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擁有天生的第六感,既可以用作談情說愛,也能分曉是否有人盯着自己。尤其是沒穿衣服的女人。其第六感更是超凡脫俗——即便背對着蕭正,也如同後腦勺長了眼睛,能清晰的感受到蕭正灼熱的目光。
對某些女人而言,尤其是林畫音這種習慣了強勢、居高臨下的女人,即便穿着衣服,也決不允許被一個男人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猛盯。何況沒穿衣服?
蕭正也不行!
“看夠了?”林畫音的口吻清淡,卻瀰漫着絲絲寒意。
鴛鴦浴是她答應的,但她只答應洗澡,哪怕被蕭正動手動腳,她或許也能忍。但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實在非正常女人所能接受。
蕭正猛然回過神來,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嬉皮笑臉道:“你背後的蝴蝶骨真迷人。我竟然看入神了。”
林畫音沒有迴應,但她清楚的知道,蕭正看的絕非她後背的蝴蝶骨,而是更令人羞惱的不爲。
“洗吧。”林畫音強行按捺下心中的焦慮,雙掌微微握緊。仍是紋絲不動的坐在浴缸之中。
事實上,她已經不止一次生出逃跑的念頭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處境,縱使心智堅挺如林畫音,也很難抵擋。但她也並非言而無信之人,既然答應了,並當成了交易的籌碼,她就一定會履行承諾。反正,以二人之間的關係,就算被他看光了,看透了,也並不令人負罪。林畫音雖在這方面十分保守,卻也並不是食古不化,不通情達理之人。
豁出去,也就豁出去了…
“你的頭髮沒有染過吧?”蕭正伸手揉搓着林畫音的烏黑秀髮,感嘆道。“又滑又軟,手感太好了。”
林畫音的精神仍處於高度緊繃,哪怕面對蕭正的誇讚,也絲毫無法令她放鬆下來。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蕭正的提問。
“現在像你這樣完全不弄頭髮的人真是少見。”蕭正感慨道。“也很少有人像你這麼好的髮質了。”
一邊洗頭,蕭正一邊和林畫音嘮嗑。力求放鬆林畫音的心情,讓她不要那麼緊張。
但光着身子,毫無安全感的林畫音又如何能做到呢?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幫林畫音洗了兩遍頭,又用花灑一絲不苟的沖洗了一遍,蕭正這纔鬆下林畫音的烏黑秀髮,在後者毫不知情的狀態之下,嘩啦從浴缸站起身來,咧嘴笑道:“該給我搓澡啦。”
蕭正這一起身,什麼都暴露在了林畫音的視線之中。這對於平時就要求蕭正洗完澡必須穿睡衣才能出浴室的林畫音來說,簡直是雷霆一擊,令人坐以待斃…
“你幹什麼?”林畫音偏身坐在浴缸中,雖不願直視蕭正的軀體,可她的餘光卻不得不接收蕭正暴露出來的大部分部位。
“洗澡啊。”蕭正理所當然的說道。“坐在浴缸裡怎麼洗?必須得站起來才行啊。”
頓了頓,蕭正繼續爲自己的行動提供有力解釋:“就像你平時淋浴一樣,不也得站着洗?”
幾番遊說之下,林畫音終於認同了蕭正的行爲。但站着洗,她就必須從浴缸裡冒出來。如此一來,豈非什麼都暴露出來了?
這對活得萬分驕傲的林畫音來說,簡直是無法忍受的折磨。
但誰讓當初一個衝動,就答應了蕭正的要求呢?如今再反水,往後還怎麼擡得起頭來?還如何對蕭正發號施令?
一個女人在和一個男人鬥爭時,也是需要尊嚴和形象的。
啵!
林畫音迫於無奈,呼啦從水中站了起來。雖身上仍沾上了大量泡沫,可那完美的曲線,誘人的弧度,無一不暴露在蕭正視線中。看得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阿正哥一陣嗓子發緊——
從後背看,林畫音必然也是迷人之極的。堪稱背影殺手。但從正面——
要不是阿正哥還算有些把持力,也並非道德敗壞的登徒浪子,也許在林畫音轉過身來的那一剎那,就直接舉旗了——
“轉過去。”林畫音用盡可能冷酷無情的口吻發號施令。“給你搓背。”
“好嘞。”蕭正也不惡意刁難林畫音,他能想象出林畫音此刻所承受的巨大心理負擔。同樣也明白,林畫音之所以還忍着,包容着自己的要求,單純是給自己留面子,留一個私下裡的面子。
但蕭正決不能得寸進尺,也不能太過分的去挑戰林畫音的底線,否則,這場香豔又浪漫的鴛鴦浴,定然會胎死腹中。又或者無法走到最後,如同隔靴搔癢般令人難受——
轉過身後,蕭正雙手扶着置物架的欄杆,給自己一個着力點,然後微笑道:“我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林畫音也不吱聲,只是在掌心塗抹了沐浴露,然後從蕭正的脖子開始,一直蔓延到尾骨。掌心溫柔,力道舒緩,像是在給蕭正做精油推背,舒服極了。
在今天這場鴛鴦浴之前,林畫音就知道了蕭正身上的疤痕。但在平時,她只見過,卻從未去觸摸過。今兒藉此機會,她仔細的撫摸過每一條疤痕,有的淺,有的深,但無一例外的,都十分硌手,且暴露在肌膚表面。能留下如此疤痕,足以證明每一條傷疤都曾對蕭正造成過巨大傷害。之所以有的淡,有的深,純粹是傷疤在時間上的差別所造成的。
大約五分鐘後,始終保持沉默的蕭正忽然出聲問道:“老林。你覺得你眼中的挺翹屁股,和那雙結實有力的大腿,是別人家的嗎?”
嗯?
林畫音有些發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爲什麼你只搓背,不給我洗屁股洗腿了?”蕭正背對着林畫音,一本正經的問道。“難道說,你平時只洗上半身?所以養成了這麼惡劣的壞習慣?”
啪!
林畫音忽地掌心發力,狠狠拍在了阿正哥左邊的屁股蛋子上,抿脣道:“少廢話。”
然後,從屁股開始,一直蔓延到腳踝。比東北澡堂子裡最專業的搓澡工還要敬業。要不是浴缸內溼滑,難以保持平衡。沒準林畫音還會要求蕭正擡起腿,給他洗腳丫——
當然,也有可能是擔心一擡腿,就什麼都暴露了,而不敢讓蕭正擡腿。
至於是哪種理由,除了林畫音,誰又知道呢?
十分鐘後,林畫音終於爲蕭正洗完了後半身,而後,一切都順理成章地發生,展開,進入高-潮——
阿正哥轉過身,臭不要臉的和林畫音保持面對方位,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