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蕭正三人在附近的餐廳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算是給蒂娜接風洗塵。而後便一同回了酒店。
因爲人在外地，最近的狀態也不適合造人。所以老林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丟下阿正獨自在客廳看電視。
夜間十點。蕭正本想洗漱休息，養精蓄銳迎接明天那場變數太多的追悼會。剛剛起身，手機便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了。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喂？”蕭正問道。
“蕭老闆，還沒睡吧？”電話那邊傳來一把極富磁性的嗓音。雖說是第一次在電話中聽到，卻並不陌生。
正是秋收。
這女人的嗓音本就磁性，充滿誘惑。通過電波的修飾，愈發顯得神秘起來。
“沒有。”蕭正不清楚對方的來意，試探問道。“秋老闆大晚上找我，有什麼事兒？”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秋收那把磁性到銷魂的嗓音響起。可蕭正卻清晰地記得，那幾個白人僅僅是在她惹火的嬌軀上多瞄了幾眼，便被春生夏長給宰了。
真是個滅絕人性的女人。
“沒事最好別找我。”蕭正態度略強，抿脣道。
“看來，蕭老闆一點也不好奇白正清究竟是怎麼死的？”電話那邊的秋收用頗爲遺憾的聲音說道。“那算了。就當我自討沒趣。”
說罷，便要徑直掛斷電話。
“等等。”蕭正立刻喊住秋收，神色微變道。“秋老闆知道內幕？”
“不知道我何必三更半夜找蕭老闆呢？”秋收耐人尋味道。
蕭正思忖了片刻，便與秋收約定了地點。半個鐘頭後見。
和老林打了招呼，又通知蒂娜自己要出門，這才乘車抵達目的地。
這是一間開在步行街的清吧，格調高雅，消費也不便宜。入場消費的多是精英人士。蕭正很快便在一處頗爲陰暗的角落找到了同樣神秘的秋收。
一如既往的妖異旗袍，胭脂紅脣。蕭正點頭打了招呼，便神色平靜的坐在對面。
未等蕭正開口，秋收便主動說道：“這裡的雞尾酒不錯。蕭老闆來一杯？”
“好的。”蕭正笑了笑，視線卻不着痕跡地落在秋收顛倒衆生的面容上。沉默了片刻，詢問道。“秋老闆知道什麼？”
“當然是知道你不知道，卻想知道的。”秋收賣了個關子。
蕭正眉頭微蹙，抿脣道：“那我需要付出什麼？”
像秋收這樣的女人，又哪裡肯做賠本買賣？
她主動把自己喊出來，想必早就醞釀好了一場佔盡便宜的買賣。而蕭正想知道內幕，就必然有所付出。
只不過，白正清的死異常關鍵。蕭正也願意付出一定的代價瞭解內幕。不論是爲了應對接下來的局面，還是幫白叔分憂解難。
“蕭老闆本就還欠我一個承諾。”秋收不深不淺地笑道。“在欠我一個，我怕你這輩子還不清。”
“那就用我可以現付的東西交易。”蕭正平靜道。
“現付？”秋收眯起那雙妖嬈的美眸，紅脣微張道。“蕭老闆是在暗示可以陪我睡覺？”
“——”
恰逢此時，雞尾酒上來了。
蕭正端起酒杯喝了大半，餘光卻瞧見秋收那禍國殃民的臉蛋上盈滿促狹之色。搖頭道：“秋老闆，我不知道現在的處境對您而言是否有難處。但對很多人來說，卻並不容易。如果您只是來拿我打岔，我就不奉陪了。”
秋收眯眼打量着蕭正，片刻之後方纔緩緩說道：“真沒想到，蕭老闆還是個古道熱腸的男人。”
蕭正聽不出秋收是何用意，當下也沒接茬。
“蕭老闆不是和白無雙有仇嗎？”秋收明知故問道。
“但我和老爺子沒有矛盾。”蕭正緩緩說道。“更與白叔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友誼？”秋收眯眼問道。“蕭老闆還信這個？”
“爲什麼不信？”蕭正反問。
“真是個善良的男人。”秋收不深不淺地笑了笑。
蕭正見秋收不急着袒露實情，當下也收斂了焦慮的心情。慢悠悠品着雞尾酒，岔開話題道：“據我所知，你們第一個復仇目標，就是白家？”
這話頗爲尖銳，甚至有揭穿趙家後人底牌的嫌疑。可秋收聞言，卻絲毫不顯意外。只是不急不緩的說道：“看來蕭老闆知道的還真不少。”
“那麼我是否可以相信，老爺子的死，和你們的陰謀有關？”蕭正話鋒一轉，眼神鋒利的質問道。
沒人比趙家後人的嫌疑更大！
同樣沒人比趙家後人更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白正清何等人物？
誰敢輕易向他動手？
當真不怕上面的大佬震怒？
老爺子紮根南方數十年，其根基、人脈，絕非尋常人所能想象。他可以從林老妖手中拿走座談會的主持人資格，除了與林老妖有暗中交易之外，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爲他有主持的資格！
這可不是林老妖想給誰，誰就能托住的！
“本以爲蕭老闆的腦回路可以更豐富一些。想不到，還是不能免俗。”秋收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我不能免俗，還是秋老闆急於爲自己洗白？”蕭正頓了頓，忽而補充道。“爲趙家後人洗白？”
秋收沉默起來。
脣角卻漸漸浮現一抹淺笑。
“蕭老闆，你用不着激將我。”秋收看穿了蕭正的心思。“我既然主動來告訴你，就沒打算從你身上拿到什麼回報。”
蕭正聳肩道：“我所說的，也只是闡述一些合情合理範圍內的猜測。”
“但蕭老闆大錯特錯。”秋收眯眼說道。
“哦？”蕭正反問道。“難不成還有人和白老爺子有仇？”
“有沒有仇我不知道。”秋收一字一頓道。“但白正清的死，絕對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蕭正聞言，心頭猛然一沉！
李牧的猜測沒錯，老爺子果然不是死於意外！
“一種還未上市的最新藥物。只要恰如其分的使用，再借助外力，就能輕鬆達到突然心臟病的效果。連醫院也檢查不出來。”秋收緩緩說道。“而據我所知，這種最新藥物的研發人，正是白無雙的父親，白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