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畫音的忽然翻臉讓惶惶不安的蕭正既忐忑又僥倖,暗忖她既然可以在沈曼君面前承認自己的身份,那起碼證明她不會輕易的把自己趕出家門。這麼一想,蕭正覺得今晚雖然多次遭受驚嚇,倒起碼也算有所收穫。
這般想着,阿正哥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半躺在牀上,點了一根菸聆聽隔壁洗手間的動靜,大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賤人姿態,欠扁之極…
反觀沈曼君,也是被林畫音的一番言語震驚到了。
丈夫?
還是合法丈夫?
他們倆認識應該沒多久吧?居然結婚了?
沈曼君那雙魅惑的美眸中浮現濃濃的驚愕之色,實在無法相信以林畫音的性格,居然會如此草率的與一個男人組建家庭。這不符合她往日的心性與風格啊。更何況,她不是從小就討厭男人嗎?連那些長相學識身家無可匹敵的學長的追求,她也從來不假以辭色,怎麼可能如此輕率的決定自己的終生大事?
沈曼君頗有些懷疑林畫音這番話的真實性,但她也並未就此提出質疑,反而陰陽怪氣的撇了沈曼君一眼,目光輕佻道:“你是第一個在自己的丈夫前面加合法這種前綴的。怎麼,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蕭正沒有信心?不是我說你,像你這樣的女人,最好一輩子打光棍,哪個男人和你在一起,都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沈曼君能文能武,掐架也是頂尖好手,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語脫口而出,都不帶過腦的。
林畫音目光一閃,冷豔的玉容上掠過一抹嘲諷之色,抿脣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打敗我。讀大學時想在學習方面超過我,出了社會,想在工作上壓倒我。現在,又想和我爭男人。但我想問問你,你哪一方面贏過我?學習?工作?還是男人?沒有。你學習不如我,工作也只能女承父業,就連蕭正——”略一停頓,林畫音話鋒一轉,直勾勾的盯着臉色微變的沈曼君。“你去問問他,我是不是他的妻子,他會在你和我之間,選誰。”
二人同窗四人,林畫音豈能不清楚沈曼君對自己的敵意。這麼多年,她也從沒放棄過與自己的比較。比學習,比工作,但凡能比的,她一項都不落下。就連當帝國大廈裡的好事之人評價自己爲帝國第一美人,她也不甘寂寞的出現在公衆視線之中,與自己分庭抗禮。可以說,沈曼君樂在其中,林畫音卻不厭其煩,心力交瘁。
她不想和沈曼君比,更加不想爲這些無聊的事浪費寶貴的精力和時間。她有明確的人生目標,也爲自己的每個人生階段設立了要求。她已經把時間安排得所剩無幾了,甚至連充足的睡眠也得不到保證。她又怎會有興趣和沈曼君勾心鬥角?
所以此番,面對沈曼君咄咄逼人的壓迫,林畫音說出實情,希望沈曼君可以知難而退,不要繼續打擾她已然不再平靜的生活。
然而,就在林畫音認定沈曼君在得知了實情之後,勢必會暫時放下執念時,站在面前的沈曼君卻是魅惑一笑,目光妖嬈的走近林畫音,脣角微翹道:“蕭正是你的合法丈夫又如何?也許在你和我之間,他的確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但對我而言,這並非最終結局。”
林畫音眉頭微蹙,不明白沈曼君此話何意。但很快,林畫音明白了,併爲沈曼君的恬不知恥感到羞愧!
但見沈曼君踱步逼近林畫音,磁性而魅惑的嗓音發出令人抓狂的話語:“就像你所說,如果只能選一個的話,他也許會選你。但假如可以選兩個呢?假如我願意和你共同分享一個男人呢?你說,憑我的手段,他會更愛你,還是更願意翻我的牌子?”
林畫音見的男人不多,有所接觸的更少。但在新奧,她每天都能接觸到形形*的女人。她們有潑辣的,有溫婉的,有自私的,也有單純的,但林畫音從沒想過,這世上居然還有沈曼君這種女人。她竟可以堂而皇之的在自己這個正房面前發出如此惡劣的宣言,饒是林畫音見多識廣,才智一流,一時間也被沈曼君厚顏無恥之極的話語所震住,無言以對。
“如果你現在就選擇退出,也許還能保留幾分臉面,起碼外人不會認爲,堂堂新奧CEO是被我沈曼君挖了牆角。”沈曼君猖狂之極的笑道。
林畫音雙手握拳,當場被氣得七葷八素,無以爲繼。
才智無雙的她可以在任何方面以壓倒性的優勢打垮沈曼君,但論不要臉,她還真不是此女的對手,這一點,早在大學時期,她就見識過了。
“大多數男人都可以管住嘴巴,但你覺得有幾個男人可以管住身體?”沈曼君微微眯起眸子,一道勝利的光彩在眼中閃爍,挑釁意味十足。
“畫音,你一定要堅守陣地,不能被她的妖言惑衆所誤導啊!”
躺在牀上抽菸吃水果的阿正哥看坐不住了,從旁加油助陣。
林畫音臉色略顯得意,覺得蕭正始終還是站在自己這邊,冷冷盯着沈曼君說道:“你聽見了?”
“在男女方面,你的確是個白癡。”沈曼君淡淡搖頭,神色遺憾道。“難道你沒聽出蕭正的弦外之意嗎?他要你穩住,最根本的不是怕你退出,而是怕你主動退出之後,我對他失去興趣。你看,他就比你聰明許多,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坐享齊人之福。”
“臥槽!”阿正哥一個激靈坐起身來,隔着牆壁破口大罵。“臭三八,你不要污衊我!我阿正哥絕非這等喪盡天良之人!”
“就算是,你也不會說出來。對吧?”沈曼君隔空喊話,竟是將林畫音邊緣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