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奇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他這麼吩咐我,就只好這麼辦了,牛處長你也知道,軍方的這幫人在龍城囂張跋扈的,連牛處長你他們都敢惹,何況我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只能被他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了。”
牛大風還是有些不大相信地問:“林文山找你真的就爲這點事兒,你沒有瞞着我什麼機密的事情?”
王士奇沒有那麼傻,平白無故的來說些什麼,當即顯得很肯定的回答說:“真的沒有了。”
他想牛大風能看到自己進入林文山的地方,看見自己從裡面出來,但是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林文山說了些什麼話吧。
牛大風倒也沒有再仔細追問,只是說:“看來,今天晚上我得請王隊長你吃頓飯了。”
王士奇心裡一驚,口裡卻說:“牛處長怎麼這麼客氣,有什麼事情隨便吩咐就行了。”
牛大風說:“王隊長不必跟我客氣,晚上六點,海天大酒店,我爲到龍城來的這些時間麻煩了王隊長表示點心意。”
王士奇知道牛大風這頓飯不好吃,百分之百的是鴻門宴,於是儘量客氣的推脫說:“牛處長真不用這麼客氣,只要牛處長你有什麼需要,我王士奇鞍前馬後的,只牛處長一句話就行了,至於吃飯,是真不敢當啊。”
“怎麼,王隊長是不給我牛某人面子嗎?”牛大風的聲音有些加重,很明顯的不高興。
如果王士奇還要繼續找着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拒絕的話,無異於當面和牛大風撕破臉了,所以沒有辦法,王士奇只能答應,無論牛大風那裡擺的是鴻門宴還是什麼宴,他都只有硬着頭皮去。如果牛大風要想殺他,就算不不去,馬上開始逃亡,也逃不出牛大風的手掌心,無論是中情局還是“黑槍集團”,要殺個人都如同殺一隻雞。
王士奇猜得一點沒錯,牛大風跟他擺的就是鴻門宴。
其實牛大風知道王士奇到醫院見林文山並非是跟蹤了王士奇,他牛大風沒有那好的精神來監視王士奇這樣一個接觸不到核心機密的小卒子,只是因爲牛大風得到周風寒的消息,派出去的十名死士,無一人生還!
死士死了是小事,就算有沒服毒自殺而被活捉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死士頂多把“黑槍集團”和周風寒給咬出來,軍方迅速出動,抓捕周風寒,最壞的結果是周風寒被抓到,然後再把牛頂天供出來,而牛頂天絕對不會把他牛大風供出來。
牛大風所擔心的是,冬日娜如果沒被殺死,就會去對魅姬使用夢蠱術,然後魅姬會把於他合作的事情交代出來,這樣一來林文山就會馬上行動起來抓捕他了。
所以牛大風連酒店都不敢住了,他乾脆就藏在人民醫院街對面的一個小賓館裡,靠街邊的一個房間,完全的監視着人民醫院的動靜,就算林文山想抓他,把就家別墅搜了,把全龍城的豪華酒店搜了,也絕對想不到他牛大少爺會住在一家小賓館廉價到幾十塊錢一晚上的房間裡。
牛大風觀察了一整個上午,從他接到周風寒那邊的消息之後他就潛藏到了這邊來,但是沒有見到軍方有任何的大動作,如果軍方從魅姬口裡知道了機密的話,一定會有大動作,那麼他就能看得見許多的戰士和車輛進出,但醫院裡一直很平常,只是不斷的有一輛或者兩輛車的出入。
他很想到公安局那裡去探聽點消息,但那裡基本上是被神兵連的人霸佔着,控制着,他在情況沒有弄清楚前,也不敢這麼大膽,說不準林文山已經知道了真相,裝着沒有動靜,等他先坐不住自投羅網呢?牛大風覺得很有這種可能,所以他還是藏在暗處靜觀其變,他不知道在魅姬將要交代出他的那個緊要關頭,南宮北斗突然出現,將她救走,從而也就暫時的救了牛大風一命。
但牛大風看見王士奇進入人民醫院上了林文山的辦公樓後,開始不淡定了。
林文山找王士奇到人民醫院來幹什麼?
牛大風那個時候的心情是最忐忑的,如果說他還抱着希望魅姬沒被夢蠱術給騙出機密的話,見王士奇出現在林文山的地方,他幾乎是絕望了的,還打了電話給牛頂天,說情況可能不妙,讓他做好萬一的準備,先做好躲起來和逃亡的準備,必要時也只能對抗而逃。
好不容易等到王士奇出來,牛大風纔打了電話給王士奇,結果王士奇說林文山找他竟然是安排兩名女警察和一瓶安眠藥,搞什麼東東?
不行,必須得把王士奇拿下了,王士奇的角色雖小,但林文山現在既然在使喚他,牛大風就能在他身上反利用出價值來,所以,他才決定了在海天大酒店設宴招待王士奇,一頓鴻門宴!
