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明明前一秒還被壓着打,下一秒,卻成了場上的霸主。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將這個警衛局第一高手狠狠踩在腳下。
這——
龍鳳樓大堂的氣氛顯得極爲詭異。一時間鴉雀無聲,誰也不知該不該開口。若開口,該說些什麼。
就連雷軍,也情難自禁的嚥下一口唾沫,觸目驚心的盯着被蕭正踩在腳下,動彈不得的孟浩。他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他心中戰無不勝的老大,被人——秒殺了!
沒錯!
在蕭正發力之後,孟浩甚至連還手的餘地也沒有。在蕭正的預設路線下被扔出去,被踩在腳下。他所有拿手、擅長的攻擊,毫無發揮餘地!
宋思成有些不自然的坐在椅子上。這一刻,他才知道蕭正有多強。
孟浩他認識,因爲雷軍的關係,他甚至見識過孟浩出手。在以往,孟浩在他心中的形象也的確很高大,很威猛。
十幾個特種兵瘋了似的衝上去,孟浩卻輕描淡寫,全部放到在地。
這種實力,豈非非人類?
可眼下,卻被看似瘦弱的蕭正輕鬆制服。以最恥辱的姿勢——
現場的反應,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樓梯之上的胡一山,卻是目瞪口呆的盯着大堂中威風凜凜的蕭正。實在想不出剛剛還和氣與自己吃飯喝酒的蕭正,竟有如此恐怖。
“這小子——”胡一山嘴巴發苦道。“太嚇人了吧?連警衛局一哥也能秒殺?”
唐青山卻明顯沒有胡一山意外。
在他眼裡,蕭正或許商業綜合素養只是可圈可點,達不到令唐青山仰望的地步。但在個人武力值方面——唐青山對蕭正無條件信任。
“你平時只關注商業圈子。對武道方面不瞭解。倒也不賴你。”唐青山眯眼說道。“不瞞你說,蕭正如今的武力值,可能一點也不在白帝之下。”
“什麼!?”胡一山瞳孔猛然收縮,乍舌道。“你說的白帝,是白無瑕麼?”
“難道華夏還有第二個白帝?”唐青山反問道。
胡一山不可思議的說道:“白帝可是官方第一高手啊…”
這所謂的官方,可不是政府評價的。而是大衆評審出來的。
至於穆青松這類路子太野的強者,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武道影響力依舊比不上白無瑕。至少,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一戰,穆青松也的確敗給了白無瑕。
所以白帝的知名度之大,實力之強,遠超蕭正想象。是公認的第一強者。
而唐青山給予蕭正這樣一個評價,也絕非盲目吹捧。是有理有據的!
一個打敗穆青松,屢次斬殺八絕強者的年輕強者,值得唐青山給予如此高的評價。儘管他本身也不混武道圈子。但對這方面的興趣,卻依舊很高。
“說你什麼好呢?”
“要臉不要臉!?”
這兩句話太刺耳了。
尤其是對於想起身,卻怎麼也站不起來的孟浩而言。
今晚這一戰,他沒有任何發揮。被蕭正以一邊倒的姿態,狠狠踩在了腳下。
他被打得頭破血流,掙扎不得。眼角被鮮血糊住,連視線也變得模糊。
孟浩再強,也只是普通強者中的佼佼者。他甚至連絕世強者的門檻,也還沒有摸到。又怎麼會是久經沙場的蕭正對手?
論經驗,論爆發力,論氣場強度,他在蕭正面前,就如同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連打,蕭正都覺得是欺負他。
所以起初他決定給孟浩留點面子。
但很遺憾,他不要。
既然如此,蕭正就決定給他一點尊嚴。
男人嘛,不經歷一些挫折。怎麼會變得成熟?
蕭正每天被林畫音‘欺負’,所以成長起來也格外賣力。
沒興趣耀武揚威,蕭正在打得孟浩心服口服之後,挪開了腳板。有點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意思。但正如他之前所言,非不得已,他不願向同袍出手。雷軍這種紈絝屬性多過軍人屬性的奇葩除外。
“現在我再給你個面子。”蕭正眯眼盯着艱難起身的孟浩,目光如炬道。“你還要嗎?”
孟浩抹掉嘴角的血漬,面無表情的點頭:“謝謝。”
謝謝你讓我吃了一次大虧!
謝謝你沒繼續羞辱我,而是放過我!
謝謝你,龍組教官!
孟浩瞭解蕭正的背景。至少了解他的軍方背景。
國際反恐行動,他被委以重任。孟浩卻陪同某位領導人‘出差視察’。他心裡很癢,很羨慕。也很不服。
憑什麼執行此項任務的是履歷並不如自己的蕭正?
憑什麼代表軍部上新聞聯播演講的是大學都沒畢業的蕭正?
他成了軍中偶像。而孟浩,卻仍然只是領導人身邊的影子。無人知曉。
這些年,他用心執行每一次任務。但在他的心中,仍然藏着一顆火熱之心。一顆不甘於當御前侍衛的軍魂!
只有經歷過炮火洗禮的戰士,纔是真正的戰士。
孟浩很遺憾生活在和平年代。
這世上,並非每個人都追求安逸。總有那麼一小撮人想做點大事,讓自己顯得與衆不同。孟浩就是其中一個。
“不客氣。”蕭正微微一笑。
罵也罵了。
打也打了。
他對孟浩沒什麼負面印象。相反,身爲老大,若是連最基本的護犢子也辦不到。也太沒骨氣了。不值得尊敬。
他完全認可孟浩的做法。儘管在行爲上,有嚴重的自取其辱傾向。
孟浩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當下也不再說什麼,掃了雷軍一眼便離開了龍鳳樓。來得迅猛,去得坦然。倒是頗具軍人的雷厲風行。
雷軍知道自己必須走了。
再不走,連老大也不會放過自己。
臉已經丟大了。還留在這裡自討苦吃麼?
雷軍眼神微妙的看了宋思成一眼,嗓音低沉道:“差不多得了。”
說罷,他轉身離開,追上了在門外等候的孟浩。
而就在這時,始終沒有出聲的宋思成卻是目光森冷的掃了蕭正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現在輪到咱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