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悔還是那種處之泰然的表情,自嘲地笑了下說:“聽你話的意思,這次往龍城去應該並不是怎麼順利的吧?”
張風雲有點頹然地點了點頭,嘆一口氣說:“我們被那女的給耍了。”
“被耍了?”李無悔意外地問,“怎麼回事?”
張風雲便將找到小芳警告她,結果她轉身就向牛大膽說了,以及後來王士奇帶人抓自己的事情都講了。
李無悔卻皺了皺眉頭說:“那也只是你才能被她騙,她媽得白血病?完全是扯淡,她媽的身體一直好得很,農村女人,走路背了一大揹簍東西還健步如飛。典型的男人婆,會得白血病,打死我也不信。”
張風雲嘆息一聲:“可是我不瞭解啊,當時她跟我講的時候很可憐,我壓根沒想過她是說謊,孃的,真可以去拿奧斯卡金像獎了,那演技太出色逼真了。”
李無悔咬了咬牙,恨恨不已的說:“他孃的賤人,如果有朝一日老子李無悔能活着出去,一定把她先奸後殺!竟然敢陷害我!”
張風雲安慰說:“你也不用把事情想得太糟糕,連長已經發話了,如果到時候軍事法庭要對你重判的話,我們‘猛虎連’的人全部宣稱退役,諒那個中情局的牛大風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和我們一整個神國最精英的特種連抗衡!”
李無悔在感動之餘卻顯得有些顧慮說:“全連退役,這擺明了是威脅部隊,事情會鬧大的!”
張風雲說:“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還怕什麼鬧大,你爲咱們‘戰神’立下多少汗馬功勞?雖然你打了牛大膽和酒店保安是你不對,但法律之外還有情理,你這麼做應該情有可原。他們可以處罰你,譬如關禁閉或者什麼的都可以,反正絕對不能對你重判。如果真要栽贓什麼牆奸罪,擾亂公共場所治安罪以及故意傷害罪一起判你的話,你的下半輩子基本上也就交給監獄了。所以,這次大家兄弟決定了,把事情鬧多大也不能讓你吃了虧。”
李無悔的心裡像是起了一陣海嘯似的,波濤洶涌起來,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能那樣走進他的心裡,讓他深深地感動,覺得這個現實的世界裡有一直不會冷卻的溫暖。
當下,他也顯得豪氣干雲起來:“好,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我等着,只要你們在,我李無悔永遠都不會覺得自己是孤軍奮戰!”
張風雲點了點頭:“放心吧,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放棄你李無悔了,我張風雲一定是堅挺到最後鼎立支持你的那一個,就算你死了,我救不了你,最起碼我會讓你死得瞑目,陷害過你的人,我豁出自己的前程和生命,也會用他們來祭奠你。”
一向外表憨厚的張風雲,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裡也有了森然的殺氣,那是一種決心,一種力量,一種對兄弟的感情,同生共死的感情。
李無悔笑了笑,內心裡卻是那種哽咽的感動說:“放心吧,我李無悔命硬,一定死不了,老天會開眼,保我李無悔的。”
張風雲卻突然想起那個令“獸王”舉止異常的高手女人唐靜純來,問:“你認識一個叫唐靜純的女人嗎?”
李無悔雖然認識唐靜純,而且被關在禁閉室之後都還無數次地回憶過那個令人銷魂的晚上,但他卻並不知道唐靜純的名字。
所以,他聽了張風雲的問話之後搖了搖頭問:“沒聽說過,是做什麼的?”
張風雲說:“好像是國家安保局的一個官員,很年輕,大概二十歲左右,長得很漂亮,很有來頭,但對你好像特別仇恨。‘獸王’見了她竟然在她面前寫你的名字,她臉色大變準備走,‘獸王’還咬住她的褲腿不讓她走,我想她一定與你有着什麼特別的關係吧?‘獸王’不只一次的對她流露出乞求的眼神,我猜想是不是她能夠救你,所以‘獸王’纔會求她?”
她?李無悔的心中像引發了一場十二級強震般,想起了因爲自己的一時好心救她,結果反而被她給強上了,導致她誤會他而欲殺之後快。
李無悔想起了那次在刑警隊的時候她向王士奇出示了一個什麼證件,然後王士奇對她惟命是從的喊她爲唐長官,原來是國家安保局的官員!
可是她那麼年輕,怎麼就能成爲國家安保局的官員了呢?
聯想到她出手的本事,也許她是真有過人的天賦,是一朵奇葩,所以能就職於國家安保局,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吧。
張風雲見李無悔沉默不語,又問:“怎麼,咱們兄弟你還有什麼難於啓齒的嗎?你和她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她能成爲你的救星?”
