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木訥着在牀上躺着沒動,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也分不清眼前是什麼狀況了。“壯士” 他只在秦璐面前高調的自居過。那隻不過近似發春似的獻媚。更沒和秦璐約定好用這兩個字當做接頭的暗號啊!
矮地瓜剛纔的話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又是敵是友?是偶然的巧合還是另有內情,混到現在這種境地,他不得不加十二分的小心,以靜制動看看再說吧。
阿紅驚訝的扭頭一臉疑惑的看着矮地瓜斥責道。
“大熊你想幹什麼?”
大熊面無表情,目光陰深的瞪着她。伸手從她的腰裡又翻出一把手槍,冷深深的用槍口點了阿紅的後心一下。
“少說廢話,趕緊站到門口去。”
上一秒還驚慌的阿紅,不慌不忙的瞥了一眼牀上發呆的林洋,滿不在乎的挑了挑長長的細細的高傲的眉毛,不可一世的用命令的語氣反問。
“難道你被姓杜的收買了?出去這麼一會兒你和他接上頭了?”
阿紅的聲音很高,好像故意那麼做的,大概是窮途末路給自己壯膽兒吧!
大熊伸手推了她一把,阿紅踉蹌着撞到門上,再回頭時額頭上被撞出一片青紫。她皺了皺眉,顧不得去安撫額頭上傷口的疼痛。又不想讓大熊看出她的狼狽。
死死的瞪了大熊一眼吼道。
“你開槍啊!”
“你以爲我不敢嗎!”
“你有那個膽子嗎!你個矮冬瓜,打死我你也跑不掉。槍聲一響誰先死還不一定呢。”
面對她的挑釁,大熊的面部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像個麻木不仁的機器人一樣,執行着早已設定好的程序。
冷冷的說。
“把你的頭貼在門上,把你的手舉起來按到門上,讓我看到它們。”
他左手的槍瞄着阿紅,右手的槍衝着林洋晃了一下。林洋能明白他的意圖是讓自己從牀上起來。可他把繩子弄開這個小細節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來這個矮胖子真的是自己的人了,起碼現在看不出他對他還有什麼威脅。他動搖了,堅信這傢伙是來拯救他的,沒準兒他是秦璐早就安插在這裡的自己人,就是在這種情況的時候幫助他的。
突然又覺得非常的自責,本來是他一個人的任務,可沒想到任務剛剛開始就做了對手的階下囚。就這樣一名不明的死了也就罷了,需要這個傢伙來救自尊心嚴重受挫。半張臉都已經漲得紫紅。
可就在他各種情緒攪在一起猶豫不決的時候。
咣咣咣!
房門被人敲響,林洋乾脆躺在牀上不敢動了。
大熊麻木的臉上抽動了一下。馬上用之前那種說話方式和語氣問道。
“誰……呀!”
門外一個女人急切的低聲說道。
“快開門我回來了!”
林洋也能聽得出來是阿紅的姐姐回來了,大熊偷偷的向前一步,用槍口頂住阿紅的背。
“哦,等……一等!”
“大熊,阿紅,趕緊快開門我們趕緊轉移。”
阿紅偷偷的瞄了一眼大熊。
“姐姐……”
大熊的手用力的一推,阿紅表情痛苦的不敢再出聲了。
“好……我馬上給你開門。”
他把阿紅拉起來推到一邊,槍口仍然沒有離開她的背,大熊又瞟了一眼林洋。林洋故意眨眨眼不和他對視,心裡盤算。
管他呢,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萬一這是他們設下的圈套等着他往裡鑽呢!
無計可施的大熊只好騰出左手,把門打開一條縫隙。難免注意力從阿紅的身上移開。可就在他一心不得二用的那一瞬間。機警的阿紅一把從他的手裡把槍奪了過來。隨即火光一閃,槍聲震耳欲聾。
大熊連屁大點兒的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頭撞在將要被阿紅姐姐推開的門上。
林洋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槍聲一響,嚇得他不由自主的從牀上座起來。驚恐的看着阿紅手裡冒着煙的槍口。
大熊的身體正好擋住房門,阿紅的姐姐,推了幾下都沒能把門推開。阿紅咬着牙,發着狠的把大熊踢到一邊去。
“他媽的,敢用槍頂着本姑娘的頭,自己找死。”
在她們兩個人的合力下,門才被打開。她進來剛把門關上便迫不及待的問。
“怎麼回事兒?”
看了一眼面前已經變態,手裡拿着槍的阿紅。
“你幹嘛把他給殺了?”
說着謹慎的從大熊的手裡把另一把槍搶過來,大熊的手還死死的抓着,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辦到。用他的衣服擦了擦被他的鮮血染紅的槍身。
“他找死,這傢伙是個叛徒,還用槍頂着我的頭。”
阿紅的姐姐這時才顧得上牀上的林洋,好在林洋已經回過神,又原原本本的躺了回去。心裡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如果剛纔他能幫這個矮胖子一下,阿紅也就不會這麼輕易的得手把他給殺了。不管他是不是秦璐派來的,大小也是一條人命,真沒看出來阿紅一個這麼單薄的女孩子,居然下手這麼狠毒。把他打殘也行,幹嘛直接要他的命呢!
“快走吧,我們暴露了我回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的人裡面有叛徒,杜猛已經知道我們要找他算賬。這兒的前前後後有他很多的人,那個**人都已經被他控制了。”
阿紅姐姐拉起阿紅就要走,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又停住腳步。看了一眼一旁木訥站着的阿紅。
“你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那小子帶着逃離這裡。”
阿紅這才從剛纔的驚恐與驚嚇中掙脫出來,衝到林洋牀前,解開綁着林洋的繩子用槍指着林洋。
“不想死的,快點兒跟我們走!”
她那張之前看上去秀色可餐的臉,已經變得慘白猙獰,她一槍打死矮冬瓜血光四濺的場面,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深處。就算面前的這個阿紅再怎麼讓人銷魂,在他眼裡也只不過是個美麗的女鬼。
搖晃着從牀上下來,雙腿麻木得沒有知覺,平平的地面他走起來好像在翻山越嶺。踩在滑膩膩的血液上,好幾次差點摔倒。
兩個女孩誰都沒有要扶起他的意思,只管用槍口和惡毒的眼神逼視着他。
他艱難的邁過大熊的身體,好在看不見他的臉,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活像個蘸湯汁的大丸子。他本來應該極度厭惡這個東西,可此時心裡好像揣着一窩躁動的螞蟻,總是想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