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姆森已經趁着古怪漁夫用腳攻擊其他成員的時候抽回了刀。
江川一流也放棄了那把刀,退向一邊,如臨大敵而充滿恐懼地看着眼前這個戴着斗笠看不見面目的古怪漁夫!
“你們可以滾了,否則別怪我要大開殺戒了!”古怪漁夫用那種不可抗拒的語氣下了最後通牒。
江川一流和井上姆森對望了一眼,似在互相詢問該怎麼辦,是該聽漁夫的馬上滾蛋,還是爲了一個忍者的尊嚴繼續地戰鬥下去。
終於,還沒有受傷的江川一流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唐靜純之後,捨不得就這樣讓到手的鴨子給飛掉,同時也很不甘被對方平白無故的一頓奚落和侮辱,咬了咬牙,對另外幾個“颶風”恐怖組織成員吩咐:“你們趕快把人弄上車!”
說罷,雙手亂舞得幾下,便不知道是從哪裡竄出來的鐵蒺藜,帶着破空的呼嘯之聲如滿天星似的襲擊像古怪漁夫的全身上下。
井上姆森也翻身一滾,手中刀直斬古怪漁夫的雙腳,他大概是想到了華夏古話裡有句“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於是發明了砍人先砍腳的道理。
但是他的速度沒有古怪漁夫的快。
古怪漁夫見到那滿天星似的鐵蒺藜,竟然長身而起,如同大鵬展翅。
那數點寒星全都從他的腳下飛過,跌落江中。
古怪漁夫的人竟然神奇的在半空中打了個旋,看見了兩名“颶風”組織成員在將唐靜純往他們的那輛無牌照商務車上拖,竟然再次平空踏步,然後一個空翻,雙手抓向兩名“颶風”組織成員。
江川一流在下方,總算看見了古怪漁夫的臉,有點滄桑,皮膚已經起了不少皺紋,唯獨那雙眼睛精光四射,眼睛兩邊的太陽穴高高鼓起。
井上姆森將手中的刀當成暗器射向古怪漁夫,但卻被漁夫一伸手給擊落,人卻依然不變的抓住了那兩名“颶風”組織成員。
人落地時,將兩名“颶風”組織成員奮力地甩向了江中。
井上姆森見古怪漁夫將手下人拋起的時候,胸口空門大開,心中一喜,當即猛衝向前,袖子裡滑出一柄短匕,直插向古怪漁夫的胸口。
江川一流也拿出殺手鐗,袖子裡彈出兩把短刀,準備截殺古怪漁夫的退路。
如果古怪漁夫能反應神速避開井上姆森的致命刺殺,無論往後,還是左右退,他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迅速擊殺,他就不相信這個古怪漁夫能在倉促間連續地閃躲兩大人忍殺手的擊殺。
但結果卻是令他感到意外,極度失望的。
井上姆森的匕首竟然準確地刺中了古怪漁夫的胸膛。
但,奇怪的是,那柄匕首沒有刺得進去。井上姆森只感覺自己的匕首在刺中古怪漁夫的身體時,手上傳來了相當大的震動力,那是碰觸到一種極度堅硬的物體時才能傳來如此強勁的反震力,根本不是血肉之軀所能表現出來的。
井上姆森看着那柄在古怪漁夫胸膛而沒能刺得進去的匕首,又一次被雷住了。
而在一邊等待着截殺古怪漁夫的江川一流也傻眼了,看見匕首的全部長度都在古怪漁夫的身體外面,沒有刺得進去,還以爲是井上姆森在那一瞬間改變注意了,仁慈了?
急着喊:“刺啊,愣着幹什麼?”
井上姆森又憋足勁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江川一流也在井上姆森的額頭上看見了青筋暴起,知道他是用了全力,但是那柄匕首卻就在古怪漁夫的胸口紋絲不動。 wWW¤ т tκa n¤ C〇
接下來他看到了絕望的一幕,古怪漁夫突然間迅速地擡起了腳,一腳蹬在了井上姆森的襠部,但見得井上姆森像一枚出膛的炮彈飛了起來,飛向了江裡。
“普通”的落水聲。
江川一流的心裡一抖,發上反應過來,手一揮,炸出一大團煙霧。
古怪漁夫站在那裡沒有動。
煙霧很快就散去,他彎下腰抱起了唐靜純。
唐靜純醒來的時候,是那種做噩夢的感覺驚醒的,猛然睜開眼睛看見了有點陳舊還有不少水紋圖案的天花板,然後反應神速地轉動眼珠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一間很舊的屋子,四壁本來雪白的牆卻因爲年長月久而陳舊了,上面還用黑筆畫了些亂七八糟看不出名目的東西,裡面只有一張簡單的牀,有個燒火的爐子和一副碗筷,一個盤子。
還掛着兩件舊衣裳在牆壁上,一頂斗笠。
當然,除了這一切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個人,一個面色蒼老,頭髮有些花白了的人,雖然蒼老,但兩隻眼睛卻格外的精光四射,很有精神,正站在牀前看着唐靜純。
唐靜純嚇了一跳,一翻身爬起,充滿戒備地問:“你是誰?”
