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什麼狗屁醫生,什麼狗屁醫院,我不要待了,我要出去!!!”突然之間,毫無徵兆的,王虎直接大吼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發症時的慘狀,一分鐘也不想在這裡待了,只有出去後,他纔能有機會找到自己要的,起碼可以連續抽一包煙,緩上一緩。
癮症在五年的時間裡,早已經把他擊潰,此時的他,已經不是一個自己能控制自己的人了,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分別。
“我要出去!!!”只過了不到五秒的時間,王虎又一次大吼,而這一次,比之前的大吼聲音大的多,胡天德一看不好,這小子要發症了。
他作爲西醫戒毒的專家,對這種臨時發症的緊急情況辦法不多,只有把人綁在牀上等爲數不多的幾個方法,看到王虎馬上就要起來,他着急的看向了江宇。
還好此時的江宇已經早有準備,一根銀針在王虎將發未發之際,一下紮在了他的頭上穴位,一隻大手死死按住王虎肩膀,出手如電,轉眼間又是幾根銀針落下。
一連串的動作做完之後,江宇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王虎的父母已經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了,看到這一幕,他也能想象得出,平時王虎發症時,他們家裡是一個什麼樣子。
“嘿,起來了,不要蹲在那裡了,我之前不是說過嗎,王虎會好起來的。”江宇淡淡的話語在兩人身邊響起,他們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來,看到自己兒子已經安靜的躺在牀上時,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王虎此時也是,心中的激動難以言明,雖然他身上依然非常不舒服,不過這已經在他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了,也就是說,他還是第一次在發症時,依舊保持着頭腦的清明。
身體微微顫抖着,王虎在江宇的鍼灸幫助下,終於感受到了和毒症對抗的感覺,這好像是一個被惡魔壓榨過漫長的時間而起義的奴隸一樣,長久以來的壓迫,已經讓他不惜生命,爲了重獲自由一戰。
“啊……啊……!”王虎終於喊出了聲,當然他這次不是因爲毒症發作失去理智,而是心中壓抑已久的興奮,纔有的吶喊。
“怎麼樣了,虎兒。”王虎父親焦急問道,雖然看到兒子眼中一片清明,和以前大不相同,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他沒事,你們放心吧,再過十來分鐘,應該就能壓下去了。”江宇說着,繼續給王虎做着鍼灸。
一邊胡天德趁此機會,一步不落的學習着,他這段時間以來,對江宇的鍼灸手法可謂佩服到了極點,而身爲戒毒專家,他其實最想學的就是江宇現在用的這一手。
“**,這個病人後面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江宇一邊鍼灸,一邊問道,兩人之間也已經沒有一開始時的不對付。
“沒問題啊,別的我不敢說,用上你的中醫戒毒的法子,我想這個人只有自己能堅持,就沒有問題。”
聽說讓胡天德給自己兒子治病,王虎的父母頓時面露喜色,他們之前在戒毒中心工作人員介紹一欄上,就已經看到胡天德的簡歷介紹了。
“老伴啊,這次有胡專家出手,我們家虎兒,可算是有救了啊!”王虎父親說着,虎目含淚,這樣的日子,也總算是熬出頭了。
給王虎鍼灸過後,他就已經沉沉睡去了,江宇也在這個時候離開了,把這個病人交給胡天德,他是放心的,江宇知道,他是一個很負責的老專家了。
手頭上事情剛交待完畢,江宇的電話就響了,一看竟然是好久沒聯繫過自己的劉學斌。
看到是他的電話,江宇直接調了靜音,他來肯定沒什麼好事,自己好不容易把戒毒中心的事情弄上了軌道,可以緩一口氣功夫,這人又來。
看了看錶,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江宇便走出醫院大樓,準備去門口隨便吃點什麼,誰知剛一出樓門,就看到一輛普通黑色轎車上,劉學斌在笑着給自己打招呼。
“嘿,好久不見,江宇,一起出去吃個飯吧?”劉學斌說道。
江宇頓時惡寒,如果是一個美女這樣跟自己說話也就罷了,你一個大男人,還什麼‘嗨,好久不見’也太那個了吧。
“劉局,咱們也別出去了,你好不容易來我們醫院一次,去我們醫院食堂吃,怎麼樣,我請。”江宇說道。
一邊說着,江宇一邊往劉學斌那裡走去,稍稍離得近了,只見劉學斌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沒有了先前輕浮的浪笑,在自己車裡悄悄的給江宇招了招手。
“有情況?”江宇也算是老司機了,只做了一個口型,並沒有發出聲音。
劉學斌點了點頭,之後便搖起了車玻璃,江宇也二話不說,直接拉開車門,坐在了後座,兩人一道離開了區醫院。
來到一家極其普通的小麪館,要了一個包間,江宇說道:“我說劉大局長,這次神神秘秘的把我找來,難道又有什麼新的情況,把你給難住了?”
