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被陸軍拘捕。薛剛也被陸軍強行帶走,名義上是接受治療,實際上卻是被限制自由,被囚禁。死亡軍人也被移交上去,等待警備區領導審處,陸軍以迅雷之勢收拾了一切殘局,展現出強勢的工作能力,極爲幹練。
隨後,陸軍親自送三人離開警備區,走出大門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半。
天空佈滿繁星,一輪皎月揮灑下來,將警備區大門口映照得一片潔白,經歷了一場步步殺機的陰謀的蕭正享受着午夜的涼風,由衷感嘆活着真好。
二女已經上了車,正在車內休憩。蕭正則和陸軍站在大門口抽着煙,感受着涼風拂面,相對無言。
抽完一支菸,陸軍眼神微妙的盯着蕭正,遲疑道:“剛纔我如果晚到一步,你是不是準備殺了趙磊。”
蕭正聞言,臉上浮現一抹從容的笑容:“總不能束手待斃吧。”
陸軍無奈道:“我知道今晚很難熬,你也一直忍着。但如果你真的殺了人,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或許,顏商就等着你殺人。”
蕭正聳聳肩,遞給陸軍一支菸:“你不是及時趕到了嗎。”
陸軍啞口無言,點燃了香菸,深吸一口道:“阿正,我不知道你這些年經歷了些什麼,但我相信你還是和當年一樣沒有變,也永遠不會變。”
蕭正嘲笑道:“老陸,雖然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你沒必要這麼文縐縐的吧。酸不酸。”
陸軍莞爾一笑,用力捶了蕭正一拳:“都這麼多年了,你丫還是不會聊天。”
“誰沒事天天跟男人聊天。”蕭正努嘴道。“沒看見兩位大美女正等着我呢。”
“靠。”陸軍怒道。“有異性沒人性,滾吧,”
蕭正咧嘴一笑,回敬了陸軍一拳:“謝了兄弟。”
“少噁心,滾,”陸軍笑罵道。眼中滿是動容。
朋友需要客套,需要寒暄,但兄弟不用。哪怕多年不見,彼此之間也依舊保持着曾經的默契。蕭正和他曾是最好的戰友,也是最忠誠的兄弟。誰有難,對方都能豁出一條命。蕭正曾經就是這麼做的,爲此,他付出了大好前途,被驅逐出部隊。如今,陸軍也願意爲他衝鋒陷陣,兩肋插刀。這,就是兄弟存在的意義吧。
目送蕭正上車,陸軍直至汽車消失在街角,才折身回了警備區。
蕭正也是先送了身心俱疲的藍心回家,這才詢問張嵐住在哪裡,送她回家。
一路上,蕭正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和張嵐閒聊,後者卻用一種異樣的眼神凝視着蕭正的側臉。欲言又止。
“班長大人。你以前可是想罵就罵,想打就打,現在這是怎麼了。不會是經歷了一次失敗的婚姻,產生了洋氣的恐男症吧。”蕭正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我真是看不懂你。”張嵐表情微妙的說道。“蕭正,這些年你到底做了些什麼。怎麼能遇到這麼大的事兒,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做人呢,最重要就是開心。誰也不知道明天的事。誰也不知道今晚閉上眼睛,明天還能不能睜開。何必爲已經過去的事兒影響心情呢。”蕭正泛着酸勁道。“班長大人,虧你在機關單位幹了這麼久,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就算不明白,多看幾部港劇也能豁然開朗啊。”
“明白是明白,和能不能做到是兩回事。”張嵐白了蕭正一眼,說道。“昨晚被陶穎刁難,你有陸老闆出面助陣。今天凌晨你被薛剛算計,又有警備區軍官相助。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到底認識多少大人物。爲什麼誰都眼巴巴的跑來幫你,給你雪中送炭。”
張嵐在機關單位混了好幾年,也不是沒見過新鮮古怪的事兒。可像今晚這種大風大浪,蕭正卻能安然無恙的度過。那就不是機緣巧合,運氣逆天了,而是真的有實力。
從剛見面時給人留下的落魄潦倒的印象,到此刻讓人看不懂,猜不透,蕭正和讀書時期一樣,永遠給人一種玩世不恭,又無所不能的感覺。
“因爲我帥。”蕭正沉聲說道。滿臉肅然。
“去你的。”張嵐笑罵道。“論帥,你可不如剛纔那位年輕軍官帥。”
“你有興趣。”蕭正賊眉鼠眼的問道。“我那哥們也是單身,要不然我幫你撮合一下。”
張嵐聞言,臉色陡然一變,口吻忽然變得冷清道:“我這輩子都不會找警備區的軍人。”
蕭正微微錯愕,瞬間便明白了張嵐的痛楚。
吃了一次虧,受過一次傷,張嵐只怕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吧。莫說是警備區的軍人,就算是正常男人,正常的婚姻,她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接受的。
工作吧,華夏需要像張嵐這種在現有的官場規則裡儘量做辦實事,有魄力的官員。起碼比薛剛趙磊這種敗類強得多。
送張嵐到了樓下,蕭正探出腦袋笑道:“班長大人,不請我上樓喝杯咖啡。”
張嵐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髮絲,二十五歲的她還很年輕,豐富的經歷也令她比同齡女人更有女人味,雖然不是蕭正的那一款,卻也別具風味,賞心悅目。
“寡婦門前是非多。下次吧。”張嵐微微一笑,招手再見,轉身進了電梯。
……
蕭正慢悠悠駕車回家,心裡卻把沒義氣的馬英俊罵了個體無完膚。這孫子太不是人了,要不是做爲東道主,有義務爲客人解除麻煩,他肯定在大排檔就把罪魁禍首交代清楚,與馬英俊劃清界限。
勞累了大半夜的蕭正在早起的路邊攤買了幾根油條,一杯豆漿,準備回家吃個痛快,然後向林總請個半天假,美美的睡上一覺。
天地良心,阿正哥絕對不是因爲當上了保安部二把手才這麼肆無忌憚的享受特權。擱在以前當小保安的時候,這種特殊情況下阿正哥還是會請假休息,不會爲了工作而違背享受生活的基本原則。
阿正哥一直是個有原則的男人。
把車停在車庫,阿正哥一邊啃着油條,一邊掏鑰匙開門,還沒等換拖鞋,阿正哥就被客廳沙發上坐着的一個雍容端莊,卻身着海青的女尼姑嚇得一激靈,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