古怪漁夫有些不苟言笑的說:“我是誰?我說個名字出來你能知道嗎?”
倒也是,他隨便說個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唐靜純也未必知道。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裡?”唐靜純疑問。
古怪漁夫說:“這是我租的房子,暫住的。至於你爲什麼在這裡,我想你應該想得起來。”
唐靜純開始想,想起了自己一個人在江邊,然後出現了那個死東瀛鬼子,當自己偷襲而擊倒他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東瀛鬼子偷襲自己,然後在自己以爲穩操勝券的時候,被一個東瀛鬼子使用了什麼鬼手段,就昏迷過去了。
“是你救了我?”唐靜純的神情裡充滿了質疑不信,眼前這樣一個身材偏瘦的老人,能夠從那兩個東瀛高手的手裡救下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那兩個東瀛人的武功,都是相當了不起的,也只有她這樣的天才高手,纔不將他們放在眼裡,而東瀛人的目的是想綁架她,斷然不會隨便就讓一個人把她救走的。
而且更不可能的是,還有人會在那種要命的場合出手相救,這本來是一個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世道。
所以,唐靜純有一萬個理由不信,或許,這根本就是東瀛人的一個什麼陰謀,而眼前的這個糟老頭子就是東瀛方面的人。
所以在她的心裡充滿了戒備,暗中的用了下勁,發覺自己的氣息順暢,可以使力,沒有什麼中毒或者被怎麼樣的症狀,心裡多少的放心了些。
“你覺得除了我救你,還會誰有可能?”古怪漁夫淡然地反問。
“就憑你?會是那兩個東瀛人的對手?”唐靜純充滿了不信地疑問。
“你不管我是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事實擺在眼前,你安然無恙的從他們的魔爪下逃脫出來了。”古怪漁夫似乎是個沒有感情的人,表情始終那麼波瀾不驚的淡然。
“那我得謝謝你了,你想要怎麼報答?”唐靜純想用話試探一下這個人是不是東瀛人的同夥,他們在玩什麼苦肉計,所以看看他到底什麼目的。
“不需要你的報答。”古怪漁夫回答說。
唐靜純更覺得有問題了:“不需要報答,那你爲什麼救我?”
古怪漁夫說:“我救人的時候,只看兩樣東西。”
唐靜純問:“哪兩樣東西?”
古怪漁夫說:“第一,緣分;第二,心情。”
這是一個很巧妙的回答,但唐靜純卻並不相信,心裡暗哼一聲想:你以爲自己是古代江湖裡的大俠啊。
但心裡這樣想,卻沒有說,只是說:“既然你救了我,也不想報答,那我可以走了吧。”
邊說站起身。
那知道很意外的是,古怪漁夫回答說:“當然可以,你想走隨時都可以。不過我有兩個疑問想知道,問問你,。你願意回答就回答,不回答也不勉強。”
唐靜純也想看這個古怪的人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便說:“行,有什麼就隨便問吧。”
古怪漁夫問:“第一個問題,你到底什麼人?那些東瀛人竟然佈下那麼大一個局對付你?”
唐靜純說:“不好意思,這關係到我的個人隱私,不方便說。”
其實是她擔心對方是東瀛人,藉此來套自己的話。
哪知道古怪漁夫也並沒有追問,而是繼續問:“那第二個問題,你年紀輕輕,爲何武功那麼高強,而且竟然還學會了九陰白骨爪,誰教你的?”
唐靜純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怪人,反問:“你怎麼知道我用的是九陰白骨爪?”
古怪漁夫說:“你出手之時,手指張開成爪,爪上有呈薄霧般的寒冰之氣,受傷之處迅速烏腫起來,天下武學,唯有九陰白骨爪與這種綜合現象比較吻合。”
唐靜純見古怪漁夫分析得這麼頭頭是道,便也承認了說:“是,的確是九陰白骨爪。”
古怪漁夫又重複了問:“你是怎麼學來的?”
唐靜純說:“一個不認識的人教我的。”
古怪漁夫皺了皺眉頭,不大相信的說:“怎麼可能,一個不認識的人怎麼會教你這麼鬼神莫測的功夫?”
唐靜純說:“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事實就是如此。”
古怪漁夫表示了初步的相信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唐靜純說:“十一年前,大概我十歲的時候。”
古怪漁夫又問:“那個人是男是女,什麼樣子?”
唐靜純念在這個怪人救過自己,所以耐心回答說:“一個男的,老頭,頭髮差不多全白了,那個時候都至少有六七十歲了吧,在我放學的路上,他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問我想不想學厲害的功夫,我說願意,他就教了,很神奇,你相信嗎?”
古怪漁夫點了點頭說:“當然信。”
唐靜純說:“可是我自己都不相信,感覺像做夢一樣的,他就那麼突然出現教會了我,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在想他到底是不是神仙,或者是我的記憶裡出現了短暫的幻覺。就像那個歷史上的程咬金在夢智能光學會了三招半的板斧一樣。”
古怪漁夫突然想起什麼問:“他除了教你九陰白骨爪之外,你還知道他會什麼別的功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