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的,狗東西,老子問你話呢!”說着,王奎竟然一拳直接朝江宇打了過來,他這麼一套辦法,現在的刑警審訊一般都不用,可以說是老的掉牙的那種了,也是現在命令禁制的。
見他一拳襲來,江宇也不閃不避,只是等他拳頭快到身上時,纔跟着拳風一起移動,同時假的不能再假的‘啊’了一聲,算是把戲做足。
一旁葛山剛喝了一口水,見到這麼一幕,頓時驚的一口水噴了出來,沒想到自己剛離開這麼片刻的時間,這個王奎就已經闖禍了。
“王奎,你他娘在幹什麼呢!”葛山罵了一句,急忙上前把記錄儀關掉,又猛的推了王奎一把,說道:“你瘋了,這兒有記錄呢,信號實時傳回去的,你不想要工作了是吧!”
王奎被他說的一愣,忽然想起幾個月前培訓的內容,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他以前是一個小地方的刑警出身,能到是紀委工作,家裡可是沒少託關係,剛纔一着急的時候,竟然忘了自己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小刑警了。
“我……我……葛哥,你有啥辦法沒,我剛纔不是故意的啊,一下子就給忘了,你看這……”王奎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乞求般的看向葛山。
葛山冷哼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晚了,視頻已經傳回去了,被看到只是最晚的問題,如果你剛纔沒打那一拳倒還好說,但打了那一拳,什麼都已經晚了,除非……”
聽他說前半段的時候,王奎真的已經有死的心了,但葛山說的那句除非,又勾起了他無心的遐想,王奎急切問道:“除非什麼,山哥,你快說啊!”
葛山目光漸漸變冷,他此時也爲剛纔自己被江宇嚇住的事情感到懊惱,看了一眼急着挽回局勢的王奎,他悄聲說道:“除非讓他招供啊,這樣你不就立功了嗎,到了那個時候,誰還會在乎,你是怎麼審出來的。”
王奎聽聞,眼前頓時一亮,目前也只有這樣了,不過看了下江宇,他還是小聲問道:“山哥,他要是不招呢,我覺着這人挺硬的,不是個好啃的骨頭。”
葛山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嫌棄道:“你咋這麼笨呢,現在記錄儀都已經關了,你就不會變通變通,我可是聽說,你以前做刑警時,可是一個審訊高手啊,怎麼到這兒慫了?”
王奎被他這麼一點,立刻就想明白了,咬了咬牙,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他直接朝江宇走去,二話不說,直接對着江宇後腦勺就是一拳砸了過去。
葛山看到這一幕,心中罵了一句我艹,這簡直就是二百五豬隊友,哪有逼供第一下就把人往死裡打的,後腦勺這個位置是能隨便打的麼,搞不好一拳就能把人打死。
不料,他剛準備出口制止,那邊坐着的江宇卻只是歪了一下腦袋,堪堪躲過了這一下,似乎是在看桌上的一支鋼筆。
葛山心道好險,沒打中就好,否則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此時他也不敢耽誤了,得再跟王奎做做‘思想工作’,不過就在此時,沒想到一下沒有打中的王奎,反而被激起了兇性,竟然抄起一個檔子,從背後向江宇砸去,目標依然是頭部後腦勺。
“哎呀,我艹尼瑪啊,王奎!你個傻逼!”葛山真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直接爆了粗口。
王奎也是比較棱的那種青年,社會氣很重,屬於一上頭就玩完的那種,在小地方能混出個樣子來,但在市紀委這樣的大衙門裡,最多也就被人當一把槍使使,他已經聽不到葛山在喊什麼了,眼睛都有些發紅了,一門心思就是要給江宇一下狠的。
不過這一下,他是實打實的砸在了桌子上,卻連江宇的毛都沒碰到一根。
此人連着兩次對自己出手,江宇雖是個好脾氣,也有些怒了,可以想見,如果這次被審的不是自己,就王奎剛纔這兩下,肯定不死也要落個殘疾了,這麼狠毒不知輕重的人,江宇覺得給他點顏色嚐嚐。
王奎一凳子砸在桌上,還沒收勢,江宇直接一鋼筆紮在了他的小腹,靠近膀胱的一個地方,在那裡有一個對男人很關鍵的位置,其實很容易受傷。
而江宇拿着的,鋒利的鋼筆尖,就像一根銀針一般,這一紮過去,起的作用可就大了,可以說,以後這個王奎,不出意外的話,是沒法再行房事了,表面上看不出來,其實已經被扇了。
