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出現了短暫的沉寂,不只是爲着幾個生命的死亡,而是事發突然讓人沒法反應。
醉青年根本不去管那幾個被他打中的武士是死是活,他只是一個勁的如瘋含痛的在那些碎片中叫着找着他的酒。
酒樓裡的喧鬧一直沉寂着,全都在靜觀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解而心驚這醉青年是何許人,爲何有此一身神奇武功,又爲何如此行爲怪異?在座的可都是武林中人,看得出這醉青年的出手電光石火般快,且功力深厚非比常人。
唐靜純注意到了,那個放劍於桌子上的冷漠青年眉頭稍微地皺了一下,那瞬間,眼中有一道殺氣鋒利而出。
正當衆人還在猜測事情該怎麼進展時,又從樓上下來了一羣人,爲首一個三旬近四的大胖子,挺着個懷了孕般的大肚子,慢悠悠的,在一羣人的簇擁下下了樓。
稍微見了點世面的都會認識這胖子,身份說小點是這酒樓的大老闆,身份說大點是天門城“維穩會”的主席,當然,據說他還有着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天門城“天馬幫”的幕後大哥,很多*的幕後老闆。
只是他一般都很少出現在“天下英雄客棧”這裡的,在他真正的紅遍西南一帶之後,對於很多平常人來說,基本上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今天恰好他到這裡有事,正在樓上和貴賓喝酒,而這貴賓還不是一般人,正是“颶風”恐怖組織天門城的負責人井上空。
其目的自然不用說,是爲了唐靜純的事情。
唐靜純身爲安保局官員,更身爲總統女兒,到天門城這樣偏僻的地方來,她的消費場所一定會是頂級的,至少在天門城這樣的地方,沒有等級的消費場所唐靜純是過不下去的,太差了,而“天下英雄客棧”就是這裡頂級的食府,而且它正位於車站前面,後面臨江,是一個交通和風景皆好的地方。
所以,井上空約了“天下英雄客棧”的大老闆,人稱“鬼見愁”的雷三笑。
井上空的“颶風”恐怖組織早已經和雷三笑有相當多的合作關係,所以對付唐靜純這樣的事情基本上就只是一個電話,便約出來,一起坐鎮指揮。
樓下發生狀況,驚動了樓上,雷三笑爲了不打擾到井上空的雅興,表示對他的尊重,親自帶人下樓看是怎麼回事。
他雖然是天門城的扛把子,但“颶風”恐怖組織畢竟是國際的,而且還抱着美國大腿發嗲的東瀛組織,所以他得把這大腿也抱緊,有朝一日這裡出事,也可以去東瀛避避難。
跟着雷三笑下樓來的,自然也都應該是高手,尤其跟在他後面的兩個枯瘦老者,表情冷漠,兩道目光凌厲如刀刃,鋒芒畢露。
雷三笑走到被打傷“哎喲”哼着的的幾武士面前,酒樓裡的所有人都以爲他必定大發雷霆的,包括那個已經從地上“死而復活”的醉青年,手裡拿着兩塊摔破的酒罐碎片,左右地看着,完全一個白癡的樣子。
“怎麼回事?”雷三笑對着那幾名受傷的武士吼問。
一名武士哭喪着臉看着醉青年說:“他來搗亂!”
雷三笑問:“他怎麼搗亂了?”
武士說:“他跑上來要酒喝。”
雷三笑有些生氣地質問:“他要酒喝就是搗亂嗎?你看他已經落魄成這樣,肯定是沒有錢喝酒了,要點酒喝也是人之常情,一個愛喝酒的人,這點你都不能理解嗎?咱們做生意,賺錢,也得有良心的,領導講了,。做有良心的企業家,我跟你們講過多少遍了!”
雷三笑此言一出,滿堂意外,都以爲他會大動肝火下令廢掉那個乞丐一樣的鬧事青年,瞭解雷三笑的人都知道,在這地方他是老虎,別說到他嘴裡拔牙,就是動他一根毛,他能把人扒光,所以他纔有“鬼見愁”這個外號,今天的這個醉青年都跑到他的堂口來鬧事了,而且還把他的人打傷了,怎麼說他也得把這個人抽筋剝皮想能對手下人,對觀衆,對他的面子一個交代,結果他卻是訓斥了自己人一通,這真讓那些人云裡霧裡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難道是這個外號“鬼見愁”的雷三笑真的突然之間幡然頓悟改惡從善了?
