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下,衝在前面的四名警察被董必勝幾人給幹倒了.
後面的警察便嚇到了,趕忙站住腳步,準備從腰間拔槍出來,因爲是執行比較大的案件,所以出來的時候都帶有配槍的。
但董必勝幾人不會給他們把槍拔出來或者指到自己頭上的機會。
至少他們知道一點,牛頂天當初帶領“黑槍集團”征戰天下的時候,就告訴了手下兄弟一個鐵的規矩:你們誰在外面惹是生非都可以,惹了誰都行,但一定得搞贏,別把臉給老子丟了。
在外面惹事還吃了虧的,要麼就別回來,別說是“黑槍集團”的人,要麼就給老子回來在門口先跪上半天,好好反省。
牛頂天的話很明確,他們的生存之道,不管是非,只問強弱,成則爲王敗則爲寇,誰贏了誰就是道理!
所以,董必勝既然已經搶先動上了手,就一定不能輸!如果輸了的話,別人會說張牙舞爪的惹是生非,結果被搞得鼻青臉腫的,多沒面子。
只要搞贏了,後面的事情牛頂天一定會擺平,不過是打了幾個小警察而已,牛頂天和上面公安局的官員一溝通,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但講出去就很有面子了,牛頂天厲害,他的人把警察都給打了!
所以,在警察還沒有來得及把槍拔出來的時候,董必勝和另外三名保鏢都迅速撲到,將對方搶先給擊倒了。
那名帶頭的警察估計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看着自己手下六個人,幾分鐘之內全部被幹倒,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了。拔槍吧,估計也是吃虧,就有點進退兩難的樣子,可是不做點什麼出來,又太沒面子和尊嚴了。
董必勝幾人都已經如狼似虎地盯着帶頭的警察了,有被打倒還能爬得起來的警察也不敢動了,站在一邊當羣衆演員似的,似乎要看頭兒怎麼來扭轉乾坤或者收拾殘局,或者幫自己出口氣。
“你們這是在襲警,知道嗎!”帶頭警察還故意扯大嗓子提高聲音指着董必勝幾人很威嚴地吼。
“襲警又怎麼了!老子襲的就是警,不是警老子還不襲呢!”董必勝特別囂張地說,一臉得意洋洋、
和警察幹起來,這多大的事情啊,周圍站滿了的觀衆。
事實證明,一個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觀衆效應不可低估,觀衆越多越關注事件的話,當事人會越想方設法的表現自己。
“好,說得好!”不知道圍觀的人羣裡有誰在扯破喉嚨的吼,“這幫警察平常就知道耀武揚威欺負老實人,吃飯不買單,還要打包走,;玩女人不給錢,還要開罰單,他媽勒隔壁的,打死這狗日的!”
“真的打嗎?”董必勝把目光看向人羣。
雖然沒有看見是誰發的聲音,但他還是很有激情,有點被慫恿得起勁的感覺:“如果超過二十個人喊打的話老子今天就來做件大事情,好好的爲民做主了!”
“打,一定得打!”
“對,打,打死這些狗日的!”
……
吼聲竟然震天動地的。
那些吼聲像心裡壓抑了好久好凶猛的憤怒似的,一下子像洪水氾濫般爆發了出來,呼聲如浪潮,一浪高過一浪。
最開始有些人膽小可能怕牽連到自己,是不敢喊的,但因爲有人帶頭,一個又一個的人附和到其中去,於是也都跟着熱血沸騰地吼了起來。
那個帶頭的警察和另外的警察都被那陣勢嚇到了。
董必勝把目光落回到那帶頭警察的臉上說:“你看見了吧,平常你們怎麼耀武揚威的,今天老百姓就有多恨你們,我答應了幫他們揍你的,那就得動手,不好意思了!”
董必勝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帶頭的警察已經預感到了,把手握到了腰間的槍柄上,並且將蓋子掀開。
等到董必勝把話說完,他就知道董必勝肯定要出手了,馬上就把手握住槍柄,想把槍抽出來。
可能那個時候因爲內心有點慌張,或者是嚇到手軟。,
他拔槍的動作竟然沒有董必勝撲上前的速度快,他的槍還沒有拔出來,董必勝已經一腳蹬到他的肚子,把他蹬了個四腳朝天摔倒在地。
董必勝不由分說,衝上前按住那帶頭的警察就一頓狂風暴雨的拳腳,周圍的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看得特別過癮,都在那裡不停地高喊着打,打死他……
在一邊的警察見勢不對,馬上拔腿就跑,像有猛獸在追似的,亡命逃竄。
一名保鏢提醒董必勝說:“勝哥,他們有人跑了,肯定是去喊人,或者上報了。”
董必勝正在風頭上,絲毫也不放在心上地說:“怕什麼怕,就算他喊幾百警察來又能怎麼樣,還能把咱們吃了?在龍城,誰敢動咱們牛大少一根頭髮,那還不地動山搖?”
另外幾名保鏢一想也是,在龍城這地方,管他是黑道還是白道,只要牛大膽在,誰敢動他們?牛家可不是一般人,那是神宮都有人!