爲防止萬一王士奇向林文山說了自己在“海天大酒店”請他吃飯,林文山佈置人對付自己,牛大風讓周風寒在通往“海天大酒店”的主要路口都佈置了眼線,尤其是在“海天大酒店”的周圍以及裡面都佈置了眼線。
他請王士奇吃飯的房間定在三樓,而樓下大廳至少有兩桌人是佈下的眼線,門口一旦有動靜,眼線不用打電話通知,直接把早已經編輯好的信息只需要動手把按鍵按下去,消息會傳到包圍圈外的周風寒電話上,然後由周風寒打電話通知牛大風,從樓頂往另外一幢樓逃脫。
做好這些安排之後,牛大風想了想,在這個時候,還得把中情局的人利用上,於是打了電話給馬如聞,讓他一個人到人民醫院對面的街道上後給自己打電話。
十分鐘後,馬如聞趕到了牛大風指定的地方,給牛大風打了電話,牛大風在窗口看見了馬如聞是一個人,這纔打電話告訴馬如聞到某某賓館的某某房間,說有人在等他。
牛大風並沒有說是自己,這是最安全的說法。
馬如聞敲開門看見是牛大風,顯得很意外地問:“處長,怎麼是你?”
牛大風說:“進來了再說話吧。”
馬如聞進了裡面,牛大風將門關上。
馬如聞看了一下簡陋的房間,很奇怪而不解地又重複地問了一遍:“處長,你怎麼會住在這麼差的地方?”
牛大風說:“當然是形勢需要。”
馬如聞不解地問:“什麼形勢?”
牛大風說:“這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你就別多問了,找你來我是想和你談談心。”
“談心?”馬如聞意外了下,牛大風這麼神秘的把他一個人喊來,特別地叮囑了他一個人來,竟然是喊他來談心,恐怕這心談得不一般吧,馬如聞這麼想着說:“處長想找我談什麼?”
牛大風示意馬如聞坐下了問:“我想問問,我想做點冒險但卻又很有前途的事情,你願意跟着我一起來冒險嗎?”
牛大風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林文山有沒有戳穿自己,自己都應該這麼準備了,就算以後,他也得必須用到無數的死黨,或者說是爲自己賣命的死士,他必須用一種方式儘快的把這些人栓成一個繩子上的螞蚱,包括馬如聞,包括王士奇,然後逐漸地擴大陣營,讓每一個人發揮自己他們哪怕微小卻不可或缺的力量來。
“處長想做什麼?”馬如聞還是多少有些疑慮的問,他從牛大風的表情裡看出了絕非一般事情。
“我希望一步步的去接近神宮政權!”牛大風的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有絕對自信的力量,他這是在給馬如聞信心,給他描繪一個美好的前景。這是牛大風的聰明之處,他不會直接告訴馬如聞,讓他爲自己賣命,說自己現在處在如何艱難的處境,那樣的話馬如聞會瞬間心寒。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他們不怕死,但一定得首先給他們看見一塊蛋糕一塊肥肉,激起他們心裡的貪念,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忽略掉腳下存在的那個陷阱。
“接近神宮政權?”馬如聞吃了一驚,但還是很快就明白了牛大風的意思,他想掌權,掌握國家大權。
牛大風點了點頭說:“我現在才三十歲,但是我自己具備才能,背後有財團支持,而且還有相當強大的政治力量,如果我能好好的計劃一番,這麼優勢的條件,是很有可能走到那一步去的吧?”
馬如聞想也沒想就很激動的說:“這還用說,奧巴馬從一個黑人都能當上美國總統,何況處長你具備這麼多優勢條件,那是肯定沒問題的,我一定支持,舉雙手支持。”
想起如果能成爲一個國家總統的中堅力量,大功臣,馬如聞像一個窮人中了彩票似的激動。
牛大風說:“得到你一個人的支持還不行,得需要很多人的支持。”
馬如聞點頭說:“這是當然。”
牛大風說:“而且任何一股勢力的強勢橫空出世,必然得有一個抱得緊的團體,能面對許多的困難不退縮,團結一心,你覺得你做得到嗎?”
馬如聞仍然沒有多加思索就點頭回答說:“當然做得到,無論處長是進是退,我都一定誓死追隨。”
牛大風點了點頭說:“那行,今天晚上,你幫我做第一件事情。”
馬如聞問:“什麼事情?”
牛大風很平淡地說:“幫我殺一個人。”
“殺一個人?”馬如聞的心裡噔了下,但努力地沒表現出來,問:“殺誰?”
牛大風說:“一個不認識的人。”
“不認識的人?”馬如聞奇怪了問:“爲什麼要殺一個不認識的人?有什麼目的嗎?”
牛大風點頭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目的,僅僅是用這樣一種方式作爲我們的宣誓而已,這樣能使我們大家站在一條船上,我們共患難,共富貴,我希望有天和我一起坐享江山的人,是和一起冒過險流過汗水的人,僅此而已,願意嗎?”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馬如聞說不願意也不行了,牛大風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就沒有給他留下退路,現在這個社會,什麼都得罪得起,唯獨領導得罪不起,沒有聽領導的話,很快就沒有機會再聽話,尤其是在這個權力當道的國家,身在權力之下,哪怕爲領導犯罪,背罪,都是必須的。不願意主動爲領導背罪,也會被硬性的栽上一些罪。
這社會,領導惹不起,蝦米傷不起。
馬如聞還是隻能慷概地答應了。
牛大風這纔開始向馬如聞交底牌說:“放心,今天晚上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殺人,會有人陪着你。”
馬如聞問:“誰陪?”
牛大風說:“龍城刑警大隊長,王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