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老頭的話讓秦寧警惕起來。
他審視着目前這渾身破破爛爛的老傢伙,目光不善。
破爛老頭當下大怒:“小子,你什麼眼神?你知不知道,按輩分…”
“比輩分?你確定?”
秦寧幽幽的問道。
破爛老頭頓時呼吸一滯。
秦寧是天相門傳人。
身份地位不言而喻,而輩分更是高的離譜,七老八十的見面都得喊一聲師叔或者太師叔的,這還是老瞎子懶得去往輩上翻,不然的話真算起來,天相門這種一脈單傳,而且大部分傳人都能活的跟老妖精似的門派,現在相門大部分人,見面喊他一聲祖宗都不過分。
而面前這個破爛老頭。
就算是百多年前的人物,但是老瞎子活的更長啊。
破爛老頭有些幽怨,隨後又擺擺手,道:“小子,你也別想在輩分上佔我便宜,某種意義上,我算是諸葛老先生的外門弟子。”
說完。
他還衝着大羅山方向拱了拱手。
顯然是對老瞎子恭敬到一定地步了。
秦寧挑了挑眉,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這老頭,道:“真的假的?”
“老夫我還能騙你不成?”這老頭不悅道:“老夫本名曾丈,乃是…”
“原來是你啊。”
秦寧這時恍然道:“我知道。”
“你知道?諸葛老先生提過我?”曾丈激動的問道。
秦寧點了點頭,招手帶着破爛老頭往回走,邊走邊說道:“我小時候好偷懶,修煉上不能讓老瞎子滿意,老瞎子就時常把你掛在口邊坐典範。”
“哦?”
曾丈差點激動的熱淚盈眶,道:“諸葛老先生如何說我?”
秦寧道:“簡單,就是說以前教過一個二百五,如果我不好好修煉,就要跟你一樣去大馬路上乞討。”
曾丈臉上的激動徹底僵住了。
站在原地是一動不動。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當做是負面典範。
“你也別介意。”秦寧拍了拍老頭的肩膀,道:“雖然老瞎子說你腦子笨,天賦差,沒眼力價,但經常誇你老實。”
“我…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曾丈無力的說道。
進了大廳。
秦寧伸了個懶腰坐在一旁,道:“你是曾家人?”
“不錯。”
曾丈捂着胸口坐在一旁,只坐下後,整個人就癱在了椅子上,他說話有些無力,道:“我本爲曾家大少爺,只因爲年輕的時候惹了不該惹的人,闖下了彌天大禍,險些爲家族帶來了滅頂之災,後來幸得諸葛先生指點,方能苟活,只是需要當一輩子的乞丐,否則必有禍端,如今想來,也有百多年了,呵,這日子,過的可真快。”
說道最後。
他卻是自嘲一笑。
秦寧點了點頭。
老瞎子曾經短暫提及過此事,這曾丈所說的,和老瞎子所說的倒是相同,他頓了頓,問道:“你冒出來就是爲了搶哭魔的法器?”
曾丈目光幽幽,嘆了口氣,道:“不瞞你說,就在前不久,曾家至寶百魂鍾丟失。”
秦寧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這事他知道。
百魂鍾就在自己兜裡。
但還沒玩夠,所以一臉驚訝道:“丟了?百魂鍾可是曾家命根子,你孫子們都是孫子嗎?這都能丟?”
曾丈一臉幽怨的望着秦寧。
我孫子不是孫子,難不成是兒子?
秦寧乾笑兩聲,道:“你繼續。”
曾丈道:“我多次調查,懷疑這件事是哭魔所爲,我和哭魔可是結怨已久,當初我依靠百魂鍾,沒少讓這傢伙栽跟斗,後來哭魔被玄門圍剿,我本以爲他已死,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活着,而且還加入了江相派,更是活到了現在,我一路追蹤他來到雲騰,只想着找回百魂鍾,結果人沒找到,倒是碰到了你這檔子事,而且你還握着哭魂鼓,等等,這哭魂鼓我記得當初是被鐵筆相收了的,怎麼在你手裡?”
“你說鐵筆相?”秦寧問道。
曾丈點了點頭,道:“不錯,當初哭魔被圍剿,假死逃脫後,這哭魂鼓就被鐵筆相所收,你能在那羣傢伙手裡拿到東西,不容易啊。”
秦寧嘴角抽了抽。
得。
鐵筆相那羣冷漠臉中,也出現了鬼相門的叛徒。
否則這黑色小鼓不可能落到鬼相門手裡。
這一點秦寧倒是沒隱瞞,簡單說了幾句,曾丈聽後,臉色凝重不已,道:“鬼相門,這些時日我沒少聽鬼相門的事,沒想到連鐵筆相中也有人受不住誘惑,想來這鬼相門比之江相派,還要危險。”
頓了頓。
曾丈又問道:“你今天似乎是佈局想要引出哭魔?”
秦寧擺擺手,道:“別提了,這哭魔抓走了我一個朋友,我本想把他引出來,結果沒成想被哭魔給利用了。”
他剛說完。
李老道忽然撲了過來,跪在地上就是哭嚎道:“師父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是我錯誤的低估了哭魔的狡詐,否則的話也不會讓您落到如此被動的地步,都怪我,是我誤導了您啊。”
“這是?”
曾丈嚇了一跳。
這哪冒出來的徒弟?
秦寧不動聲色的踢了一腳李老道。
示意背黑鍋差不多得了,戲太過的話容易讓人看出破綻來,嘴上說道:“下山的時候收的,死皮賴臉要拜我爲師,雖然廢了點,不過心倒是實誠。”
投桃報李。
秦寧自認爲也不是太小心眼的人。
李老道這麼知趣的背黑鍋,說兩句好聽的也是應該的。
這讓剛從後院進來,還在抹着眼淚的安金同差點大罵。
實誠你媽賣批。
這老菊花比誰都陰。
還他媽實誠。
真是睜眼說瞎話。
曾丈點了點頭,也沒多問這一點,畢竟秦寧自己的事,他道:“你們對哭魔還是不瞭解,這老魔頭的確喜歡背地裡捅刀子,玩陰的,可也的的確確狡詐不已,你用哭魂鼓引誘他上當,的確可行,但還是少了些計較,不過這也不怪你。”
“怪我,都怪我。”
李老道站在秦寧身後抹眼淚道。
曾丈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小子雖然長的不怎麼樣,但能知錯就改,還是不錯的。
“傻叉。”
安金同心裡腹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