這世界上所有膽大包天的人都源於背後有靠山,大靠山。
董必勝在那高呼的浪潮裡找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爽,打得那個帶頭的警察鼻子口裡都是血。彷彿在那個時候他想起以前的以前,他是個小角色的時候,也被警察吼得特別地憋屈過。
牛大膽在車上見到那個壯觀的場面不但沒有下車制止,反而洋洋得意地對小芳說:“看見了吧,這就是擋我牛大膽路的下場,警察又怎麼了,老子有錢,隨時能用錢砸死他們。就算他們局長,部長,只要我把錢砸出去,他們都跟狗沒有區別,馬上給我辦事。法律不過是他們斂財的工具而已!”
小芳這時候並沒有心情來聽牛大膽的吹噓和炫耀,她心裡只關心着自己的神秘使命,在天黑之前,她必須得把牛大膽給成功地控制起來,然後由山本五太郎去找牛頂天,順利執行“海嘯計劃”。
可現在這樣,把整個計劃都耽誤了,山本五太郎還在等着她的消息呢。
所以,她趕忙就勸說:“我知道你家有錢有勢,但好歹這些也是警察,正在執行任務的。你趕快讓你的人住手,打傷的話到時候還好解決,要打死了,你說不準就會麻煩了!”
牛大膽完全是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打死又怎麼了,他們頂多也就是一個鎮上派出所的警察吧,到時候只要跟市區公安局長周雲天送點錢去,打個招呼說一聲,他把事情一下子就壓下來了。這社會,領導就是天,沒有壓不下去的事。”
小芳見牛大膽仍然那麼自以爲是,心裡那個急啊。
但還是隻得苦口婆心地勸說:“話是這麼說,但畢竟還是有麻煩的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有錢,到時候多給點我用不就好了嗎?何必浪費在這樣的事情上呢。,是不是,走吧,親愛的,寶貝老公。我還等着跟你好好玩呢。我現在正在興致上,你就不要掃我的興了吧,你們男人喜歡熱鬧,喜歡打打殺殺;可我們女人就只想能過點平靜的安逸的日子嘛。”
聽小芳說到玩這事上,牛大膽的心像被砸入了一塊大的石頭,一下子沸騰起來,下面也突然有了些感覺,是,這是他期待了好久的事情,不能耽誤了。
於是,牛大膽打開車門,像個領導一樣的下了車,衝着董必勝喊了聲:“董董,行了,咱們還有正事辦呢,不要耽誤了,教訓了這些孫子一頓,。出了點氣也就夠了,趕快把道路給清開,走了!”
董必勝規規矩矩地應了聲:“大少,好呢。”
然後給地上那名已經被亂拳亂腳打得像死豬一樣躺着不動的警察吼了聲:“孃的,沒聽見大少說話嗎?滾起來,把路讓開!”
但那個帶頭的警察躺在那裡紋絲不動的,董必勝吼出來的話就像放了一個屁似的。
董必勝心裡那快要熄滅的火一下子又很旺盛地燃燒起來了,“啪”地就給了那個躺着不動的帶頭警察一腳罵:“你他孃的沒長耳朵是不是?”
帶頭警察的身子被董必勝那股大力踢得翻了一個身子,但也就是翻了一面,從仰着變爲撲着,隨後還是沒有動靜了。
“你他孃的還跟老子裝死,是吧!”董必勝罵罵咧咧地衝着另外三名保鏢一擺頭吆喝:“他媽的,還裝死,給我狠狠地揍,看他怎麼裝!”
其中一名保鏢似乎仔細地看過那個撲着的帶頭警察,確實沒有半點動靜,便覺得有些不對了說:“勝哥,他好像是真的死了,不是裝的。”
真的死了?董必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只覺得腦子莫名其妙地恍惚了一下。
無論這個社會怎麼黑暗,但死人了都是一件挺不小的事情,而死了一個警察就更不是一件小事情。
或許對於牛大膽來說,他打死了一個警察,他不會被嚇倒心虛,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老爸有錢有勢,絕不會讓自己去槍斃,花多少錢或者多大代價都會把自己保住。
但對於董必勝就不一樣了,如果他是打傷了一個人,就算是打殘廢了一個人,牛頂天都肯定會幫他擺平,可是要打死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警察的話,牛頂天幫不幫他就是一個未知數了。
因爲牛頂天即使能把這個事情了結,那肯定也得花費大量的精力和財力,而董必勝清楚一點,自己也不過是牛頂天養着的一條狗而已,還不是一條最肯咬的狗。
所以如果他真把這個警察打死的了話,就有點吉凶難料了。
雖然口裡說得那麼兇,要把警察給打死,但那也只是一種說說玩的氣勢,就像很多黑社會的口頭禪一樣,你再怎麼怎麼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其實那只是一種壯大自我聲勢的恐嚇而已,你真把脖子伸向前說:好啊,我老早就想死了,求求你行個好,把我弄死吧。他就未必真敢拿刀割你脖子了,說不準還會被你嚇到,罵你一句瘋子。
董必勝在聽得同伴的話之後,心裡馬上一下子就虛了,趕忙走上前,把那個撲臉在地不動的帶頭警察給翻過了一個身,看見沾滿血的臉上一片浮腫淤青,眼睛也泛白着,很不明顯的瞳孔放大。
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趕忙將手指放到他的鼻孔那裡,結果沒有鼻息,一點鼻血也沒有了。
死了!董必勝的心裡馬上掠過這麼一個心慌意亂的念頭,回頭看了下那圍得滿滿的看熱鬧的人羣,那所有的慫恿和吆喝聲都變成了浮雲,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裡恍惚地變成一片空白。
自己打死人了?還打死的是一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