劉學斌喝了一口茶水搖搖頭道:“不,這次找你過來,是我們發現了一個重大線索,而這個線索和你有關,需要你的配合。”
“和我有關?”江宇一聽好奇起來,他知道最近劉學斌一直在查那個大案,但江宇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大案和自己的關係。
“是啊,和你有關的,這一次你一定要幫幫我,”說着劉學斌一手搭在嘴邊,悄聲道:“我們一個線人在跟蹤韓非砼的時候,發現他在深夜和一個人會面了。”
江宇嗯了一聲,繼續聽劉學斌的下文。
“然後緊接着這個人便去了機場,坐了去往國外的國外的班機,等線人回來報告時,航班已經起飛了。從他登機的信息上看,此人名爲唐寅。”
聽劉學斌說道這裡,江宇沉思片刻後說道:“這個唐寅,不會是你們下一步即將查出來的線索人吧?”
劉學斌豎起大拇指,看來過來找江宇是找對了,點了點頭,他說道:“沒錯,他是我們在查人體器官販賣案的一個線索人,這個線索還是我們搜查一個已經出逃的中間商家裡,在他家發現的一張照片上找到的。”
劉學斌說着,把照片拿出來,遞給江宇。
“看到了嗎,這個開奔馳車門的人,就是唐寅,他是這個中間商的貼身保鏢,人很精幹,而且最重要一點,他是這個中間商和韓非砼之間的交易人。”
江宇聽到這裡,眼睛頓時一亮,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的價值就非常大了。
“可惜了,”江宇說道,“如果能抓住這個人,那對案子的進展極爲關鍵,說不定一次就能拉出韓非砼這個幕後黑手。”
見他這麼說,劉學斌神秘一笑,賣了個關子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這條線索還沒斷,你會怎麼想?”
江宇看着照片,定定出神,聽到劉學斌竟這麼說,他立刻便想到了無數可能,喝了一口茶水,江宇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個沒斷的線索就在我這裡吧,我說的是醫院。”
“哈,果然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又拿出一張照片,劉學斌說道:“你看看這張照片。”
江宇那起照片一看,上面是一對年輕的夫婦,男的自然就是剛纔那張照片上的唐寅,而女子是一個腹部微微隆起,看起來十分清純的女孩。
“他的妻子還沒走?”江宇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種可能,劉學斌來找自己的目的,也在這一刻,在他的心裡完全勾勒出來。
“江宇啊江宇,我不得不說,你如果幹刑偵,絕對是一把好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裡,別的不說,保你一個副處!”劉學斌說道。
江宇輕笑一聲,不置可否,而是仔細的看着照片上的兩個人,把他們的樣子完全記下來。
“從照片的拍攝的時間來看,現在這個女子,應該快要生產了吧?”江宇問道。
“不錯,”劉學斌把兩張照片都放進一個袋子,收了起來,繼續說道:“這個女孩,名叫何曼婷,是醫科大學的一個學生,目前應該是讀大三的,但她辦了一年的休學。”
“大三的學生?怪不到看起來年級並不大,相比那個唐寅,最少比她大了10歲吧?”江宇問道。
劉學斌點了點頭,拿出一份唐寅的資料遞給江宇,江宇掃了一眼,上面的年齡一欄是35歲,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下面的履歷中,那一連串的曾經的經歷。
“唐寅,男,35歲,21歲加入特種兵訓練營,服役5年,26歲退伍之後,加入國際某僱傭兵組織,具體年份不詳,再次出現在國內是3年前,以保鏢身份出現……”
看着這份履歷,江宇皺了皺眉,這個人的經歷充滿着未知,其中他退伍後消失的6年,到底去了哪裡,又幹了什麼,估計沒人知道,而又看了一眼他在部隊時所獲得的榮譽,江宇知道,這是一個極其優秀的人,同時也是極其危險的人。
“你覺得他會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