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望海最愛王羲之的字。
這幾乎不是什麼秘密了。
當初這位老傢伙曾經放言,誰要是能拿出一副王羲之的真跡來,就將女兒許配給他。
這事當時鬧的滿城風雲。
她女兒,也就是趙晴雨的姑姑差點跟家裡鬧崩了,雖然事後趙望海說只是一句玩笑話,但也看得出這老頭對王羲之的字愛到了什麼程度。只是王羲之的真跡哪裡又是說拿到就拿到的?趙望海人脈通天,也不過是弄到了一些贗品來聊以慰藉,如今一副真跡已經在送來的路上,他豈能不高興?激動的他接連搓着手,有些等不及壽宴那天到來了
,道:“要不,我去找晴雨那丫頭要吧?”
“去要?”伍時清也是想撮合着趙望海去要的,畢竟這玩意能多看一天少活一年都值了,不過很快他又道:“最近晴雨正在鬧獨立,你這去要,怕是不好吧。”
趙望海一聽。
豈能不知道什麼意思?
現在去要了,趙晴雨還不得提要求?一準兒說不準在催婚。
可是你一把年紀了,不趕緊結婚,你還想幹嘛?
伍時清看着趙望海急的跟孩子似的,不由笑道:“你就忍上兩天,你生辰那天,晴雨總歸還是要給你的。”
“對,老夫我忍,忍。”趙望海忙是點頭。
伍時清無奈搖了搖頭,道:“不是我說你,年輕一輩的事你就別瞎摻合了,人家情情愛愛的都自己有主張,你以爲還跟咱們那個年代一樣?面都沒見就結婚生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趙望海不悅道:“何況我還是她爺爺!在說現在年輕人太浮躁,追求晴雨的大都不懷好意,我當然要插手了,你說,她都多大了?我在她這個年紀,大兒子都能上學了,還不趕緊結
婚,這是要幹什麼?”
伍時清知道面前這位老頭的倔強,好笑道:“可你也得選個好點的吧?你看看你選的那個江煜,活脫脫一個瘋子。”
趙望海訕訕道:“那是失誤,不過這次這個苗子昂不錯,建華這次倒是辦了點靠譜的事。”
“可我聽趙平說,晴雨最近和一個叫秦寧的年輕人走的很近。”伍時清道:“而且趙平評價很高。”趙望海哼了一聲,道:“我也聽說了,在芙蓉園擺攤,不學無術,不求上進,憑啥配得上我們家晴雨?趙平也是,成天就知道擺弄那些風水術數,不辦正事!找機會得教訓教訓那個叫秦寧的小子,讓他離晴
雨遠點,現在年輕人心裡想什麼,還真以爲我不知道?”
伍時清也就笑笑不說話了。
直覺告訴他。
秦寧接近趙晴雨,肯定有所圖。
秦寧是不知道趙家這個老傢伙想法的,不然肯定會痛罵趙家上下就沒一個正常人,那是你孫女求着我,老子還不想搭理呢!
第二天一早。秦寧就是出了門,照舊是和許青青搭乘公交車,路上也沒少佔了便宜,等到了芙蓉園纔是晃晃悠悠的來到深處衚衕,待進來後,就瞧見一臉營養不良的李老道正惴惴不安的坐在那,秦寧見後,臉色拉下來
,道:“你是真不聽話啊。”
李老道老臉一紅,低着頭也不敢說話。
“爽嗎?”秦寧問道。
李老道羞澀的點了點頭。
秦寧當時一腳就把他踹翻在地,罵道:“我之前跟你說的什麼?你是不是把我話當耳旁風了?”
“沒有啊,師父。”
李老道忙是道:“我這不是尋思反正以後也是這樣,不如一次清算得了。”
“李老道,你真能耐啊。”秦寧冷笑連連。
李老道連忙告罪賠不是。
秦寧氣的又罵了幾句,而後問道:“你沒被她發現?”
“沒啊。”李老道也是疑惑不解,道:“按照您說的應該露餡的,當時也顧不上照鏡子,但小香也沒發現別的吧,後來完事我就急匆匆跑了,等出來才發現自己恢復本來樣子的。”
他沒好意思說。
小香非但沒發現,而且還十分配合。
那手段熟的他有點心驚肉跳。
不會是職業的吧?
“是嗎?”
秦寧皺了皺眉,也沒在多計較,而是道:“既然這樣就算了,但以後不準在頂着我的樣子去胡作非爲了。”
“是,是,絕對沒有下一次。”李老道急忙應道。
李老道見秦寧火氣下去了,纔是鬆了口氣。
忙是又狗腿的給秦寧沏茶,道:“娃哈哈的水,這會兒您放心。”
秦寧忍着把茶水糊他臉上的衝動,道:“老李,山泉行嗎?”
“成,下會兒我換。”李老道忙是道。
秦寧翻了翻白眼。
正要說什麼呢。
一個男子走了過來,這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似乎有些嫌棄衚衕裡的環境,一臉我很不爽的樣子,李老道忙是上前,笑道:“喲,這位客人想算點什麼?”
“誰是秦寧。”
男子皺眉,而後問道。
李老道忙是看向秦寧,而這男子也走過來,也不坐下,而是居高臨下的打量着秦寧,眼中帶着幾分倨傲之色,道:“你就是秦寧吧?聽說前不久你在錦繡會所買了一件天青釉碗,我們少爺很喜歡。”
“你們少爺,哪位?”秦寧好奇的問道。
男子道:“你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知道我來是要買下來的。”
“是嗎?”秦寧笑道:“這價格可不便宜。”
“我知道你是花了一百萬買下來的。”這男子隨手拿出一張支票仍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說道:“這裡有一千萬,十倍的價格夠你賺翻了。”
“你在逗我?”秦寧皺眉,道:“天青釉碗可是當世珍品,一千萬你就想買下來?”
男子嗤笑了一聲,道:“珍品?知道什麼叫珍品嗎?”
秦寧挑了挑眉:“什麼叫珍品?”
這廝又是開口道:“放在一些人手中,那是珍品,價值連城,可是放在你這種人手裡,它可不是珍品,而是催命符,一千萬,別貪心了,有個九百萬賺,你就偷着樂吧。”
“我要是不給呢?”秦寧問道。男子聽到後反倒是笑了,笑的很開心,也很陰森。