李無悔悠長地嘆出口氣說:“她不會救我的,最有可能的是落井下石殺了我!”
張風雲聽得這話不解問:“爲什麼?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李無悔點了點頭,便向張風雲講了與唐靜純之間的誤會。
張風雲聽了之後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就說怎麼一提起你她就怒目圓睜要殺人的樣子,原來你毀掉了她的第一次,難怪會那麼恨你,沒想到你還真是豔福不淺!”
李無悔說:“豔福個屁,她以爲是我對她下的藥,鐵了心要殺我,我只差那麼一點沒死在她手上。”
張風雲有些驚疑:“怎麼,你也和她動過手,不是她的對手嗎?”
李無悔搖頭說:“不大清楚,當時我在刑警隊已經被那些狗日的打得受了些傷,所以在劣勢上,如果在公平的情況下,我想就算贏不了她,也不至於會輸得很難看的吧。”
張風雲也感慨:“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爲什麼這麼厲害,看上去風都能吹倒似的,完全就是一個小女生的樣子,可是動起手來像猛虎。我和她動過手,一招就敗,雖然也是在受傷的情況下,但還是顯而易見不是她的對手。孫二狗不服氣也和她動手了,結果一分鐘沒有撐過就被打倒了。她還狂妄地說我們‘戰神’的人都是飯桶,要來‘戰神’把我們全部都個挑了。”
李無悔心中一動問:“什麼,她要來戰神?”
張風雲點頭說:“肯定的,她和我打過賭,如果戰神沒有人能贏得了她的話,我就得給她磕十個響頭,而且非常過分的是,她讓王士奇那王八蛋代替她接受我的磕頭。後來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又遇見了她,她又一次侮辱‘戰神’,連長也忍無可忍的接了她到戰神的挑戰。我一直不大想得通爲什麼她那麼仇視‘戰神’,原來全都是因爲你,所以導致她仇恨‘戰神’,存心給我們難堪。”
李無悔喟然嘆氣:“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她真來的話,你跟連長說,讓我出去面對她吧,我不想因爲我的事情連累了‘戰神’裡的其他兄弟,恐怕除了我還有可能與她一戰,其他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張風雲點頭承認:“這倒是,至少我是自愧不如的,而在‘戰神’裡除了你,也找不出幾個人比我還更厲害,有也只是相差毫釐,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只有你出馬才行,不然既傷了我們的人,更丟了咱們‘戰神’的面子,那樣你可就成罪人了。”
又給李無悔打了一通氣之後,張風雲帶着“獸王”走了。
李無悔回過頭來想起唐靜純,想起了那個瘋狂的夜晚,明明是一段不該有的孽緣,卻爲何在會在他的心裡留下那麼深的懷念?
是的,他李無悔不是沒有玩過女人,玩過的女人根本無法計數,各種各樣的女人,但論牀上感覺最好的還是青梅竹馬的小芳,兩個人摟抱着的感覺,邊那個還能打情罵俏,能達到奧妙無窮的巔峰狀態,每每都能在毯子上畫下一塊地圖。
但那都無法和那夜唐靜純的糾纏相提並論,那一次,雖然匆忙,但無比深刻,唐靜純的瘋狂與猛烈,把他也變成一隻關在籠中已久突然竄出的野獸,兇猛而瘋狂。
兩個人像是深仇大恨的仇人搏鬥一般,使出自己渾身的盡,恨不能灰飛煙滅。
她的每一寸肌膚,都那麼柔滑,刺激着他大腦的神經和腎上腺素,使他的神經達到一種飄起來的亢奮狀態。
她是一個絕色的女人,水靈靈的飽滿,卻更是一個強悍的女人,她的身上天生有一種令男人難以控制的征服欲,對她的征服能讓一個男人有着終生榮耀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事隔十餘天,李無悔已經在很多次的夢裡夢見她,與她時而風花雪月,時而生死相博,每每醒來,都能讓他的心裡半天動盪不能平息,很懷念那夜的感覺,很想念那張臉,儘管李無悔自己都嘲笑自己他孃的真是有點癡人做夢,但就是那樣難以控制自己。
也許,彼此註定了從一開始,便不能忘記吧。
李無悔嘆息一聲,身子筆直的倒下,瘋狂地做起俯臥撐來,一口氣,五百個。他知道他會和唐靜純有再面對的一刻,而爲了“戰神”的榮譽,他絕不能倒在唐靜純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