其實,雷三笑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要換成平日,他也恨不得把這個鬧事的人給弄廢掉,以維護自己的權威,但今日不同往時,如今的“天下英雄客棧”是有重要事的,他們真正要對付的是唐靜純,不能因爲只要平白無故竄出來的一個小角色而壞了大事,那樣的話在井上空面前他就沒什麼面子了。
自從和“颶風”恐怖組織合作以來嗎,倒是井上空幫他在天門城這地方打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可以說是掃平了黑白兩道,成爲一方霸主,但他還未曾爲“颶風”恐怖組織做過什麼貢獻,綁架唐靜純是他爲“颶風”恐怖組織做的第一件事,所以他會親自出馬,如果還失手了,這老臉是真沒地方擱。
而對付唐靜純,他已經有了非常完整的計劃,爲了保證這個計劃的成功,不能有任何意外的發生才行,而從這個半似瘋子半似乞丐的人打傷他的手下看,不是善良之輩,說不準還是個絕頂的高手,所以他只能選擇對這個鬧場的人忍氣吞聲,表現出仁者氣度。
“快,給我拿一罐好酒來,好一點的!”雷三笑看了眼地上被打破的酒罐子對跟在後面的一名手下命令。
那名手下趕忙“蹬蹬”的就跑去拿酒了,很快便拿來了,給到了雷三笑的手上。
雷三笑走到了醉青年的面前,親自將酒罈奉上說:“兄弟,剛纔的事情是我的手下人不對,我這裡算是給你賠不是了。”
醉青年接過酒,帶着諷刺地那麼笑了一下說:“謝了,雷老闆。”
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整個人是清醒的。
“好了,兄弟的酒也要到了,我也還要做生意,兄弟請便吧。”雷三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醉青年將酒罈塞子拔掉,仰頭就往口中倒,許多的酒都灑落在地上了,他全然不顧,喝痛快之後舔了舔嘴脣,卻突然大聲唸叨起來:“月黑風高殺人夜,戒吃戒喝戒出行;莫道自己神鬼驚,明槍暗箭齊上陣,小心,小心,再小心!”
醉青年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看向了唐靜純,這個動作使得那個將劍擱置在桌子上的冷漠青年以及雷三笑都臉色大變。
唐靜純馬上也意識到了這個醉青年是在提醒自己,有陷阱埋伏,飯菜不能吃,酒不能喝,應該是被下了什麼蒙汗藥或者其他毒藥什麼的。但她裝作不知道,幸好在菜和飲料送上來的時候她還沒有來得及吃喝,這個醉青年就及時出現,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看來,這個醉青年的瘋言瘋語都是裝的,其實他清醒得很,而且是高人,可他會是什麼來頭呢?
醉青年說完這話之後就走了。
雷三笑和那個擱置劍於桌子上的冷漠青年的神情才平緩了下去,鬆了一口氣。
雷三笑在醉青年走之後也轉身走了,但唐靜純明顯的看見他在對一邊的手下人交代什麼,接着就有兩個手下離開酒樓而去。
神兵連裡的天罡還擔心唐靜純沒有明白過來那個醉青年的意思,趕忙的用手機發了個信息給她,提醒說:“你的飯菜應該有毒。”
唐靜純看了之後也沒有回知道,她擔心這裡回信息,那邊響起,萬一被察覺到什麼。
但現在飯菜有毒,她該怎麼來應付,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如果她明的不吃這些飯菜的話,表示她已經察覺,對方可能將採取另外的防不勝防的方式,這裡已經進入少數民族區域,他們的歪門邪道很多類,可以說是令人防不勝防。
可是要吃的話也肯定是不行的,她畢竟不是孫悟空,不能銅筋鐵骨百毒不侵,突然間,。唐靜純目光遊動中看見了在旁邊一桌的兩個男子,心裡頓時有了一個引蛇出洞的好辦法。
她馬上換成一副笑臉,就主動的坐到了一名男子的身邊說:“帥哥,我一個人吃着無聊,咱們能把菜放到一起吃嗎?”
那男子回頭一看,這麼大意美女,先是錯愕了一下,馬上連連點頭說:“可以啊,當然可以。”
於是,唐靜純喊服務員把自己的飯菜什麼的都移到旁邊兩個男子一起。
看到這個情景,那名冷漠青年的表情又細微的動了動。、
而同時間,這個消息也被傳到了樓上的雷三笑那裡。
“她和旁邊那兩個男的認識嗎?”雷三笑問手下的武士。
武士搖頭說:“應該是不認識的,他們的桌子本來相鄰,如果認識的話,一開始就會坐到一起。而且是女的先坐過去之後,和其中一個男的說了點什麼,然後才喊服務員把東西都搬了過去。”
雷三笑開始有些想不通說:“那是怎麼回事呢?”
武士說:“我覺得他應該是寂寞了,想找男的玩玩,有個男的長得還不錯。”
井上空在一邊擔心地說:“不會壞事吧?”
雷三笑說:“應該不會,她把飯菜都搬過去,頂多是多兩個人被迷倒而已。”
井上空點了點頭說:“那就好,不過據情報消息說這個女的平常都老是一臉冷漠好像有人欠債不還似的,平常人根本難以接近,她怎麼可能和兩個不認識的男人搭訕,而且還是主動?”
雷三笑說:“是有點想不通,但事實就是這樣的啊。”
井上空說:“我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似的,可得小心啊,我們組織裡已經對付過她多次,聽說相當難以對付。”
雷三笑說:“你們以前都是明的綁,我們現在是用下藥的方式,防不勝防,肯定能拿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