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我葉玉華出了家,就沒脾氣了?
如果說顏登奎、商瑤這些晚輩不瞭解葉玉華的過去。那麼像顏甲冑、顏紅這些長輩,卻是對葉玉華的過往一清二楚!
葉玉華有脾氣嗎?
葉玉華的脾氣大嗎?
有,且大!
否則,這二人豈會嚇成這樣?
否則,商經天豈會聞訊卻躲了起來?不願面對葉玉華?
歸根結底,這幫人不敢惹葉玉華。不止不敢惹,連面對的勇氣也欠奉。
因爲他們明白,葉玉華的確是出家人。可若是她發起脾氣來,天王老子也攔不住!
“葉老闆,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顏登奎聲線發顫,卻還在負隅頑抗。“相反,我的這雙腿,就是您口中的阿正打斷了。”
葉玉華微微一笑,卻是沒有理會顏登奎的話語。
她只是紅脣微張,氣定神閒的吐出兩個字來:“掌嘴。”
啪!
只是一瞬間,當葉玉華吐出這兩個字。李靜便閃電出手,冷厲地在顏登奎臉上留下五根手指印。
剎那間。顏登奎臉龐紅腫。如吹氣球般,肥腫不堪。
“你——”顏登奎氣的雙眼發紅,緊握雙拳道。“你憑什麼打我?”
“不憑什麼。”葉玉華微笑道。“我高興。”
霸道!
蠻不講理!
毫不符合葉玉華出家人的身份!
可她爲什麼要和顏登奎講道理?
和一羣要殺了自己女婿的傢伙講道理?
這不是有病嗎?
所以葉玉華沒興趣講道理。
“葉老闆,您息怒。”商瑤連忙勸說道。“我大哥不懂事,衝撞了您。我替他向您道歉。”
葉玉華微微一笑:“商小姐。我剛剛說的話,你這麼快就忘了?”
商瑤聞言,不由得嬌軀一顫。迅速閉上了嘴巴。
她當然沒有忘記。
但作爲爺爺指定的接班人。她必須有所表示。
只不過,正如葉玉華所說,目前的顏家,還輪不到她掌舵。即便有什麼事兒,也應該有當家人出面。
而且,她也實在沒勇氣和葉玉華叫板。
這個比傳說更傳奇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有資格去叫板的。
所以她沉默了起來。
反正,在商瑤看來,這件事本就是顏家有錯在先。葉玉華前來興師問罪,完全可以理解。
李靜這一巴掌又狠又重,竟是直接打得顏登奎嘴角淌血。站在身後的顏甲冑見狀,也是上前勸說道:“葉老闆,您又何必和一個晚輩過不去呢?”
“嗯。”葉玉華淡淡點頭,說道。“那就和你們談談。”
她說着,不着痕跡的往前走了一步。
她這一動,卻是把顏紅嚇了一大跳。
她和二哥最大的仰仗是什麼?
是顏家。是顏老爺子。
可對方是誰?
是葉公館的天之驕女。是當年叱吒京城,揚威全球的燕京女皇。她的父親是葉公,她是前夫是林朝天。現在——那個身上有一條龍的男人,虔誠匍匐在鳳鳴山腰,只求她回眸一笑。
她不能不怕這個女人。
她也不敢和這個女人叫板。
她和商瑤一樣,根本沒有面對葉玉華的勇氣。
“兒子沒教好,是父親的錯。”葉玉華淡淡掃了顏甲冑一眼。“你是父親。也是兒子。”
這句話罵了顏甲冑。
還罵了顏世昌!
可在場所有人,沒人敢反駁葉玉華。忌憚於她恐怖的勢力。同樣忌憚於她身後的那些男人。
而偏偏,即便是那些被神話的男人,在當年,在她上山之前。也沒能蓋住她的風光。
這就是葉鳳凰。
一隻比龍飛得還要高,要遠的鳳凰。
“顏紅。你兒子怎麼死的。你心裡明白。”葉玉華掃了顏紅一眼。“別拿着雞毛當令箭,也別仗着母親的身份借題發揮。你的兒子有母親。阿正也有我這個丈母孃。”
“顏甲冑。管好你的兒子。”葉玉華淡然說道。“他還活着,也不愁吃穿。你別害他。再有下次,我要你們顏家絕戶。”
我要你們顏家絕戶!
商瑤不幸顏。
縱然她姓顏,成家之後,也隨了夫姓。
若顏登奎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老顏家,就真的絕戶了!
所以現在的顏登奎仍然被父親,被顏家人寵着。不爲別的,就爲老顏家這口血脈。
“小葉。你這二十多年的經,難道真的白唸了?”
忽地。
後堂傳來一把蒼老卻又萬分雄渾的聲音。
顏家人甫一聽見這把聲音。一顆跳動的心臟登時平穩了下來。
老爺子終於現身了!
偌大顏家,除了歸隱多年的老爺子,還真沒人敢和葉玉華叫板!
在蕭正眼裡,丈母孃慈祥、溫柔,身上閃着母愛,泛着佛性。是天底下最和藹可親的女人。比老林還要有氣質,有涵養。
可除了蕭正,很多經歷過她那個時代的人都知道,丈母孃從來不是一個慈祥和藹的女人。
非但不是。還很霸道。很強勢。很——無敵!
顏世昌一出來,所有顏家人都圍了上來。氣勢也空前高漲。
顏世昌踱步來到葉玉華面前,頗有爭鋒相對的意味:“小葉。來我顏家興師問罪,過了吧?”
“你的意思是不該上門問罪,而是一個一個,單獨找茬?”葉玉華微微一笑。“顏世昌,是這個意思嗎?”
葉玉華直呼其名,也不帶尊稱。霸道極了。
而她那番話,更是令人心驚肉跳。
單獨找茬?
私下裡,一個一個清算?
那還不如找上門來!
起碼還有老爺子撐腰!
真要一個個找,誰扛得住葉玉華的威壓?
“你一個出家人這麼蠻不講理,合適嗎?”顏世昌微微皺眉。
一是葉玉華的身份的確太過非凡。二嘛,則是顏家的確理虧。在暗殺蕭正之前,他就知道瞞不住葉玉華。但沒想到現在失敗了,葉玉華還會上門問罪。
看來,還是低估了蕭正在葉玉華心中的分量。
葉玉華聞言,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龐上瞧不出半點異色。她只是微微張開紅脣,淡然笑道:“這二十多年的經,我的確是白唸了。”
“既然連你也覺得這麼做,有失出家人的身份。”
葉玉華淡然一笑,緩緩擡起手,摘下了頭上的僧帽:“這空門不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