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江市。
龍江市經開區醫院,胡天德正高興地對江宇說道:“江副院長,哦,不應該是江副縣長,你怎麼有空回來了呢?”
見到忽然回來的江宇,胡天德高興得兩隻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縫了。
江宇卻在不斷地加大加快步伐:“葉秋涵,我要去見她。”
胡天德一愣:“葉秋涵?就是那個被關押起來的植物人,?”
“沒錯,上次我回來的時候,她不是出現了流淚的狀況嗎?”江宇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段時間有什麼新的變化嗎?”
胡天德立刻正色說道:“沒有,我們每天都會對她進行檢查,但是沒有任何反應。”
見江宇越走越快,胡天德忍不住問道:“江副縣長……怎麼了?”
難道葉秋涵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可是他一直都在這裡,並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江宇搖搖頭說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我只是忽然之間很想來看看她。”
說完,他加快步伐往葉秋涵的病房走去。
到了葉秋涵的病房門口,他看到的守在門口的警察。
警察認識江宇,只是看到他出現在這裡,有些錯愕。
“江……江副縣長,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其中一人主動跟他打招呼。
江宇卻沒有時間跟他閒聊,直接說道:“能讓我見見她嗎?”
開口說話的警察看了一眼對面的另外一名警察,最後兩人幾乎是同時點點頭,說道:“可以。”
說完他們主動打開房門。
江宇走了進去,看着躺在牀上的葉秋涵,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話:“葉秋涵,葉秋涵……”
他就像是在叫人起牀。
胡天德被他一連串的動作搞懵了,忍不住低聲問道:“江副縣長,你在做什麼?”
對方是植物人狀態,就算他喊破了喉嚨,也沒有辦法醒過來。
他這麼做,不過是在做無用功。
江宇卻繼續喊道:“葉秋涵,你難道不想抓到撞死你父母的兇手嗎?”
葉秋涵仍然是躺着,無動於衷。
胡天德卻一臉懵逼地看着江宇,完全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刺激病人,這一招之前他們就用過了,完全沒有效果。
“你真的不想知道殺死你父母的兇手到底是誰嗎?”江宇再一次問道。
躺在牀上的人仍然是無動於衷。
“你可真是狠心!”江宇就像是一個瘋子般自說自話,完全不理會一旁的胡天德,“好,既然你這麼狠心,那麼你也不想讓傷害你的人受到懲罰了,不想讓害你躺在這裡的人受到懲罰,對吧?!”
躺在牀上的葉秋涵仍然是一動不動的。
胡天德想要喊江宇,可是看他狀態癡狂,又擔心自己喊了他,會造成練功之人走火入魔情況。
他只好忍耐着站在一旁看着江宇到底要做什麼。
而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裡面,江宇卻沒有做出新的動作,只是一直重複着剛纔說的話,諸如,難道你不想抓到撞死你父母的兇手嗎,不想懲罰害你躺在這裡的人嗎這一類的言論。
他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復讀機,不斷的重複着這一切,但是躺在牀上的人卻一直都沒有反應。
而此時,接到通知的劉學斌也趕了過來,看到江宇,他正要走過去跟江宇打招呼,卻被胡天德阻止了。
胡天德擺擺手,壓低聲音對劉學斌說道:“劉局長,我勸您最好還是不要過去,江副縣長從進來之後就一直對葉秋涵說話,說到現在還沒有停止,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似的。”
“說什麼呢?”劉學斌好奇地問道。
胡天德的聲音壓得更低了:“這纔是更奇怪的地方,江副縣長一直都在跟病人說,難道你不想抓到撞死你父母的兇手嗎?不想讓害你躺在這裡的人受到懲罰嗎?就像是唐僧唸經一樣,不斷地重複。”
劉學斌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果然是這樣,江宇不斷地在重複這兩句話,除了這兩句話之外,偶爾會加上一句你起來呀,你要是不起來的話怎麼去懲罰他們,就再也沒有其他話語了。
“他這是在做什麼呢?”劉學斌微微蹙起眉頭,不解地看着胡天德。
胡天德也不理解,他仔細考慮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這個,這應該是治療方案上的刺激療法,也許江副縣長是想要用語言刺激葉秋涵醒過來。”
江宇的行爲總是出人意料,所以,胡天德和劉學斌早已經習慣了,便站在原地一直等着他。
過了十幾分鍾,江宇漸漸地停下,看着躺在牀上的葉秋涵還是一步不動的,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說完這句話,江宇便不再說話,而是回頭看一下身後的胡天德和劉學斌,很是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
劉學斌見他終於停止了瘋魔狀態,走了過來說道:“怎麼回事?你剛纔在做什麼?”