“啊!”一聲慘叫,王奎連連後退,他實在沒想到,連續兩次攻擊,竟然被江宇輕鬆躲過,資料裡這人不是醫院副院長嗎,怎麼可能有如此身手在。
葛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如果王奎不是江宇對手的話,那他就更不沾邊了,趕忙上前制止了王奎,葛山急忙打着圓場說道:“哎哎哎,大家都不要衝動,我們這個也是爲了工作嗎,江副院長,希望你配合一下。”
江宇冷冷一笑,開玩笑,配合工作,難道就是自己坐到這裡,讓你們打嗎,他把手中鋼筆狠狠一甩,如一把飛刀一般,射了出去,砰地一聲,鋼筆竟然有一半,都沒入了門口一個實木門檻裡。
兩人被他這一手震的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江宇不是身手不錯,而是已經達到了極高的程度,之前的資料上,一點也沒顯示出來。
被他這一手震住了,兩人久久沒有說話,過了估計能有五分鐘,葛山終於開了口,不過比之前,已經客氣了太多。
“哈哈,早就聽說江院長年輕有爲,沒想到這麼厲害啊,您的這一手,如果放在警隊裡,也能當成一門絕活了吧?”話裡話外透着近乎,葛山打趣說道。
而王奎此時就尷尬了,剛纔他可是真真的出了極重的手,而且目前還爲飯碗擔憂着呢,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江宇扔了這一鋼筆之後,便搬起凳子,坐在一邊,連兩人看也沒再看了。
葛山一看他的反應,便知道要糟,作爲一個紀委老人,他知道,一般對方這個姿態的時候,多半是什麼都不會說了,只有等一下步他們拿出足夠是證據時,才能讓其屈服。
想到這裡,葛山決定最後再搏一把,如果江宇什麼都不說,他回去可是無法交代的,說不定和王奎也是一個下場,得丟了飯碗。
從黑色包裡又一連拿出好幾張照片,葛山往桌上一拍,也沒再故作姿態的發怒,聲音中正平和的說道:“這些東西,你總該解釋一下了吧,據我所知,你副院長的工資,每月只有八千多點,而之前你就是一個窮學生,沒錯吧。”
一般紀委查案子,有一個最大的突破口,就是財產來歷不明,財產和收入嚴重對不上,這種情況,如果證據充足,是可以按受賄判罰的,而就算證據不足,也會被上面的領導認爲這個人不乾淨,以後也會棄用。
可以說,葛山剛纔的這句話,是老紀委們的撒手鐗了,但江宇只是掃了一眼照片,呵呵一笑,已經懶得說話,這些東西,他可以解釋,也可以保持沉默,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你!江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爲自己不說話,就可以掩蓋住這些事實了嗎,你以爲保持沉默,就會有人過來救你嗎,你太天真了!”葛山如連珠炮一般的說着,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怒了。
沒想到這個多‘實錘’擺在江宇面前,對方竟然視若無物,葛山繼續說道:“看看這輛賓利,市面上的價值在五百萬以上吧,在加上你拍賣行豪擲的五百萬,總共已經一千萬了,其他的都不說,只是這一千萬,你一個小小的醫生,幾輩子恐怕都賺不來吧!”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江宇已經擡手打住了,看想葛山,他眼中充滿嘲諷說道:“一千萬,對一個醫生來說,賺這點錢難嗎,我恐怕你是活在舊社會吧,你知道在國外,一個醫生的地位有多高嗎,哼哼,你不知道,就別瞎比比了,我現在還能在這裡,是對紀委工作的尊重,而不是你們這兩個紀委的渣滓,如果你們再這樣狂吠不止,我不介意把你們留在這裡,以後再也吃不到美味的早餐,不信的話,你們就試試吧。”
如果江宇一開始說出這話,兩人絕對不會相信,而此時說出,再看那釘進牆裡的鋼筆,葛山頓時慫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在江宇身上討到便宜了。
也不知是誰,最先發現的,江宇被抓的消息如一陣狂風,迅速的刮過整個龍江市。
常輕舞也是在黨校上課時,聽到幾個同學議論時,才知道了,江宇出了事情,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她便立刻往省委書記黃山嶽的家裡而去了,黨校上課的地方就在省委附近,距離倒是幾分鐘便能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