放屁!”一個聲音打斷了聶康的話,循聲望去,只見一名戴着鼻環的小弟在衝他喊話。
話音剛落,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都在指責聶康亂說話。
看來是這些人被警察壯膽了。
“別吵!”劉肥道:“一個一個來,葉晨,你先說!”
竟然能叫出小弟的名字,這個劉肥會不會跟他們是一夥的?聶康心道。
鼻環小弟接過話來說話了,看來他就是葉晨。
“劉隊長,對於血盟的事,全風海市的人都知道,我也不賣關子了,這個衛軍就是血盟的老大,在開會的時候,因爲一個叫張棟的光頭挑事,他就安排人去殺張棟,張棟返了回來找他報復,兩撥人打得火熱,然後衆老大們幫誰的都有!最後砍了個你死我活,最後都死在了下面,只有衛軍和他的同黨九指姐活了下來。對了……”
葉晨又指向聶康,“如果不是這個傢伙突然殺過來,或許不會死那麼多人,他爲了幫衛軍殺人,開了好幾槍!”
聶康從心裡暗贊葉晨聰明,這一套說辭,不但減輕他們的罪名,還會給聶康一行人招來罪名。
如果這個劉肥和葉晨是一夥的,那麼和其他人是不是也……
“是這樣嗎?”劉肥衝其他小弟們問道。
“是!”衆小弟異口同聲,斬釘截鐵!
劉肥眼珠子轉了轉,“把他圍起來!”
衆警察把槍口對上聶康,劉肥趁機把聶康的手槍收了過來,看了一眼,“***,你牛逼呀,我堂堂的隊長還用左輪呢!草!你是哪個分局的警察?”
聶康把之前從姜文成要的風海市總局隊長的證件亮給了他。
劉肥皺緊眉頭,“呵!這證件找誰做的?怎麼跟真的一樣?”
一般情況,一個局裡只配一個正隊長,劉肥就是總局的隊長,自然對聶康的身份產生懷疑。
“這是真的,不過我比你高級,不用跟你似的天天去警局報道。”聶康道,這是實話。
“哈哈哈!”劉肥笑了起來,“你還真有膽子跟我賣弄,當我是傻逼不是?”
聶康嘆了口氣,又拿出一個證件,是最新得到的-駐風海市師第三團副團長的證件。
劉肥已經把上一個證件當成了假的,當然更信不過這個了,笑的更加得意,“你他媽還要不要臉,哪有當了刑警隊長又當副團長的,裝都不會裝,行了行了,兄弟們,把這個騙子看好!”
緊接着,劉肥又衝着葉晨說道:“帶我們去樓下看看情況。”
人們來到了地下室,看到了一地的屍體後,劉肥差點作嘔,接着瞪向衛軍,“你是血盟的老大!事情一定跟你有關!是不是你爲了穩固在血盟的地位,挑起他們自相殘殺的?”
“對!”葉晨接過話來,“這個衛軍囂張殘忍,很多人對他不滿了,爲了維護自己的地位,他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
衛軍沒有說什麼,看得出,劉肥應該早就跟其他老大串通好了,老大們死了,葉晨便按照當時的計劃跟劉肥串通一氣。
劉肥道:“事情一目瞭然,衛軍,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一切,會成爲呈堂證供。”
衛軍臉如死灰,被人算計到這一步,以自己的實力,已經迴天乏力。
“行了行,沒什麼說的了,通通都帶回去!”劉肥招了招手,衆警察把聶康、衛軍、王小進戴上了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