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純嘆息得一聲說:“只能說有一種可能,但必須具備一個條件。”
李無悔的心中一跳,忙問:“什麼條件?”
唐靜純說:“等太陽從西方出來。”
李無悔一聽這話。,很失望也很生氣地說:“你耍我?”
唐靜純說:“我說的是事實,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我們最大的敵人其實是自己。我們想要贏別人,怎麼都能有辦法,但是想要贏自己,而且還要贏自己根深蒂固最強硬的東西,是一件只能看奇蹟的事情。”
李無悔自嘲地笑了笑說:“是,我能理解,我知道這個社會,無論哪個角落裡,在人的心裡都有一種無形的等級觀念。你們這樣的人眼睛都看着高處,覺得能與自己匹配的都必須是有錢有勢有光環的,行,我也不再像個乞丐一樣的,放下尊嚴向你乞討那麼一點卑微的感情。今天以後,我會很快找個女人結婚的,以後的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唐靜純的心裡涌起一陣難過,雖然早知道是個一拍兩散的結局,但每當正眼看這種結局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無法控制的難受。
“還用找什麼,你不手裡已經有了嗎?”唐靜純裝着輕鬆地一笑。
李無悔的目光盯在唐靜純的臉上問:“誰說我有了?”
唐靜純提示說:“那個在酒吧裡的女人,長得確實還挺不錯的,只是不知道人品怎麼樣?”
李無悔說:“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個女人有沒有人品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不會嫌棄他,願意跟他在一起,你有人品,你是女神,那又能怎樣呢?”
“行了,不說這些了,既然我輸了,你要故作慷概,我也領情,咱們就此別過吧!”唐靜純發覺自己的心裡已經堵到不行,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她不能當着李無悔的面流淚,那樣李無悔可能會看到她與李無悔一刀兩斷背後的真相。
李無悔也回答得很爽快:“行,再見,再也不見。”
唐靜純說:“倒也沒有這麼絕,面可能還是會不可避免能見到的,只不過是再見面的我們,已經不再有關係了而已,順便再次鄭重地提醒你一句,不要一個人隨便在大街上去遊蕩,如果要離開人民醫院那個保護區域,你出門的話一定得多幾個人,你不怕死,但也不應該完全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現在山城想要你命的人,很多,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李無悔皺了皺眉問:“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始終有一種藏在內心深處的關心呢?”
唐靜純的心中顫抖了下,忙掩飾着說:“關心肯定是有的,畢竟我們曾經有過是不是?而且可以說得高調點,你是軍方的人,你們是這個國家最忠誠的衛士,你們的安全等於國家的安全,而國家不安全的話我和我的家人還有安全嗎?所以,這麼叮囑你,也是爲我自己着想。”
李無悔說:“你還真會找藉口,對了,我都說要和你一刀兩斷不再相干了,其實這句話我說錯了,應該是說我們的感情已經一刀兩斷,但有些東西還存在關聯,你曾爲我遠赴苗疆而臉上受傷,然後還委屈自己爲我解了邪術,我知道那晚上的三次對你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聽說我吃過藥,後來你在堅持不了的情況下仍然堅持着的,這是我欠你的情,如果以後你有什麼需要用得着我李無悔的地方,我會把這個情還你。”
唐靜純說:“沒什麼可還的,說得高調點,一半因爲曾經是情人,一半也是爲了國家,你是國家的功臣。”
李無悔說:“無論你是因爲什麼而救我,但於我來說,總是得到了你的幫助,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我受了你這麼大的恩。所以,你如果需要的時候,說聲吧,你要不說,那我也只能是當撿便宜了。”
唐靜純說:“行,暫時的情況下大概還沒有什麼可用得上你的,以後再說吧,本該說句保重,但我覺得說好自爲之你應該會更明白和記得住,好自爲之吧。”
說完,唐靜純的目光只是在李無悔的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下,毅然地轉身離開了,她知道自己捨不得,但不得不捨,現實決定了彼此的一切,但她不知道,這一轉身,對於彼此來說都是劫數,如果早知道,她會寧願選擇和李無悔一起天崩地裂也不管,但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不會有早知道,算命先生都是騙人的。
李無悔看着唐靜純的背影消失在已經入冬薄薄的霧氣裡,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似乎從唐靜純看自己的最後一眼裡發現了那是一種訣別,以後的以後,兩個人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嗎?可他曾認真地對待過,他玩過自己也記不清的女人,但是真正讓他動過情的女人,除了小芳,就只有唐靜純了,好不容易動一次情,卻也是不了了之的結局,看來真是造化弄人。
李無悔有些悲哀地笑了下,搖了搖頭,看着河對岸的遠山,突然想起了萬竹村的老家,那土地,綿延的山,獸王和老爸怎麼樣?好些日子沒見到,很想他們了。他想起自己將要準備去亞馬遜死亡基地的事情,雖然自己的心裡已經決定了要去,但還是應該跟老爸說一聲纔是,要不,明天回家去一趟吧,他這麼想。
“你和那個姑娘是什麼關係?”李無悔突然聽到了背後這麼一句突然的問話,嚇了一跳,忙迅速轉身,一時間竟然呆住,不知道什麼時候,老爸竟然站在自己的背後,而且打扮得還很出奇,帶着斗笠,拿着釣魚竿,一副漁翁的樣子。
“爸,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這樣子裝扮,難道你改行了,不打獵改釣魚了?”李無悔充滿好奇地問。
李傳世回答說:“角色是可以轉換和變通的嘛,沒什麼好奇怪。你呢,和剛纔那個姑娘什麼關係?”
李無悔自然不會對老爸說出和唐靜純之間那麼多的恩恩怨怨,他只是敷衍着說:“認識的朋友而已。”
“只是認識的朋友而已嗎?”李傳世很顯然有些不大相信李無悔的話。
李無悔的心突地跳了下確定說:“真的只是朋友,爸,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裡的呢,獸王呢?”
李傳世說:“你先別問我的話,回答我的問題了再說。你和她真的只是一般的朋友?”
李無悔說:“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爸,您怎麼不相信,您以爲我們還會是什麼,情人嗎?”
李傳世問:“那你們剛纔在這裡打起來是爲什麼?”
李無悔回答說:“切磋武藝啊,我們的脾氣都有點硬,她練習了一種叫做九陰白骨爪的功夫,我也想試試您教我的三花聚頂怎麼樣了,所以切磋下。”
李傳世“哼”了聲說:“想不到你說謊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
李無悔吃了一驚問:“您怎麼會說我是說謊?”
李傳世說:“你忘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打獵的,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風吹草動能瞞得過獵人的眼睛和耳朵?你中的邪術是怎麼醒來的?”
李無悔心裡一驚問:“您怎麼知道我中了邪術?”
李傳世說:“你別管我怎麼知道,我問你。,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李無悔回答說:“知道啊,國安局機*副處長。”
李傳世問:“就知道這點嗎?”
李無悔說:“是啊,怎麼,還有什麼嗎?”
李傳世說:“說出來只怕會嚇死你。”
李無悔笑:“爸你什麼時候學會故弄玄虛嚇人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膽子,我連老虎都不怕,還有什麼能嚇死我?說吧,爸,她什麼來頭,其實我知道她這麼年輕能成爲國安局的官員,除了有本事。肯定是有來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