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正一番話確實惹了衆怒。
通過白無雙的闡述，白城幫明顯是要幫秦東出這個頭，助這個陣。就連白無雙也有意無意的暗示了。可蕭正卻當衆挑明，他要打壓的電影，誰支持也不好使。
這不是明擺着打這幫白城紈絝的臉嗎？
所以白無雙生氣了。眼神頗爲不善的掃視蕭正。頗有擡槓意味。
蕭正卻彷彿沒事人一樣，喝着酒，不去迴應白無雙略顯挑釁的提問。
氣氛，在一點一滴中凝重。除了白無雙等少數幾個白城紈絝還能做到鎮定自若。包括秦東在內的其餘公子哥，俱是坐立不安，也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酒過三巡，蕭正起身道：“喝夠了。小白，蕭哥多謝你的招待。回頭去京城，記得給我電話。”
白無雙皮笑肉不笑道：“這麼快就夠了？我可是記得蕭哥你酒量驚人啊。”
“已經有點暈了。”蕭正笑道。“你們喝你們的，我先撤了。”
白無雙也不挽留，只是衝如玉使了個眼色，笑道：“蕭哥，讓如玉送你吧。反正她留在這裡也沒什麼事。”
蕭正卻是搖頭拒絕：“她一個大明星跟我走在路上，被人拍到了影響不好。”
“就算拍了也沒人敢刊登。”白無雙一語雙關道。“在白城，我們說一，沒人敢說二。”
蕭正心中暗笑，本想當面駁了白無雙的面子。視線一轉，卻見如玉眼帶哀求之色的望向自己。終是於心不忍，點頭道：“那蕭哥就多謝你了。回見。”
白無雙似笑非笑的目送蕭正離開包廂。門一關，他便陰沉着臉，寒聲說道：“狍子。這事兒你親自盯着。我很想知道，這小子究竟能用什麼法子阻止這部電影大賣！”
秦東面色一喜，知道經此一役，自己肯定就真正進了這圈子。至於《夏日戀歌》成敗與否，於他而言反而沒那麼重要了。
就連他和蕭正的仇，也轉移到了白城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狍子點了一支菸，問道：“秦東。這個戲多大投資？”
“算上後期宣發，攏共五千萬不到。”
雖然秦東不是投資方，但一來李昊是男主角，二來都是圈內的事兒，秦東拍拍腦袋就能瞭解個大概。
“按照票房分配。電影賣到一點五億，就基本能回本。”狍子抿脣問道。“現在票房多少？”
“不到七千萬。”秦東介紹道。
作爲文藝片，上映三天就有七千萬票房。這絕對算得上大熱。但只有內行才知道，這七千萬里，首日就佔了近四千萬。餘下兩日均不過兩千萬。可謂大幅跳水。
而之所以第一日高，也是沾了明星的光，屬於粉絲票房。再往後，恐怕一天一千萬也比較困難。就算白城幫把排片撐住，卻也不可能撐夠一個月。否則就屬於嚴重毀壞市場規律了。而且還遭來民衆的反感，得不償失。
也就是說，近一週，是撈票房的黃金時段。過了這一週，熱度下去了，即便排片還在，票房也會一落千丈。
“一億五回本。”狍子回頭看了白無雙一眼。“那就定三億？”
整個白城幫力挺一部電影，和蕭正鬥法。如果只維持不虧損。那是對白城幫的侮辱。定三億，屬於合理區間。
“嗯。”白無雙點點頭，繼而說道。“你們看着操作。不行就刷點票房。三億不算多。提高點熱度，一週內基本可以拿下。”
現如今電影市場大行其道。十幾二十億的電影票房層出不窮。市場熱了，資本肯定會高度關注。白無雙家底再厚，也不可能無視大勢。故而對電影市場也頗有些瞭解。
“明白。”狍子咧嘴笑道。“這次讓他吃個癟，受點教訓。不然還真以爲自己無所不能了。”
三個億而已。對在場半數紈絝來說，都不是什麼大數字，全刷都行。更何況，大約還有四成的票房分成會落到投資商手裡。就算沒有一個人買票看，也就虧損兩億多。這幫白城紈絝一均攤，一人掏個兩三千萬就夠了。怎麼算，這都是一場不敗的較量。
衆人均是露出冷笑，期待着蕭正吃癟的模樣。
……
出了會所，多喝了兩杯的蕭正也沒急着打車回酒店。老林雖然不反對他喝酒，卻明顯不太喜歡蕭正一身酒氣。他決定吹吹風，醒醒酒再回去。
只是身邊跟了個在白城知名度頗高的大明星。卻是讓他束手束腳，不敢走大路。
“大明星。你不用跟着我。該幹嘛幹嘛去。”蕭正側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跟在身邊的如玉。
他看得出如玉只是白無雙那幫人的棋子。雖然在圈內有些知名度，卻依舊擺脫不了受人控制的命運。這就是戲子和資本家之間的關係。除非是陸琪兒那種本身就有恐怖背景的大明星。纔可以爲所欲爲。
就比如剛纔，蕭正若是拒絕白無雙，如玉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所以他心一軟，就把她領了出來。
“我沒什麼可乾的。”如玉如驚慌的小兔子，偷偷瞄了蕭正一眼。咬脣道。“白老闆讓我跟着您…”
蕭正好笑道：“跟着我幹什麼？”
“什麼都行。”如玉遲疑了片刻，輕聲道。“我可以陪您回酒店…”
這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陪他回酒店，就是陪睡。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
在燕京，沒人敢和蕭正玩這套。但到了白城，陌生的地頭，他卻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生活，的確讓人嚮往。
都不用自己使勁，就有美女大明星自動送上門來。也無怪那些好色之徒處心積慮的往娛樂圈鑽了。
“你還真不能陪我回酒店。”蕭正無奈笑道。
如玉聞言，立刻明白蕭正這番話的言外之意，心一橫，低聲說道：“那您願意去我家坐坐嗎？”
蕭正側目道：“去你家？”
如玉輕輕點頭道：“我家離這裡不遠。坐車一刻鐘就到了。”頓了頓，如玉又給出一個方案。“或者我們也可以另外找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