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蕭正、秋收，包括蕭正身後的藍心、白玉嬌，盡皆目睹了眼前這一幕。
正如他們剛纔眼睜睜瞧見趙高活活打死白子文一樣。
此刻的他們，再度目睹了白無瑕亂拳打死趙高！
這，纔是超越八絕強者的宗師級強者！
在白無瑕的霸道亂拳之下，趙高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僅僅出了兩拳，便被白無瑕活活打死！
撲哧！
趙高吐出一灘鮮血，而後軟軟地跪倒在冰冷地地面。嚥下最後一口氣。終結了他復仇的一生。
可事實上，他的復仇之路，並未走到圓滿。並且，死在了復仇目標手中。滑稽麼？可笑麼？
在絕對實力面前，這或許就是他的最終宿命。無可逃脫。
天台的風，忽然變得陰寒刺骨。就連蕭正，也忍不住攏了攏衣領。
他從未見過白無瑕殘暴的一面。儘管早在多年前，他就聽說過白無瑕的光輝事蹟。但像今天這麼直接的面對，還是頭一次。
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白無瑕擁有如此高的威名了。
因爲——他發起狠來，的確是個鬼見愁！
白無瑕收回了拳頭。甚至連餘光也沒有給予跪倒在地面的趙高。而是緩緩轉身，目光平靜地掃視秋收。
而後者，卻也毫無畏懼地迎上去。
“白老闆好手段。不愧是超越八絕的宗師級強者。”秋收輕輕拍了拍手掌，面帶欣賞之色。
白無瑕剛毅而威嚴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淡漠之色：“如果剛纔動手的是你。我也會打死你。”
這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卻是充滿了說服力。
白無瑕能輕鬆打死趙高。
秋收，也未必能逃脫他的龍手！
只不過，秋收似乎並不在意白無瑕的恐嚇。反而十分輕鬆道：“所以，白老闆打算放過我？”
白無瑕微微吐出一口濁氣：“不要以爲趙家可以在這裡爲所欲爲。”
“五十年前你們不行。五十年後，你們一樣沒這個能力。”
秋收聞言，眸子裡寒光閃動：“那我們走着瞧。”
說罷，她回頭掃視蕭正一眼，意味深長道：“蕭老闆，你今天又欠下我一個人情。”
蕭正無言以對，也一言不發。
目送秋收走遠，蕭正緩緩收回視線。白無瑕卻是緩步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蕭正的肩膀：“沒事？”
“沒事。”蕭正搖搖頭。
“這次是白叔虧欠了你。”白無瑕抿脣道。“你本不該捲入這件事。”
蕭正笑了笑，道：“我也不能總奢求索取，而毫無付出。有舍有得嘛。”
白無瑕輕聲道：“我和葉子一樣，不希望你捲進來。你有屬於你的生活。而這一切，與你無關。”
蕭正回頭看了白玉嬌一眼，示意她帶着藍心離開。
畢竟現場有兩具屍體，白玉嬌還好，終究是部隊出來的精英。心理承受能力不會差到哪兒去。可藍心卻是溫室裡的花朵。象牙塔裡成長的純粹女人。她又哪裡經受過這樣的刺激？
說到底，一切都是蕭正連累了她。
而就在不久之前，她還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跳天台。
“幫藍總處理一下傷口，我一會來找你們。”
送走二女，蕭正緩步來到白無瑕身邊。二人站在天台上，吹着風，俯瞰四九城的璀璨夜景。
“抽一支？”白無瑕遞給蕭正一支菸。
蕭正搖搖頭，笑道：“我發過誓，在孩子成年之前，不會再碰煙。”
“有出息。”白無瑕抿脣道。
啪嗒。
他自顧點上一支菸，深吸了一口道：“你是不是一直在猜白子文就是幕後黑手？”
蕭正聞言，卻是心頭苦笑。
白無瑕的表情，他敏銳地捕捉到了。而蕭正的心思，白無瑕又豈會猜不到？
沒有隱瞞什麼，蕭正點頭說道：“從目前的局面來看，應該和他無關。”
“虎毒不食子。”白無瑕緩緩說道。“他就算犯下天大的罪孽。也不會傷害白無雙。”
這番話，既否決了白子文襲擊白無雙。又坦誠了白子文製造白家事故。也就是白正清之死，與他脫不了關係。
蕭正面色震驚之色，良久之後，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苦澀道：“和我受的這點憋屈相比，白叔你纔是默默承受着。”
爲殺父仇人報仇。
這是一種什麼滋味？
老和尚的一舉一動，絕非尋常人所能做到。
不愧是老一輩四大天王…
白無瑕深吸一口香菸道：“以後離秋收遠點。她很狡猾，也很強大。你一路走來不容易，別讓她毀了你。”
這個毀，不僅僅是生活上，更是事業上。
若今晚白無瑕不出現，明天一早，他與秋收狼狽爲奸謀殺白子文的消息便會傳遍四九城，乃至於整個華夏。
從今往後，他還有何臉面在四九城立足？誰還容得下他？
秋收既擊斃了白子文，又把罪名戴在他的頭上。可謂一箭雙鵰。甚至——秋收還叫囂着蕭正欠下她一個人情。
說是一箭三雕，也不爲過。
此女的確令人防不勝防。無怪連白無瑕也鄭重叮囑蕭正。
蕭正應承下來，抿脣問道：“白叔，您猜到是誰在背後搞鬼嗎？”
蕭正猛然意識到。白無雙一事非但將蕭正與白子文推到對立面。此番，更是將白無瑕都捲了進來。更是激化了白無瑕與秋收，乃至於趙家的矛盾。
要知道，現如今的白無瑕，可是揚言脫離了白家。今晚的行動，又重新把他推回原來的位置！
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這不是擺明了唯恐天下不亂嗎？
“這世上能模仿子文的不多。掐着手指，一隻手就數的過來。”白無瑕吐出一口濃煙，緩緩說道。“他遲早會露面的。”
蕭正點點頭，他也相信，此人既然搞出那麼多事端。一定還會有下一步動作。
頓了頓，白無瑕的臉色忽然變得冷厲起來：“阿正。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即可。葉子關心你，勝過關心這世上任何男人。別讓她爲你擔心。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