江宇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聲音有些嘶啞,聽到劉學斌的問題,他搖搖頭說道:“我們出去聊。”
於是,三人便往胡天德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胡天德的辦公室,胡天德立刻就給江宇倒了一杯水。江宇喝過水之後,潤了潤喉,才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金二針?”
聽到江宇這個問題,胡天德和劉學斌都錯愕地看向江宇,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之間要這麼問。
他們怎麼不知道金二針,剛纔躺在病牀上的葉秋涵不就是中了金二針的起死回生之術。
江宇爲什麼忽然要這麼問呢?
“知道呀……”胡天德雖然覺得怪怪的,但還是回答了江宇的問題。
江宇又問道:“那你們知道在100年前,金老就已經提出瞭如何治療植物病人的方案嗎?”
這句話瞬間把胡天德噎到了。
他總覺得今天的江宇怪怪的。
這個世界上會金二針的人估計就只有他一個人了吧。
他只是看到江宇使用過金二針日真,卻從來都沒有學習過飢餓症,所以他上哪裡知道100年前金二針的發明人已經提出瞭如何治療植物人方案。
劉學斌也覺得今天的江宇怪怪的,他看了一眼江宇,然後問道:“老江,你沒事吧?怎麼忽然之間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聽說人在情感受到創傷的時候,整個人會變得很古怪,難道江宇是情感受到了創傷?
不像呀,他和輕舞的感情這麼好,怎麼可能會都受到創傷呢?
江宇無語的看了一眼劉學斌說道:“這個問題很奇怪嗎?我只是問你們知不知道?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不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們,在100年前金老是如何治療植物病人的。”
“那你說說他到底是怎麼治療的?”胡天德來了興趣問道。
江宇看清了胡天德一眼說道:“很簡單,兩句話——”
說完他把記在筆記本上的那兩句話念了出來。
“涌生泉,百交匯,天地逆轉,龍鱗,息壤,其歸復中,運轉自如。”胡天德也跟着江宇唸了一遍,然後說道,“這前兩句話我還知道是什麼意思,後面的就完全不知道了,尤其是又出現了龍鱗,息壤,這怎麼像是封建迷信啊?”
胡天德看到龍鱗和息壤這兩個詞,第一想法也是想到了上古神物。
但凡是人,尤其是有龍鱗在前,自然而然就會想到龍鱗是上古神物龍的鱗片,再加上息壤的解釋,只有一種,那麼,想到上古生物,也是一種很正常的思維。
可是昨天晚上他給氟利昂打電話,詢問館中是否有金老的書籍,氟利昂問他:“是醫書吧?”
江宇點點頭說道:“沒錯,跟醫學有關係。”
氟利昂立刻興致勃勃地說道:“江,肯定是中醫對不對,說到這個中醫,我最近這段時間也在學習中醫,你們這個中醫可太有意思了,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我到現在都沒搞明白,這個圖到底是怎麼畫的?江,你要是有空的話,教教我怎麼畫這個相生相剋圖。”
便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像是有一股潮水涌上了腦海,讓江宇原本沉甸甸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對於,金老所學的是中醫,那自然要從中醫出發。
也許,龍鱗和息壤也許並不是代指具體的事物,而是中醫中所說的五行屬性呢?龍鱗代表的是水,息壤代表的是土。
他又想起上一次來龍江市的時候,劉學斌在葉秋涵的身邊說了幾句話,葉秋涵流下了眼淚,是否他流下的眼淚就代表了龍鱗?
不過在五行之中,水土之間的關係,只有土克水。
他腦子亂哄哄的,一下子像是抓到了什麼,可是一下子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抓到,最後,他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想到了既然這兩種生物是相剋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他做出了和劉學斌之前相反的舉動,則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葉秋涵的身邊,反覆不斷地提起她最傷心的過往。
想要達到刺激的作用,看看會出現什麼反常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